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退婚的旨意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我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有人说我不知好歹，放着未来的皇后不当。
有人说太子薄情寡义，活该被退婚。
各种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我却置若罔闻。
我跪在母亲的灵位前，将那对被我粘合好的羊脂玉瓶，重新放回了原位。
瓶身上，裂痕依旧清晰可见，就像我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娘，女儿不孝，女儿没能守住您留下的东西，也没能守住自己的姻缘。”
“但您放心，女儿不会再任人欺凌了，从今往后，女儿的路，女儿自己走。”
我对着灵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再起身时，眼中再无半分软弱。
退婚的第二天，我便递了牌子，入宫求见皇帝。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我，神情复杂。
“清禾，你……想好了？”
我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回禀陛下，臣女想好了。”
“臣女，愿嫁于三皇子陆景年为妻。”
皇帝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奏折上，染开一团墨迹。
他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你，你说什么？嫁给谁？”
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三皇子，陆景年。”
皇帝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怒斥我。
“胡闹，你知道景年的身份吗，无权无势，母妃早逝，在宫中步步维艰。你堂堂相爷府的嫡女，未来的太子妃，怎能，怎能如此作践自己！”
在他看来，我这无疑是从云端，自甘堕落到了泥潭里。
“陛下，臣女并非作践自己，三皇子虽无权势，却品性纯良，为人谦和，臣女所求，不过是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罢了，太子殿下给不了的，臣女想在三皇子那里得到。”
我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皇帝沉默了，他知道退婚之事是皇室理亏。
我提出这个要求，看似荒唐，却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将我指婚给一个最不受宠的皇子，既能安抚沈家，又能借我们的手，平衡一下太子过盛的势力，他没有理由拒绝。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