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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可以啊。你们跟警察说,这里有鬼,是我放出来害你们的。你猜警察是相信你们,还是把我当成受害者?”
刘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法律根本无法解释。
“那……那你想怎么样?”他色厉内荏地问。
“不想怎么样。”我绕开他们,走向大门,“你们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仁至义尽。”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像一群被遗弃的羔羊。
我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那幅全家福。
照片上,那一家三口的笑容,似乎比刚才更加诡异了。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记住,别碰那幅画,尤其是别去看画里那孩子的眼睛。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也是最后的仁慈。
说完,我不再停留,拉开了别墅的大门。
门外的空气清新得让我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进了我的小货车里,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没过十分钟,别墅里就传来了更大的动静。
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家具被推倒的巨响。
紧接着,是刘哲撕心裂肺的吼叫。
“沈鸢!你个贱人!你算计我!”
我发动了车子,没有半点犹豫,踩下油门。
车子驶出西郊,城市的灯火渐渐映入眼帘。
我找了个路边的垃圾桶,把我以前的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两半,扔了进去。
过去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客户张总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我租的公寓门口。
“沈鸢!你敢玩我!”张总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我的人还在医院躺着,刘哲疯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身后,站着鼻青脸肿的刘哲,眼神怨毒地瞪着我。
看来他昨晚虽然狼狈,但还是带着人逃出来了。
“交代?”我靠在门框上,抱着臂,“什么交代?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活是刘哲接的,也是他指挥的。出了事,你应该找他,而不是我。”
“你!”张总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刘哲突然指着我尖叫:“就是她!是她搞的鬼!她懂那些邪门歪道!她在现场肯定动了手脚!”
“哦?”我挑了挑眉,“证据呢?你有证据证明我动手脚了吗?”
刘哲当然没有。
张总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换上了一副阴沉的表情。
“沈小姐,我不管你们内部有什么矛盾。那栋别墅,我必须在今天之内清理干净。否则,我不但要告到你们公司身败名裂,我还有的是办法,让你在S市待不下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看着他笑了笑。
“张总,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清理那栋别墅?我听说,那家男主人是你生意上的死对头。他一家人死得那么蹊跷,警察到现在都没查出凶手。你这么急着抹掉所有痕迹,是心虚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进了张总的心窝。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一片。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失声喊道,眼神里却闪过无法掩饰的慌乱。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力量。
张总被我看得心虚不已,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摔在我面前。
“五十万。今天之内,搞定那栋别墅。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他带着人,狼狈地离开了。
刘哲走在最后,回头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捡起地上的支票,吹了声口哨。
五十万,买自己的命。
张总,你还真是大方。
但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警官吗?我是沈鸢。关于西郊别墅的灭门案,我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