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怎么，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块石头砸在她的头上，大少爷一向彬彬有礼，怎会开这种玩笑。
她眼睛瞪的骇圆，带着几分惊吓，撞进陆云峥含笑的眸子里，那神色带着点玩味，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少爷？您怎么也跟着胡闹了？”
楚心月心慌意乱，吓得不知所措。
正当她被吓住的时候，陆云峥却敛了笑，拿走她手里的衣裳，转手递给旁边的小厮。
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好了，逗你的，去端些茶果来。”
楚心月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这才宽心地松了口气。
“是。”她赶紧低下头，福了个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厅。
离开花厅后，楚心月不禁心中抱怨起来，那群人真是太讨厌了，把大少爷都给带坏了。
话又说回来，大少爷也真是的，平时他最见不得别人乱嚼舌根，今日怎的还纵容他们胡说八道了。
花厅这边，小厮已为陆云峥换好衣裳，俩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陆云峥有些乏了，便斜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看其他人游戏。
原以为刚才的试探，楚心月会羞涩脸红，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反应。
做他陆云峥的女人就那么令她为难吗？
一想到刚才她受惊害怕的样子，就心烦气躁。
正烦心着，孙公子端着一副棋盘朝陆云峥这边走来，“投壶我比不过你，这下棋可就说不准了。”
说罢，他将一罐白色棋子放到陆云峥面前，俩人相对而坐，开始下起棋来。
王公子则是和其他人一起继续玩投壶的游戏。
暮春的风卷着落樱，扑在花厅的朱漆栏杆上。
不一会儿，楚心月端着一方托盘折回花厅。
一进门，就看到大少爷在和孙公子下棋，其他人正在一旁嚷嚷着探讨投壶的技法。
她没说话，而是悄声将瓜果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为各位贵客泡上一壶上好的花茶。
孙公子指尖转着枚黑玉棋子，视线黏在楚心月垂着的眼睫上，她正低头沏茶，侧脸线条温和柔美。
一旁的王公子捏着箭尾正准备投壶，眼角余光瞥见孙公子的目光在对面打转，便知这小子要有什么鬼心思。
果然，那孙公子按捺不住，许是他吃多了酒，有些醉意，竟借着酒意打趣，
“陆兄身边的丫鬟，养得倒是比别家小姐还俏。”
陆云峥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没作声。
孙公子得寸进尺，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里的戏谑更浓，
“我瞧着，这丫鬟眉眼温顺，乖巧可人，陆兄向来不重这些俗物，若是你不想要，我那书房正好缺个打理的人，不如……你把她送给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花厅里的笑谈声骤然停了。
楚心月正在倒茶的手一抖，差点将茶水洒出来。
陆云峥原本带着笑的脸瞬间沉下来，眼底的温和像被寒冰冻住，连唇角的弧度都冷得发僵，手里捏着的棋子也停在了半空。
此时一旁的王公子看出了门道，暗暗扯了把孙公子的袍角，低声提醒，
“孙兄少废话，该你落子了。”
可孙公子醉眼迷离，根本没有看到陆云峥的神情变化。
他甩开王公子的手，借着酒意盯着心月，目光扫过她微微绷紧的脊背，
“若是陆兄把她送给我，我孙某定会好好疼她……”
楚心月站在桌几旁，手指紧紧攥着水壶的耳柄，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