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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密室浑浑噩噩地出来。
此时傅寄川正把牛排端上餐桌,殷勤道:
“空运的澳洲和牛,还有老婆大人最爱的香草冰激凌。”
冰激凌的凉意漫过舌尖,冷的我红了眼。
依旧是七年前初遇的味道。
七年前,我来到意大利留学,傅寄川在餐厅对我一见钟情。
他举着十克拉钻戒膝跪在我面前,爱的坦诚又热烈:
“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老婆。”
我笑着戴上了他的戒指,也选择了这份危险的爱。
身为黑手党老大的女人,我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成为仇家的目标,但傅寄川总能暗中为我扫清一切凶险,护我周全。
我们携手走过了无数枪林弹雨的夜晚,本终于可以相守平淡。
可眼下,我盯着那个搞砸一切的浅粉色创可贴,始终不解: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个为我亲手种下9999朵玫瑰、为我绽放漫天烟花、为我写曲子的男人,
怎么能转头把同样的偏爱,给了别的女人?
这些年来,无论面对多大的危险,我们从未想过要松开彼此的手。
他遭人暗杀,我开车冲进废弃大楼,将奄奄一息的他救出来。
我被人绑架时,他不惜单枪匹马闯入鸿门宴,昏死前愧疚地给我道歉:
“嘉嘉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怪我……”
半年前,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许下承诺:
“再给我半年,等我清完手头的事,一定给你一个安安稳稳的家。”
我信了,开始积极备孕,两盒叶酸都见了底。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为什么突然就出了变故?
最让我难受的是,我感统失调对疼痛本就迟钝,所以他对我磕着碰着这类小伤总不当回事。
可现在,他把粉色创可贴随身收在内袋,只因为那女人一句“你对我要温柔”。
七年的感情裂了缝,爱已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饭后,傅寄川出了门。
我默默开车跟在他后面。
车子在一个医院门口停下。
他对着后视镜整理碎发,脸上是藏止不住的期待,像个青涩的少年。
一个栗色卷发女人自然地坐进副驾驶,她怀里的猫咪让傅寄川立刻起了红疹。
他却不在乎笑着,将那束抱了许久的浅粉玫瑰递给她。
卡布奇诺玫瑰—花语,不期而遇的爱情。
我拍下女人的照片,发给侦探。
对面很快就调查出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营养师,程微微。
从一开始,傅寄川就在撒谎。
什么抢救他的医生,不过是心虚下编的借口。
程微微的社交账号上,最新的动态是三天前发布的:
“真正的养生,从不是昂贵的食材,是有人愿意为你学熬四小时的汤,记得你不吃葱姜。好的爱人,胜过所有保健品。”
而三天前,傅寄川的视频电话,恰好怎么都打不通。
其中一条评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傅同学谨遵程医生令,今晚的汤没放葱姜。”
这句话就像傅寄川内袋里的创可贴,朦胧甜腻,却藏不住。
我在家等了很久,傅寄川才迟迟而归。
他一身浅灰色运动服,这样的装扮在他身上实属少见。
我淡淡开口:“倒是很少见你穿的这样休闲。”
他顿了顿,随即笑开:“偶尔换换风格,免得你看腻了我。”
我却根本笑不出来。
是让我有新鲜感?还是为了迎合其它女人的喜好?
他匆匆钻进浴室,急着洗掉身上另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