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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朔风呼啸,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林夜拖着受伤的右臂回到小院,粗布衣裳上的血迹早已被寒风吹得凝结成块。老仆王叔举着油灯迎出来,昏黄的光晕里,老人浑浊的眼睛瞬间泛起泪光:”世子,这又是…”

“无事。”林夜强撑着笑意,将剑轻轻放在木桌上。剑身的锈迹在擦拭时掉落些许,露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暗纹。他正要仔细查看,王叔突然压低声音:”方才有人往院里扔了这个。”

一方漆黑的玉牌静静躺在铜盆里,表面雕刻着诡异的饕餮纹,触手生寒。林夜瞳孔骤缩——这纹饰与三年前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图腾如出一辙。翻转玉牌,背面赫然刻着”子时,城西破庙”。

更漏声滴答作响,林夜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思绪万千。那神秘女子究竟是谁?玉牌又与林家灭门案有何关联?他握紧腰间玉佩,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刻着的”北境之主”四个字,此刻烫得他心口发疼。

子时,破庙的断壁残垣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林夜刚踏入门槛,一道黑影从梁上飘落,正是当日救他的蒙面女子。她手中匕首寒光一闪,抵住林夜咽喉:”镇北王密信藏在哪里?”

“你怎知密信之事?”林夜纹丝不动,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记忆突然闪回那个血色夜晚,父亲浑身浴血将他推出密道,最后一句话是:”找到密信…北境…有变…”

女子冷哼一声,撤去匕首。黑纱下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英气:”三年前我师父亲眼看见,你父亲将密信交给了一个黑衣人。”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与林夜贴身收藏的虎符残片严丝合缝,”我是’夜影阁’传人,奉命追查真相。”

林夜呼吸一滞。夜影阁,这个只在江湖传说中出现的神秘组织,竟然真的存在。他摸出怀中玉牌:”此物与父亲书房暗格图腾相同,你可知其中奥秘?”

女子接过玉牌,手指在饕餮纹上轻轻摩挲。突然,玉牌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荧光文字:”北境寒渊,血祭龙魂”。与此同时,破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道黑影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的赫然是赵天阳。

“好个林夜,竟然勾结江湖匪类!”赵天阳手持长剑,眼中闪过阴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数十支箭矢破空而来。女子旋身挥出匕首,寒光交织成网,将箭矢纷纷挡落。

“从密道走!”女子拉着林夜冲向墙角。暗门开启的瞬间,林夜瞥见赵天阳手中也握着一块同样的玉牌,心中警铃大作——原来敌人早就渗入了暗处。

地道内阴冷潮湿,腐臭味扑鼻。林夜正要询问,女子突然踉跄着扶住石壁,黑纱下渗出鲜血:”我中了追魂箭…你带着虎符快走…”

“不行!”林夜撕下衣襟为她包扎,”你既知密信线索,我不能弃你于不顾。”他的眼神坚定如铁,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驰骋北境的世子。

远处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女子咬牙道:”往东三里有个废弃矿洞,那里有夜影阁的联络点…”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林夜将她背起,在黑暗中疾行。他知道,这一次相遇,或许就是揭开林家灭门真相的开始,而北境的风暴,才刚刚露出獠牙。

风雪更急,将两人的脚印迅速掩埋。暗处,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爪尖在雪地上划出五道渗血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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