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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5章

袁满无法回答。

只是好像隐隐听说,他们似乎谈过一段恋爱。

还有传闻说,前市长千金的善良友好都是装的,私底下其实十分骄纵任性。

看季宴州学习成绩好,又是他们家管家的儿子,就经常欺辱胁迫他,让他对她言听计从,帮她补习什么的。

袁满唤了她几声,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他还有公务在身,只得留下她,黯然离去。

之后,沈初梨每天被关在这个奢华而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没有权利踏出去半步。

刚开始她每天都等着季宴州来都一天,但是她从未等到,她开始疯了似的去缠着保姆,想要离开,或者让她联系到季宴州也行。

可是保姆听不懂她说什么,也只会比划着双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于是沈初梨想要逃走,但等她打开别墅的门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门外每天每夜都会有人轮番职守,像是在看守一个罪人似得。

从前别人骂她是“A市罪人”。

现在她是季宴州的“罪人”。

何其讽刺。

于是,沈初梨又开始等。

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整天整天都看着电视,她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内容,只知道她生不如死。

每一天都是煎熬。

最后一次,她在日历上用红笔狠狠划掉一个数字,如同在切割自己的生命。

十五天。

整整三百六十个小时,她被季宴州遗弃在这座冰冷黑暗的房子里,不见天日。

整整十五天,她听不到凡凡一声呼唤,看不到他小小的身影。

对孩子的思念与担忧,如同最锋利的锉刀,日夜不停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季宴州的冷酷、无声的囚禁、彻底的隔绝,像沉重的巨石,一层层压垮了她求生的意志。

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色彩和声音。

最终,理智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中,铮然断裂。

浴室里,水龙头滴答作响,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初梨的目光落在冰冷的浴缸边缘:“季宴州,只有用这种方式……你才肯出现吧。”

她缓缓滑入注满水的浴缸,手腕上,一道决绝的殷红在清澈的水中晕染开来,如同绝望开出的,最艳丽也最凄凉的彼岸花。

……

沈初梨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刺入眼中,耳畔嗡鸣不止,左手腕上那道伤痕,正透传来一阵阵钝痛。

意识混沌,她以为这是濒死的幻境。

直到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砸进耳膜: “醒了。”

沈初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

她极其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视线艰难聚焦,终于看清了床边那道身影,季宴州。

他坐在那里,俊美无俦的面容覆着一层寒霜,那双曾无比温柔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潭,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情绪。

他就这样冷眼俯视着她,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残破物品。

一股巨大的苦涩瞬间淹没了她。

沈初梨扯了扯干裂苍白的唇角,一滴滚烫的泪猝不及防地挣脱眼眶,无声地滑过脸颊,洇湿了雪白的枕套。

“看到我……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嘶哑破败,如同被砂纸反复摩擦过的朽木。

季宴州薄唇微启,语气冰冷坚硬,不带一丝起伏: “远远不够。”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将她残存的希望彻底钉死在无底深渊!

早就知道答案,却偏要自取其辱。

沈初梨忽地发出一声凄凉的冷笑。

几乎是同时,她猛地抬起那只正在输液的手,不管不顾地狠狠一扯!

针头带着血珠被强行拔出,鲜红的血液瞬间从手背的针孔和撕 裂的皮肤里飙射出来,溅在纯白的床单上,绽开朵朵刺目惊心的血花!

季宴州垂在身侧的手,在那一刹那骤然紧握成拳!

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连带着整个身躯都抑制不住地绷紧、微颤了一下。

一个箭步上前的冲动几乎破体而出,却在临界点被他死死按捺住。

最终,他只是坐着,纹丝未动,眼神冷得能冻结空气。

沈初梨抬眸,撞进他那双毫无波澜的冰眸里,如同在欣赏一场拙劣又乏味的独角戏。

这个女人……一次次刷新着他的认知!

从前只道她是需要人捧在手心、天真无邪的小 白 兔,何曾想过她骨子里竟藏着这般狠戾决绝?

就在季宴州心头翻涌着冰冷的暗潮时,病床上的沈初梨再次动了!

她竟准备拿着那根针头,狠狠刺向左手腕上包裹着自杀伤口的绷带!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顾溪言!”

季宴州瞳孔骤然紧缩!

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再也无法旁观,一个箭步起身冲上前,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攫住了她那只试图自残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却蕴含着山雨欲来的雷霆之怒。

“你想干什么?!”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警告风暴,死死锁住她苍白绝望的脸。

像是再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沈初梨仿佛感觉不到痛似得。

她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惨淡到极致的笑容。

“你不是……不满意吗?”

她喘了口气,目光空洞地看向自己染血的左手腕,“那我就……再死一次给你看……”

话音未落!

眼前骤然一暗!

一股带着冷冽气息的巨大阴影猛地压下!

季宴州俯身欺近,那张俊朗到极致,也冰冷到极致的脸庞瞬间在她眼前放大。

近得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沈初梨吓得瞬间屏住呼吸,心脏几乎停跳,只能睁大那双盈满惊惧和泪水的眼睛,与他对视。

季宴州俯视着她,声音低沉,带着刻骨的讥讽:

“顾溪言,省省你拙劣的表演。”

“你舍得死吗?你那个和秦予安生的野种,他的死活,你也不管了?!”

沈初梨听到季宴州这话,身心一颤,望着他眸子里的恨意,心脏一点点的下沉,沉入冰寒刺骨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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