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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被吓了一跳,镯子差点脱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阿渊,她是谁呀?”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夺过凤镯,随意地抛向空中。
“傅渊!”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死死盯着在半空翻转的千年文物。
镯子在空中划出刺眼的弧线,又被傅渊稳稳接住。
他挑眉看我,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温瑾,你还要不要脸?跟踪我?”
包厢里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有个染着银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哟,傅少,这该不会就是你那个挖坟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苏婉手里的酒杯突然跌落,红酒泼洒在雪白的裙摆上,像一滩刺目的血。
傅渊立刻揽住她的肩:“婉婉别听他们胡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转头瞪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某些人不过是仗着老一辈的玩笑话,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我顾不上理会这些羞辱,眼睛死死盯着傅渊手中的镯子。
“还给我!”我猛地扑过去。
“还你?”傅渊突然高举手臂,将凤镯悬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方,眼中闪着恶劣的光,“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让它变成碎片。”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
我盯着他绷起青筋的手腕,耳边嗡嗡作响。
那是昭阳公主戴了多年的陪葬品,是能填补王朝服饰史空白的重要物证!
而这种金丝缠绕工艺已经失传了,现代技术都难以复刻!
“傅渊。”我声音哑得吓人,“这是要坐牢的。”
“吓唬谁呢?”傅渊突然大笑,手臂猛地向下一挥。
砰!
镯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但下一秒,我惊喜地发现金丝缠绕的工艺意外保护了主体,镯子只是裂开一道细纹!
我立刻扑过去要捡,却被一只锃亮的皮鞋狠狠踩住手背。
傅渊脚下用力,我听见自己的指骨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这个镯子婉婉喜欢,那就是她的了。”傅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轻蔑。
苏婉站在一旁,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忽然露出嫌恶的表情。
“阿渊,这镯子被她碰过了,好脏呀,我不要了。”
傅渊立刻讨好地哄她:“好,都听婉婉的。”
他脚下力道加重,我疼得冷汗直冒,却仍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镯子。
趁他抬脚的瞬间,我猛地探出另一只手去抢。
可傅渊动作更快,一把将镯子捞起,冷笑着看我狼狈的样子。
我艰难地爬起来,呼吸急促:“现在可以还我了吧?”
可傅渊只是把玩着镯子,眼神阴冷:“你和这破镯子都惹婉婉不开心了。”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根本不在乎镯子的价值,他在乎的是苏婉的感受,而我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碍眼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静开口:“傅渊,我们做个交易。”
他挑眉,似乎觉得有趣:“哦?”
“把镯子还我,我立刻跟你解除婚约。”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从此以后,我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