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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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着窗户的把手悬在半空中，害怕得直哭。
外婆只是抱着手冷眼看着我。
楼下突然聚集了好多人，家门口也有人拍门。
“有人在家吗？你们家小孩吊在窗户上。”
听了这话，外婆才不情不愿地把我拽回屋里，把拍门的和楼下聚集的那些人都打发走了。
我害怕极了，躲在墙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天半夜，外婆把我从墙角拽起来。
“念周想去饭馆吗？”
我舔了舔嘴唇，连身上的难受都忘记了，急忙点点头。
她打开了门，牵着我的手到了楼下。
二十四小时营业饭馆的香味顺着风吹来，我顺着香味往前跑。
走到店里的时候，桌上正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我伸出手就去抓，被烫到了也没感觉。
一个店员拦住了我。
“谁家的小孩自己看好！这是别人马上要来吃的，你怎么乱动？”
店里寥寥几个人看了看我，都摇头说不认识。
我突然想起，妈妈说买东西都要给钱的。
于是我下意识想找外婆求她给我一点钱，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就在我呆着的工夫，店员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了出来。
“小孩，你妈死了吗？跑我店里捣乱，真是活腻了！”
“不准骂我妈妈！”
我伸出拳头要打店员，可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站不稳摔到地上，全身都痛，头也更痛了。
“妈妈，我要妈妈！”
我一边哭，一边茫然地看着四周。
可天好黑，到处的路都长得一样，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恐慌瞬间把我淹没，眼泪一颗颗掉下。
我哭了好久，眼前一阵阵发黑，晃晃悠悠地走到一边的绿化带边坐了下来。
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一只蚂蚁爬到我的腿上，着急地原地转圈。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心。
“小蚂蚁，你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你妈妈一定在家等你，可我没有妈妈了。”
它的触须动了动，好像是在回答。
但没一会，它顺着我的破裙子找到了路，很快消失在绿化带里。
我不由得又伤心起来，觉得身体变得软软的，控制不住地往后仰。
迷迷糊糊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抱起我就走。
我迷惑地揉了揉脑袋，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奶奶，两只手不断地在她身上乱抓。
她头上的白头发突然掉在地上，露出黑油油的头发。
“坏阿姨，放开我！”
她急忙捂住我的嘴，眼神可怕极了。
“死丫头，你外婆把你卖给老娘了，再闹老娘杀了你！”
她把我抱到一辆藏在黑暗小巷子里的面包车旁，车上下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胖子，不满地上下看着我。
“怎么病恹恹的，这可不好卖！”
坏阿姨用力掐了我一把。
“这丫头外婆着急脱手，价格不高，我就收了，她应该没病，就是饿的。”
“不是有个老头想给傻儿子买童养媳吗？这丫头长得还挺俊，应该可以。”
我害怕极了，一直挣扎着不让她把我往车里塞，用力咬了她一口。
她手吃痛一松，我掉到地上，边哭边往有光的地方跑。
坏阿姨两步就赶上了我，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骂骂咧咧地要把我拖走。
恰在此时，有个声音响起。
“你们是干什么的？放开那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