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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寒愣在原地。
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姜照临抱着妹妹离去的脚步声，在地板上沉沉敲响。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地上散乱的离婚协议上。
右下角姜熙安的签名，像烙铁一样灼痛了眼睛。
她真的签了？
一股恐慌从心底蹿上来，几乎让他窒息。
他下意识要追上去，脚步刚一动。
“靳哥哥！”苏昭晴带着哭腔拽住他。
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声音发颤：“别走，我害怕。”
这声哭唤，把靳时寒猛地拉回现实。
他低头，将手温柔地放在苏昭晴的肩上安抚，入眼满厅宾客还在。
他不能再追了，停下步伐。
但目光还是紧紧地追随着姜照临的背影，眉头死死拧着。
苏昭晴眼里映出靳时寒的迟疑，她心底顿时警铃大作。
垂下眼帘，硬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压得更低，却能够被周围人听见：“靳哥哥，我上次无意听到，姐姐打电话，说什么钱很快就会给你，也许她只是想到用离婚吓你，好让你以后都能听她的话。”
靳时寒的眉心皱得更紧，轻声地问道：“真的吗？”
苏昭晴不安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倒显得更加可信了。
“真的。”
靳时寒眉头皱紧，随后舒展，轻声笃定地说道：“熙安，如果需要钱，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苏昭晴闻言不可置信。
双手紧紧地揽住靳时寒的手。
已经走到门口的姜照临闻言，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像利刃一般，字字冰冷清晰：“需要钱？”
他低低嗤笑一声，笑意里满是讥讽。
“靳时寒，你把眼睛睁大点。”
“我们姜家的生意早已做到国外，企业价值是你们靳家的十倍！”
“熙安太傻了，想陪着你，才留在这里。你靳家的钱，我们姜家可以让熙安拥有一百倍！”
姜照临慢慢回身，姜熙安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目光锋利如箭，冷冷地扫过靳时寒脸上，神情是极致的嘲讽：“靳家那些蝇头小利，你自己拿好吧。”
“说她会为钱纠缠你？”姜照临的声音像一道铁锤砸下，“靳时寒，你也配？”
话音落下，满厅死寂。
四下都在猜测姜家在国外的企业规模，在场商人们心里泛起阵阵巨浪。
靳时寒的脸色缓缓变白。
他忽然想起很久前，姜熙安随口提过，她的父母在国外生意与产业的事情，可他那时充满蔑视，从未在意。
他的无知与轻浮，像是一记耳光。
拍得他面红耳赤。
苏昭晴更是脸色惨白，指甲死死掐进靳时寒的手臂，整个人僵住。
姜照临没再多看他们一眼，冷笑一声后转身，抱着妹妹大步离开，留下一片满地狼藉的生日宴。
靳时寒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四下他人的碎语，让他感到仿佛身体有小虫子在爬。
他一把钻进了房间里，房门被他摔得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