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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雾隐村的路比叶帆想象中难走。起初还是熟悉的青石板路,走了半个时辰后,路就变成了泥泞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沾着露水,走一步能溅起不少泥点。苏墨走在前面,青色长袍下摆轻轻扫过地面,却没沾半点泥污,脚步轻快得像在飘。

叶帆背着沉甸甸的行李,里面装着娘塞的衣服、草药和烤红薯,走得气喘吁吁。他偷偷看了眼苏墨的脚,发现对方的鞋跟几乎不沾地,心里满是好奇 —— 这就是修士的本事吗?能让自己走得这么轻?

“累了的话,咱们歇会儿。” 苏墨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

叶帆赶紧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累,我还能走。” 他不想被苏墨看轻,更不想让爹娘失望 —— 既然决定出来,就不能这么娇气。

苏墨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木牌,递给他:“把这个拿在手里,能帮你减轻些负担。”

叶帆接过木牌,触手微凉,上面刻着和玉佩相似的花纹。刚握在手里,就觉得背上的行李轻了不少,像少了一半重量,连呼吸都顺畅了。“这…… 这是什么?” 他惊讶地问。

“这是最低阶的减负符,修士出门都会带几个。” 苏墨解释道,“等到了灵犀城,我再教你些基础的修仙知识,你有水神血脉,学起来会比别人快。”

叶帆点点头,把木牌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对 “修士” 和 “灵犀城” 多了些期待 —— 原来外面的世界,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渐渐变宽,周围的景色也变了。雾隐村常年被雾笼罩,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可这里的天很蓝,远处能看到连绵的青山,山脚下还有一片片金黄的稻田,风吹过,稻穗沙沙响,像在唱歌。

“那是清溪村,离雾隐村有三十里地,咱们今晚可以在那里落脚。” 苏墨指着前面的村落说。

叶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清溪村比雾隐村大很多,村口有棵很大的老樟树,树下还围着几个孩子,不知道在玩什么,笑声传得很远。他心里有点羡慕,又有点想家 —— 以前这个时候,他和小胖也会在村口的槐树下玩捉迷藏,娘还会站在门口喊他们回家吃饭。

就在这时,一阵哭喊声突然从清溪村传来,打破了热闹的氛围。那哭声很凄厉,带着绝望,听得人心里发紧。

苏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好,可能出事了!” 他加快脚步,朝着村子跑去。

叶帆也赶紧跟上,心里满是不安 —— 难道是浊水邪气?

跑到村口时,叶帆愣住了。几个村民躺在地上,脸色发黑,嘴唇发紫,一动不动,像是没了气息。旁边有个妇人坐在地上哭,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孩子的小脸也有些发黑,呼吸微弱。

“怎么回事?” 苏墨抓住一个路过的村民,急切地问。

村民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是…… 是河里的水!今天早上有人去河边挑水,回来就成这样了,说水里有黑东西,沾到就浑身疼,还会传染……”

叶帆心里一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 掌心的胎记正在发烫,和在潭底遇到雾怪时的感觉一样。“是浊水邪气!” 他脱口而出。

苏墨点点头,脸色严肃:“比我想的来得快。你站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他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递给旁边的村民,“给还能动的人吃一粒,能暂时压制邪气。”

叶帆没听话,他看着地上的村民,想起了潭底的爹娘,想起了苏墨说的 “大麻烦”。他握紧手里的木牌,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 你有力量,你能帮忙。

他走到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边,蹲下来,轻声说:“阿姨,让我试试,说不定我能救孩子。”

妇人抬起头,眼睛红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 你真的能救我家娃?”

叶帆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右手放在孩子的胸口。他集中注意力,试着调动掌心的胎记力量 —— 之前在潭底,胎记能净化雾怪的邪气,说不定也能净化这个。

掌心的胎记越来越烫,一股淡青色的暖流顺着他的手,传到孩子的身体里。孩子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有效果!” 妇人惊喜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

叶帆心里一喜,又赶紧去救旁边的村民。他把掌心放在村民的胸口,调动胎记的力量,淡青色的暖流不断涌入,村民的脸色也慢慢有了变化。

苏墨处理完其他事情,回头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 他知道叶帆有水神血脉,却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掌握净化邪气的能力,还能不用任何法术,只靠胎记的力量。

“小心!” 苏墨突然大喊一声。

叶帆抬头,只见村口的河里突然冒出一团黑雾,黑雾里还裹着个黑影,正朝着他扑过来。那黑影和潭底的雾怪很像,只是小了些,周身的邪气却更浓。

叶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木牌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握紧拳头,调动胎记的力量,淡青色的光晕从掌心散出来,裹住自己。

黑影扑到光晕前,被挡住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它试着冲破光晕,可光晕很坚固,不管它怎么撞,都纹丝不动。

“用玉佩!” 苏墨喊道,“把玉佩的力量和胎记结合,能彻底净化它!”

叶帆赶紧摸出脖子上的玉佩,握在手里。刚碰到玉佩,就觉得掌心的胎记更烫了,淡青色的光晕一下子扩大,把黑影也裹了进去。

“啊 ——!”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慢慢消散,黑色的邪气被光晕净化,变成一缕缕白烟,消失在空气里。

叶帆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汗。刚才的一幕太惊险了,他差点就被黑影伤到。

“你做得很好。” 苏墨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第一次面对邪祟就能这么冷静,比很多刚开始修仙的人都强。”

叶帆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后怕:“刚才那个黑影,也是浊水邪气变的吗?”

“没错。” 苏墨的脸色很严肃,“清溪村的河水被污染了,说明浊水邪气已经扩散到这里了,咱们必须尽快赶到灵犀城,不然会有更多人遭殃。”

村民们围了过来,对着叶帆和苏墨连连道谢。那个妇人还拿出家里的鸡蛋和馒头,非要塞给他们。叶帆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暖暖的 —— 就像在雾隐村一样,大家都很善良。

“咱们现在就走,不用在清溪村落脚了。” 苏墨对叶帆说,“我用飞行法器,能快些到灵犀城。”

“飞行法器?” 叶帆惊讶地问,“是能飞起来的东西吗?”

苏墨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木鸟,放在地上。他掐了个奇怪的手势,嘴里还念着什么,木鸟突然变大,变成了一只和真鸟差不多大的木鸟,翅膀还能扇动。

“上来吧,坐在它背上,咱们很快就能到灵犀城。” 苏墨先跳了上去,向叶帆伸出手。

叶帆犹豫了一下,抓住苏墨的手,跳上了木鸟的背。木鸟的背很稳,像坐在平地上一样。

“抓好了。” 苏墨说。

木鸟扇动翅膀,慢慢飞了起来。叶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紧紧抓住苏墨的衣服。等他慢慢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飞得很高了,下面的村庄和稻田都变小了,像一块块积木。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叶帆看着下面的景色,心里满是震撼 —— 原来从天上看,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他想起了雾隐村,想起了爹娘和小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集齐水神信物,镇压浊水邪气,早点回家。

木鸟越飞越远,朝着灵犀城的方向飞去。叶帆知道,前面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他,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 他有力量,有苏墨的帮助,还有爹娘和小胖的期盼,他一定能做到。

属于他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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