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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鸡腿掉了下去，砸在地上，沾了灰。
“你们确定吗？用亲属子女当祭品，会扣功德值哦！”
爸妈死死护着剩余的资产，不敢和我对视。
“剩下的钱得留给你姐姐，她从小愚笨，还体弱多病，不能没了钱。”
“你是个好孩子，体谅体谅我们吧。”
体谅？
我从出生就被抛弃，唯一一次带回家还是为了捐骨髓。
要是没有师父，我早死了，
要我体谅生而不养，把我当做工具的父母？要我怎么体谅？
“既然偏心，就不要生二胎。”
我从房梁一跃而下，影子把他们的脸挡了个干净。
下方传来呢喃，
“不生你，你姐姐就没有人捐骨髓，会死。”
我蹲下身，和妈妈对视，
“所以，为了救她，你怀胎八月就把我催生了出来？”
“手术后，就把不满一岁的我丢弃荒林？”
“她是你们的孩子，我就不是吗？”
自从八岁师父教了我术法后，我很少发脾气，今天是唯一一次。
我攥着她的肩膀，希望从她的眼睛里窥探到她内心的想法。
“我们怕你手术后也变痴傻，不忍心……”
“对不起……”
她的眼泪落下，砸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对不起有用的话，我这些年的痛苦算什么呢？
屋里一声尖叫，她来不及思考，抓着我的衣角疯狂磕头。
“求你了，救救你姐姐，就算要我的命也行，她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不能继续苦了。”
“你要我的心也好，肝也好，你只要帮你姐姐，我都可以给你。”
“改口吧，张女士，以后她不是我姐姐了，你和苏先生也不再是我爸妈。”
我冷眼看着生下自己的妈妈，从怀掏出一张契约纸，是狐仙师父用术法制的。
一旦成立，不可后悔。
“这是亲子断绝协议，签吧，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爸妈拿到纸，没有犹豫，立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连纸上内容都没看一眼。
但受供奉，有求必应。
笔接触纸张的那一刻起，
银线断成两节，
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出去了。
看向苏母时，
再没了亲近的想法。
我用刀子划开手腕，新鲜的血液立刻将黑气吸引过来。
他们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要把我的身体撑开。
我跪坐在地上，想像从前一样打坐驱邪。
可黑气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我疼得将手指死死扣进地面，
指甲断裂，黑气像盐水一样，浮在我的伤口，疼得我青筋暴起。
布衣老道出现，
苏倾城立刻没了惊慌失措的样子，躲在他的身后，满脸嚣张的看着我。
原来是熟人，
“你不怕再摔个狗啃屎？”
我强撑着，擦干净嘴角的血水，依旧笑着，却没了提笔的力气。
“小狐仙，别嘴硬了，你庙都被砸了，没了香火供奉，你拿什么和我的毒雾斗？”
“现在啊，你要么求助你的师父，要么死，快做选择吧。”
房屋到处被布置了阵法，一旦有人来，插翅难飞。
我挣扎着伸手，想在道德薄上扣分，
老道察觉到了，一脚将我的胳膊踹脱臼。
我倒在地上，想起被师父捡的情形。
她窝在我的心口，为我取暖。
“小孩？取名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