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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真可怜,烧得这么厉害,却没一个人来看他。」
「夫人还怪二少爷,说他心不诚,没求来上天的原谅,所以大少爷才久病不起呢。」
「唉,二少爷实在命苦,爹不疼娘不爱,姐姐也是一边倒地向着另一个。」
「就是就是,还有那位林小姐,总喜欢往大少爷那跑。难不成真如别人所说,这女人都喜欢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男人?」
……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为我抱不平。
我想起其中的一个家奴,叫永喜。
刚入府伺候我时,总会一脸羡慕地和我说,他要是也有位姐姐就好了。
他说姐姐心里,总会惦记着弟弟。有好吃的,好玩的,必定会给自家弟弟留一份。
又说沈流筝人淡如菊,温柔可人,对弟弟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这话他只说对了一半。
沈流筝对沈让尘自是一等一的好。
有段时间,宫里的皇子尤其流行一种玉扳指。
据说这是某边陲小国的贡品,每一枚都独一无二,装饰各异。
沈流筝得知了这个事,竟然亲自找了九皇子,让他给自己弄来了两枚。
我以为这里面也有我的份,日夜盼了好久。
却不想,沈流筝将两枚玉扳指都给了沈让尘。
我去找她问这件事情。
她却从鼻子里冷哼:「那玉扳指重金难求,给你不是浪费了?」
永喜很快就看出了沈流筝对我和沈让尘态度的不同。
他后来再也不说羡慕我有姐姐了。
6
我就这样烧了好几日。
吃了药也不管用,头疼仍是反反复复。
五日后,爹娘和沈流筝,连着沈让尘,突然都来了。
身后还跟着林若烟。
沈让尘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
他进门见我还躺在床上,就热切地过来问我身体如何。
母亲也亲昵地拉住我的手:
「玉安,这几日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心里都担心挂念得紧。」
若是真的担心,又怎会一日不曾来看我。
我知道他们这般态度,肯定是有事相求于我。
便将手抽回来,轻声道:
「娘,哥哥,你们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沈让尘和母亲对视一眼。
这才开口∶
「玉安,昨日半夜,有仙人给我托梦。」
「他说我虽为圣子转世,但少了这情丝,以后……会活不过二十岁。」
他说到这时,突然掩面咳起来。
单薄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像是随时要倒下。
母亲面上一片心疼。
她又看向我:
「玉安,为娘打听到南城那有座仙山,里面住了位仙人,若是能一步步跪上仙山,那位仙人便能替人实现一个心愿。」
「不如你去上那仙山,求仙人将你偷来的情丝还给让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