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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轰隆——】一声巨响,舱门彻底焊死,苏黎抱着小满站在圆形大厅中央,警报解除后的死寂比之前的尖叫更让人心里发毛。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得不像话的穹顶,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个像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巨大升降平台。

“行吧,电梯来了,下一站,地狱十八层?”苏黎抱着小满,一脚踏上升降平台。平台边缘亮起一圈柔和的蓝光,随后【嗡——】一声轻响,开始缓缓下沉。下降速度不快不慢,苏黎有时间打量这个空间。墙壁上的线路网密得跟蜘蛛精织的网似的,各种接口和指示灯闪啊闪,像是一堆电子眼在围观她。“看啥看?没见过美女坐电梯啊?小心我投诉你们偷拍!”苏黎对着墙壁翻了个白眼。

平台停稳,发出【咔哒】一声。眼前是一条新的通道,比上面那条更宽敞,也更……有味道。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说不上来啥玩意儿的怪味扑面而来,苏黎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哟,这是进了生化实验室啊?秦岸,你这地方是打算拍《丧尸围城》续集?”

她抱着小满走进去。这里果然是核心研究区。通道两边不再是光秃秃的金属门,而是透明的玻璃墙,能看到里面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精密仪器,玻璃培养皿里漂浮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一排排高大的数据服务器,像是一群沉默的巨人。空气中的怪味更浓了,苏黎感觉自己的肺都在抗议。

怀里的小满,手腕上的蓝色纹路进入这个区域后,光芒变得更亮,像是在回应周围的环境。小满的小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苏黎感觉她似乎能“感知”到这个地方残留的东西。“闺女,你这是自带病毒扫描仪和数据接收器啊?这技能点得有点偏啊。”苏黎嘀咕道。

她顺着通道往前走,寻找能用的设备。大部分房间里的仪器都歪七扭八的,显然遭受过破坏,但有一间房看起来相对完整。苏黎推开门(这次门没上锁也没能量场),抱着小满走了进去。房间中央,一个大型数据服务器巍然矗立,上面的指示灯还在规律地闪烁。“找到了!看来这个老伙计还活着。”苏黎走上前,试图操作服务器。

她把从上面带下来的数据终端插进服务器的一个接口。【滴——数据同步中……】终端屏幕上开始疯狂滚动数据流。苏黎一边等着,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虽然警报停了,但她可不信这地方没留点后手。

【数据同步完成。】终端屏幕上跳出提示。苏黎迫不及待地开始浏览。大量的实验记录、研究报告、项目日志映入眼帘,专业术语看得她头大,但她努力抓住关键词。“‘蓝泪’病毒……起源项目……基因跃迁……孢子……”

她越看越心惊。这些记录显示,“蓝泪”病毒根本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是北境实验室这帮疯子在研究某个“未知能量体”时不小心搞出来的。那个能量体释放出一种特殊的“孢子”,这玩意儿厉害了,能直接跟生物的基因链绑定,强行进行基因“跃迁”,说白了就是强制变异!

“我去!秦岸你们这不是搞科研,你们这是在玩火柴盒啊!”苏黎忍不住爆粗口。更让她震惊的是,“起源”项目压根不是为了研究病毒,而是为了利用病毒!他们的目标是改造人类基因,让人类能适应剧变的环境,甚至获得超凡能力。而像小满这样的共鸣者,就是这种改造的“早期成功案例”。

“好家伙,这是打算批量生产超人啊?可惜,玩脱了,超人没造出来,先造出了一堆变异体和丧尸?”苏黎看着记录中关于病毒泄露后,实验室试图控制失败、病毒快速变异扩散、最终导致全球生态崩溃和文明瓦解的描述,感觉像是在看一部烂尾的科幻片。

她继续往下翻,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她丈夫!他的名字出现在了“起源项目”的核心成员列表里。苏黎的手一抖,点开了他署名的研究日志。

日志里,丈夫的字里行间透着焦虑和担忧。他记录了对项目伦理风险的质疑,对强制基因跃迁不可控性的担忧。他一直在试图寻找一种更温和、可控的基因改造方式,或者一种能抑制病毒变异和扩散的抑制剂。

苏黎的心情复杂极了。她一直以为丈夫只是个普通的生物工程师,没想到他竟然参与了这么疯狂的项目。

日志的最后几篇,丈夫提到了一个关键发现:病毒并非完全无序,它似乎存在一个“核心序列”,这个序列是控制病毒变异方向和共鸣者能力强弱的关键。而最让苏黎头皮发麻的是,丈夫在日志里画下了这个“核心序列”的结构图——那图纹,竟然跟小满手腕上的蓝色纹路高度相似!

“核心序列……小满的蓝纹……”苏黎喃喃自语,看向怀里昏睡的小满。这小丫头,竟然是病毒的核心密钥?难怪那些防御系统会锁定她。

就在苏黎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终端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提示:【发现隐藏文件。是否解锁?】

苏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文件被解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播放界面。画面亮起,露出她丈夫那张熟悉的脸,只是显得非常疲惫和憔悴。

“苏黎……如果你能看到这段留言,说明你已经到达了这里……”丈夫的声音带着沙哑,“我……我承认,我参与了这个项目,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我希望能找到弥补的方法,找到抑制剂,或者……找到那个核心序列的真相。”

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小满……她的能力可能和那个核心序列有关。这本来不是她应该承受的。苏黎,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满……”

丈夫的眼眶有些湿润,“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如果有一天,你能完全理解那个核心序列的秘密,你将面临一个选择……一个能决定人类,甚至整个世界未来的选择……”

影像突然开始闪烁,出现雪花,丈夫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真相……抉择……活下去……”

【滋啦——】一声,影像彻底中断,屏幕变回了数据列表。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只有服务器指示灯还在闪烁,和苏黎抱着小满,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丈夫的留言,核心序列,小满的能力,以及那个沉重的“抉择”……这一切信息量太大,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头。

“真相……抉择……活下去……”苏黎重复着丈夫最后的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小满。

“你可真是给我留了个大‘惊喜’啊,秦岸……还有你,我亲爱的丈夫……”苏黎低语,声音里听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只剩下一种被命运推到悬崖边的疲惫。她紧了紧手臂,将小满抱得更紧。接下来的路,看来会更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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