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妈妈动作很快，今天晚上就让我去相亲。
她声音温柔，眼睛却不看我。
「许时年你认识吧，家境好，人也帅，配你绰绰有余，你等下去见见。」
沈坚皱起眉头，立马出生打断。
「许时年出了名的风流，上个月才把许老爷子气进医院，他也配的上我姐？」
妈妈脸色有些尴尬。
「那都是瞎说的，那孩子挺好的。」
她看向我，我点点头。
「我会去的。」
化妆师带我去收拾，将妈妈训斥沈坚的声音留在耳后。
「你搞清楚，谁才是你亲姐姐，她现在这个身份，许家肯要她，已经是攀高枝了……」
话没说完，他们紧张地看向我。
我却头都没抬，只是打开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离开的航班。
沈坚一定要和我去。
「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打死他。」
沈坚就是这样爱憎分明的性格。
沈玉婷刚回家时，柔弱的像一根随时会碎掉的玻璃花，沈家人要求沈坚照顾她。
沈坚一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后来沈玉婷处处顺从她，加上两个人血脉相连，很快就亲近起来。
他亲近谁就想对谁好，所以他心疼沈玉婷在外受苦的二十年，加上讨厌我对他的管控，最终让我们渐行渐远。
直到那天我又下意识救了他，让他又想起从前，更增添了他在泥石流时没救我的愧疚。
「沈坚，不用这样。」
「你是我姐，我对你好也不行吗？」
他嗓音有些发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别过头。
我只是不想再去赌，这份建立在愧疚上的好能维持多久罢了。
干脆什么都不要。
许时年早到一会，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在跟餐厅服务员调情。
沈坚当场摔了筷子，许时年战战兢兢吃完饭，连一个眼神都没敢给我。
吃完逃一样地溜了。
回去时，沈坚很开心。
「我就说，那种人渣配不上你。」
「以后我要好好保护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含糊地嗯一声。
车子刚停在别墅门口，就看到了方知乐。
地上全是烟头，他应该等了有一会了。
「非要去相亲？」
沈坚的拳头毫无预兆地落在方知乐脸上。
方知乐没防备，被打的后退几步。
他没看沈坚，眼神却紧紧落在我身上。
「他对你干什么了？摸了？亲了？还是睡了？」
「沈瑶，你就这么想攀高枝？他算什么？」
「不如讨好我，以后给我当情人，我还能念在过去情分上多给你一点。」
我手无力地垂下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青梅竹马二十几年，最后他竟然会选择这样侮辱我。
我后退几步，方知乐却紧紧攥住了我的手。
沈坚瞬间暴怒，他立刻冲上来。
「把我姐放开，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他狠狠举起拳头，却被赶来的妈妈拦住。
方知乐眼中恢复了清明，他抿了抿唇，放开了我。
妈妈紧紧盯着我，逐步逼近。
「妈……」
巴掌狠狠落在我脸上，我耳边一阵嗡鸣。
方知乐下意识伸出手，却又落下。
沈坚惊叫。
「妈，你干嘛，是方知乐……」
「住嘴！」
妈妈甩开他，恶狠狠盯着我。
「沈瑶，你不是答应我把方知乐让给婷婷吗？」
嘴角流出鲜血，我无力地开口。
「我没有……」
「是不是！」
她紧紧掐住我的手，眼里全是怒火。
「是。」
「那你勾引他干什么？故意报复我们吗？」
「还让沈坚为你打架。」
「你非要让这个家被你闹的鸡犬不宁才开心吗？」
她气的肩膀发颤，我下意识想道歉。
却被她狠狠甩在地上。
「当年你要是死在孤儿院就好了，我女儿就不会这么伤心。」
周遭忽然像是消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养母回过神来拉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是我错了，阿姨。」
她愣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头。
我却摸着红肿的脸笑了。
太好了，原来痛到极致就是麻木。
我再也不用想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一点了。
房间门关上，我重重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