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你说什么？”
教练的脸色沉了下来。
周围的队员们也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踹了？谁啊？”
“不会吧，比赛的时候搞小动作？”
周婉立刻反应过来，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希！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踹你了？大家都在比赛，我怎么可能…”
我打断她，转向教练。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教练，我申请查看水下录像。”
周婉的脸色瞬间变了。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强撑着说：
“看就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凭空捏造我踹你的！”
她大概以为，水下的事情，没有证据，死不承认就行了。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里觉得好笑。
教练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监控室。
负责技术的老师很快调出了刚才比赛的录像。
高清的屏幕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当画面播放到我们转身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录像里，周婉在蹬壁后，明显有一个附加的、用尽全力的侧踹动作，目标精准地对准了我的脚踝。
那动作，干脆利落，充满了恶意。
根本不是什么不小心能解释的。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周婉。
周婉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
“这…这是角度问题！对！是摄像头的角度问题！我没有！”
“够了！”
教练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
“周婉！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周婉彻底慌了，她跪在地上，抱住教练的大腿，嚎啕大哭。
“教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是一时糊涂！我太想赢了！我压力太大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又开始哭，又开始卖惨。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爸妈都指望着我能出人头地，我不能没有这个比赛机会啊！”
“如果被禁赛，我就全完了！”
我冷眼看着她。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在我脚踝受伤后，跪在教练面前痛哭流涕。
教练心软了，只是给了她一个内部警告，让她给我道了歉，就把事情压了下去。
而我，却因为脚伤，休养了整整三个月，错过了整个赛季。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教练，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错了。”
“上次在泳池，她想解我泳衣带子，回宿舍，她剪碎了我的泳衣。”
“这一次，她又在比赛中恶意伤人。”
“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运动员的职业道德。”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我怀疑她的贫困生身份也是伪造的。”
“据我所知，她父亲是宏远地产的董事长周宏远。”
“什么？！”
教练和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宏远地产，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几乎无人不知。
周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吞了我。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爸就是个包工头！不是什么董事长！你这是污蔑！是诽谤！”
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
“是吗？”
“那你敢不敢让队里去查？一查便知。”
教练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状若疯癫的周婉，又看了看我，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声音严肃。
“这件事，队里会彻查到底！”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周婉，你所有的训练和比赛全部暂停！”
“不！不要！”周婉绝望地尖叫。
这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无异于宣判了死刑。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监控室。
就在我与周婉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突然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美工刀，那刀片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林希！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她嘶吼着，举着刀朝我的脸狠狠划来！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根本没人来得及反应！
我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但那锋利的刀刃还是划破了空气，带着一股劲风向我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冲到我面前，挡住了我。
是男队队长，裴瑾。
刀刃划破衣服和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捧温热的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5
裴瑾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涌出，很快染红了他白色的队服。
“队长！”
“裴瑾！”
众人惊呼着围了上来。
教练和几个男队员眼疾手快，一把夺下周婉手里的刀，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周婉还在疯狂地挣扎，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像个十足的疯子。
我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还残留着裴瑾血液的温度。
我看着裴瑾血流不止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没事吧？”
裴瑾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对我扯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皮外伤。”
“你没受伤就好。”
我心里一阵翻涌。
上一世，裴瑾一直对我很好。
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在我被周婉欺负时，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帮我说话的人。
只是后来，我因为被禁赛而自杀，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会为了我挡刀。
教练焦急地大喊。
“快！快叫救护车！送裴瑾去医院！”
很快，医护人员赶到，将裴-瑾用担架抬走。
临走前，他还对我做了一个放心的口型。
而周婉，则被随后赶来的警察直接带走了。
持刀伤人，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
看着她被戴上手铐押走的狼狈模样，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
上一世，她毁了我。
这一世，她亲手毁了她自己。
回到宿舍，李莉和张倩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林希…那个…周婉她…”
我平静地回答。
“被警察带走了。”
她们俩对视一眼，都不敢再说话。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久久无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是裴瑾，刚处理好伤口，缝了七针，问题不大。你别多想，好好准备比赛。】
看着这条短信，我心里一暖，打字回复。
【谢谢你，队长。医药费和营养费我来出。】
【不用，就当是我这个队长失职，没保护好队员。早点休息。】
我放下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世，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我不会再任人宰割，而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也要好好守护。
6
周婉持刀伤人的事，在省队引起了轩然大波。
队里立刻成立了调查组，对她恶意伤人、伪造贫困生身份的事情进行彻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宏远地产的董事长周宏远，亲口承认周婉是他的女儿。
当初伪造身份，只是为了给她立一个励志人设，方便以后接商业代言。
至于那笔所谓的赞助费，其实就是他自己公司左手倒右手的操作。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体育圈都炸了。
【震惊！游泳天才少女竟是隐藏富二代，伪造贫困生骗取补助！】
【为争名额恶意伤人，持刀捅伤队友，人设彻底崩塌！】
【扒一扒周婉背后的资本游戏，体育精神何在？】
新闻铺天盖地，周婉和她那个富豪老爸，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宏远地产的股票连续三天跌停，公司形象一落千丈，许多合作项目都被紧急叫停。
周宏远焦头烂额，四处托关系想把事情压下去，但这次，他捅了马蜂窝。
国家体育总局亲自下场督办，表示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最终，周婉被省队开除，并被国家体育总局处以终身禁赛的处罚。
同时，因为故意伤害罪，她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一个前途无量的游泳新星，就这样，在最灿烂的年纪，彻底陨落。
而我，因为在事件中表现出的冷静和正直，反而得到了队里和总局领导的赞赏。
区域邀请赛的参赛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去医院看望裴瑾，他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正在看书。
我把买来的果篮放在床头。
“恢复得怎么样？”
他合上书，笑着看我。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下周就能拆线了。”
“恭喜你，拿到参赛名额了。”
我由衷地说：
“也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毁容了。”
“说这些就见外了。”他摆摆手，“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
裴瑾的表情严肃起来。
“周婉的父亲，周宏远，最近在道上放出话来，要花钱买你的双手双腿。”
我心里一沉。
“他把公司破产和女儿入狱的责任，全都算在了你头上。”
“这种人，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最近出入一定要小心。”
上一世，我并没有经历这些。
看来，我的重生，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点点头。
“我已经跟教练说过了，他会安排保卫处的人加强巡逻。”
“另外，我也拜托我一个在警局的朋友多留意了。”裴瑾说。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裴瑾，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耳根有些泛红。
“因为，从你第一次进队里，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很拼，很纯粹，眼里只有那片泳池。不像有些人，心思太杂。”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不要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
走出病房，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周宏远不会善罢甘休。
而这一次，我必须主动出击。
7
我没有坐以待毙。
我开始利用上一世的记忆，搜集关于周宏远的黑料。
上一世，周宏远的公司在我死后没几年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他本人也因为多项罪名被捕入狱。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新闻报道里提到过几个关键信息：
非法集资、偷税漏税、以及…一个叫王总的神秘人物。
我托一个做财经记者的朋友，帮我暗中调查宏远地产的财务状况和周宏远的社会关系。
朋友很快给了我回复。
宏远地产表面风光，实则早已是个空壳子，全靠非法集资来的钱撑着。
而那个王总，真名叫王彪，是本地一个臭名昭著的黑社会头子，专门做一些放高利贷、暴力讨债的勾当。
周宏远，就是他最大的客户之一。
朋友在电话里说。
“周宏远为了填补公司的窟窿，从王彪那里借了上亿的高利贷，现在利滚利，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王彪最近正在逼债，估计周宏远快被逼疯了。”
我明白了。
周宏远之所以狗急跳墙想要对付我，不仅仅是因为恨，更是因为绝望。
他可能想通过制造事端，来转移视线，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这天晚上，我故意独自一人去了体育中心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知道，周宏远的人肯定在暗中监视我。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拿出手机，假装在和人打电话。
“喂，张记者吗？对，是我。”
“关于周宏远和王彪的那些证据，我已经整理好了。”
“对，就是他们那个地下钱庄的账本复印件，还有他们密谋转移资产的录音。”
“我明天上午十点，会亲自送到市纪委去。”
“放心，东西我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我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窗外。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我。
看到我挂断电话，他立刻拿起手机，似乎在向谁汇报。
鱼儿，上钩了。
我喝完咖啡，起身离开。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那个最危险的诱饵。
但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我必须冒险。
我回到宿舍，将我的计划用短信完整地告诉了裴瑾和他那个警察朋友。
【引蛇出洞，请君入瓮。】
很快，我收到了回复。
【注意安全，我们已布控。】
8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计划，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走出了体育中心的大门。
我没有直接去市纪委，而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城郊废弃工厂的地址。
我知道，他们不敢在市中心动手。
我必须把他们引到一个足够偏僻，方便他们动手，也方便警方收网的地方。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着，我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了废弃工厂门口，我付钱下车，径直向工厂深处走去。
这里荒无人烟，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机器和半人高的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我刚走进一个破旧的车间，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
四个穿着黑色T恤的壮汉，堵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狞笑着向我逼近。
“小姑娘，胆子不小啊，还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东西呢？”另一个光头男伸出手，“把账本和录音交出来，哥几个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后退，后背抵在了一台冰冷的机器上。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还他妈装蒜！”刀疤脸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搜！”
一个黄毛立刻上前，粗鲁地抢过我的双肩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一堆专业书，几本笔记本，还有一个保温杯。
根本没有什么账本和录音。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妈的！被耍了！”
“东西藏哪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惊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传出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把账本和录音交出来…”
刀疤脸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他妈…”
他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
就在这时，车间外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不许动！警察！”
几十个特警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四个壮汉全都傻眼了，举起手，乖乖地蹲在了地上。
刀疤脸恶狠狠地瞪着我：
“臭婊子！你敢阴我？”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周宏远让你们来的吧？他承诺了你们多少钱？”
刀疤脸咬着牙，不说话。
我收起录音笔。
“没关系，你不说，警察会让你说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包里这个保温杯，其实是个针孔摄像头。”
“你们刚才的一举一动，已经同步直播给警方了。”
刀疤脸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裴瑾和他那个警察朋友从特警身后走了出来。
“林希，你没事吧？”裴瑾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笑了。
“没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看着那几个被押上警车的混混，我知道，周宏远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9
当天下午，警方就根据刀疤脸等人的供述，以及我提供的证据，对周宏远实施了抓捕。
抓捕地点，就在宏远地产那栋摇摇欲坠的办公楼里。
据说，警察冲进去的时候，周宏远正和他的情妇在办公室里吸食违禁品，桌上还散落着一堆催款单和法院传票。
他被带走时，面如死灰，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完了…全完了…”
而他那位忠心耿耿的黑社会同伙王彪，在听到风声后，企图连夜潜逃出国，结果在机场被警方逮个正着。
警方顺藤摸瓜，一举端掉了王彪盘踞多年的地下钱庄和暴力讨债团伙，缴获了大量的犯罪证据。
其中就包括那本我虚构出来的真实账本。
原来，王彪为了防止周宏远赖账，早就偷偷复印了账本，并藏匿了起来。
我那个记者的朋友，通过自己的线人，搞到了这份复印件。
我所谓的引蛇出洞，其实是一石二鸟。
周宏远和王彪的落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宏远地产彻底宣告破产清算。
整个事件，从爆发到尘埃落定，不过短短半个月。
快得让人咋舌。
区域邀请赛如期举行。
我站在了决赛的起跳台上。
这是我重生以来，参加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赛。
我的身边，没有了周婉的恶意骚扰，我的心里，没有了上一世的阴霾和恐惧。
我看着眼前那片湛蓝的泳池，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专注。
发令枪响。
我跃入水中。
划水，转身，冲刺。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
我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能感觉到肌肉在每一次舒展中爆发出的能量。
我超越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终点就在眼前。
我用尽全身力气，触碰到了终点墙。
摘下泳镜，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只有电子屏幕上那个鲜红的数字，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第一名。
而且，打破了赛会记录。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趴在泳池边，大口地喘着气，泪水和池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咸是淡。
裴瑾第一个向我走来，递给我一条干毛巾，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你做到了。”
“是，我做到了。”
我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穹顶洒下，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目标，是那更高、更远、更耀眼的舞台。
10
全国选拔赛，也是奥运资格赛，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
我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了女子100米自由泳的决赛。
这场比赛，将决定谁能代表国家，站上奥运会的赛场。
决赛的直播，吸引了亿万观众的目光。
我站在起跳台上，调整着呼吸。
上一世，就是在这场比赛中，周婉当着所有人的面，扯掉了我的泳衣，让我身败名裂，最终走向死亡。
而现在，周婉正在监狱里，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周宏远和王彪，也将在牢里度过他们的余生。
所有的仇恨和噩梦，都已烟消云散。
我的心里，只剩下对胜利的渴望。
“砰！”
发令枪响。
我纵身一跃，轻盈地滑入水中。
水流温柔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每一个水分子都在为我欢呼。
五十米转身，我处于领先位置。
最后的冲刺阶段，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向前的信念。
触壁，抬头。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我看到了屏幕上的成绩，看到了排在我名字后面的那个鲜红的“1”。
我赢了。
我拿到了那张通往奥运的门票。
场馆内，掌声和欢呼声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爬上岸，对着镜头，高高举起了我的手臂。
那一刻，我知道，我不仅战胜了对手，更战胜了上一世那个懦弱、绝望的自己。
颁奖典礼上，我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金牌沉甸甸地挂在我的胸前。
国歌奏响，我看着五星红旗缓缓升起，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裴瑾作为教练组成员，站在台下，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满是骄傲和笑意。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个月后，东京。
奥运村里，我收到了裴瑾寄来的一张明信片。
上面是省队那片熟悉的泳池，背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去征服那片更高的海吧。】
我笑了笑，将明信片小心地收好。
转身，走向那片属于我的，灯光璀璨的战场。
我的奥运之旅，正式开始。
而我的人生，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