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程清平脸色一晃，整个身子踉跄着。
我发疯一般上前将俊儿抢回怀中，轻柔地拍打着他。
我的俊儿睡的那样安稳。
从前，只要我轻轻唱歌哄他，他便会露出笑容。
可是现在，我唱不出来了。
他的脸上也再没有了笑容。
程清平忙地凑过来仔细打量着俊儿。
他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忽地雷霆大怒，将屋里瓷器摆件打了个粉碎。
“你们这群天杀的奴婢！小少爷有事……你们为何不来禀报？”
下人们齐刷刷跪倒。
“侯爷息怒……这……这是您说的……不想听见有关于夫人与少爷的任何消息。”
“您……还说……即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听夫人的话。”
“是您说的，夫人惯会说谎，她的情况不必浪费您的时间。”
程清平踉跄着，随后将孩子从我的怀中夺走。
我趴在地上，努力地想要抢回去。
可我的力气实在不济，只能发出无助的哭嚎。
程清平颤抖着轻抚着孩子的脸庞，眼角有泪缓缓落下，打湿了襁褓。
“阮平君，你怎么回事？”
“孩子有事，你怎么不来通报？”
我愤恨地望着他。
我多想通报。
可他根本不理会。
“你怎么当母亲的？”
“为了跟我赌气，连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我摇着头，只能发出空洞的痛苦声音。
“阮平君！你太过分了！”
“即使是到现在，你都还在赌气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俊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摇摇头，只能用最卑微的眼神向他投去祈求的目光。
俊儿已经死了，我只求他能让俊儿安息。
“好好好，你还不肯跟我说话是吧？”
“让你不说！”
他开始发疯一般怒砸我屋里的陈设摆件。
砸到最后，他更是直接扯下了腰间的玉钩云形佩，狠狠砸在地上。
地上尚有火炭的余烬，一下子便将玉佩的穗子燎起，带动屋里飘荡的帷帐，燃烧起熊熊烈火。
“不好了！走水了！”
程清平本能地上前将我拦腰抱起。
“阮平君，你真行啊，让你禁足，你连屋里的炭火都能打翻？”
“你可真是……”
他愤怒嫌弃的脸色骤然变得惊恐无比。
只因他看清楚了我被烫的溃烂腐败的口腔，看清了我被烧焦的舌头。
“这……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