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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晨光刺破晨雾时,苏清鸢和王小虎终于拖着湿透的身子,踉跄着回到了清溪村。两人的布衫被河水泡得沉甸甸的,紧紧贴在身上,风一吹就打哆嗦,王小虎手臂上的刀伤还在渗血,苏清鸢的脚踝也因为在河里磕碰,肿起了一大块。可即便如此,苏清鸢怀里的灵仙草却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连一片叶子都没损坏。

“清鸢丫头!你们可算回来了!” 王阿婆拄着拐杖,在村口盼了整整一夜,看到两人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迎上来,手里还抱着两件干净的粗布衣裳,“快把湿衣裳换了,这天气受凉了可怎么得了!”

苏清鸢刚想说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冷风灌进喉咙,带着河水的寒气,咳得她胸口发疼。王小虎连忙接过衣裳,扶着苏清鸢往王阿婆家走,路上断断续续把寒山寺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跳河逃生的惊险,怕老人家担心。

王阿婆听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拐杖都在抖:“幽冥教?腐心散?这些杀千刀的,竟然把祸水引到咱们清溪村!” 她一边帮苏清鸢换衣裳,一边抹着眼泪,“幸好你们没事,要是连你也出事了,村里这些病人可怎么办啊……”

苏清鸢喝了碗热姜汤,身子终于暖和了些。她把灵仙草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分成一小包一小包,对王阿婆说:“阿婆,您先把这些灵仙草送到李大叔、赵伯他们家,每包加在之前的药里熬,一日三次。我去老秀才家问问幽冥教的事,顺便看看他能不能认出那些药瓶上的符号。”

王小虎也连忙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你脚踝肿了,我扶着你。”

两人刚走出王阿婆家,就看到几个村民围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神色慌张地议论着什么。走近了才听见,有人说昨晚看到一个蒙黑布的男人,在村里的药铺门口徘徊,还鬼鬼祟祟地往药铺里扔了个东西;还有人说,今早发现村西头的水井里,飘着几片奇怪的叶子,井水都变浑浊了。

苏清鸢心里一紧 —— 蒙黑布的男人!她想起离开前看到的那个身影,看来对方果然没走,还在村里搞鬼。她连忙拉着王小虎,朝着村西头的水井跑去。

水井边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大家都站在远远的地方,不敢靠近。苏清鸢挤进去一看,只见井水表面浮着一层暗绿色的泡沫,还飘着几片狭长的叶子,叶子边缘带着锯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 和她在寒山寺药庐里闻到的气味,有几分相似!

“这叶子我从来没见过。” 村里的老药农蹲在井边,皱着眉头打量着,“咱们清溪村的植物我都认得,这东西不像是本地有的,倒像是…… 像是西域那边的毒草。”

“毒草?” 村民们顿时慌了,“那这井水还能喝吗?咱们村里大半人都靠这口井取水呢!”

“肯定不能喝了!” 苏清鸢连忙说道,“大家先别慌,家里还有存水的先省着用,我去看看其他几口井的情况。另外,谁家里有石灰,赶紧拿过来撒在井边,防止毒草的汁液渗进土里。”

村民们连忙行动起来,有的回家拿石灰,有的去查看其他水井。苏清鸢则跟着老药农,仔细检查着井里的毒草。老药农说,这种毒草叫 “腐叶藤”,叶子和根茎都有剧毒,要是误食了,半个时辰内就会腹痛呕吐,严重的还会七窍流血而死。

“难怪村里的瘟疫越来越严重,原来有人在水里投毒!” 王小虎气得咬牙,“肯定是那个蒙黑布的男人干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他,把他抓起来!”

“不行。” 苏清鸢摇了摇头,“咱们现在没有证据,而且对方既然敢在村里投毒,肯定有恃无恐。万一打草惊蛇,让他跑了,以后再想查就难了。” 她顿了顿,又说,“而且,他一个外人,怎么会这么清楚村里的情况?知道哪口井是村民常用的,知道药铺的位置…… 说不定,村里有他的同伙。”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都安静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互相打量着 —— 是啊,外人哪能这么熟悉村里的事?说不定内鬼就藏在他们中间。

苏清鸢看着大家的反应,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怀疑自己人很伤人,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防。她叹了口气,说:“大家也别胡乱猜测,咱们先把水井的事处理好,再慢慢查。当务之急,是先治好村里的病人,守住剩下的水源。”

处理完水井的事,苏清鸢和王小虎才匆匆赶往老秀才家。老秀才家的院门虚掩着,院里的菊花被踩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人闯进来过。苏清鸢心里一沉,推开门就往里跑:“老秀才!老秀才您在家吗?”

堂屋里,老秀才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一道伤口,血流了满脸,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纸。苏清鸢连忙蹲下身,探了探老秀才的鼻息 —— 还有气!她赶紧掏出银针,在老秀才的 “人中穴”“百会穴” 上各刺了一针,又从布包里拿出止血的草药,嚼烂了敷在伤口上。

过了一会儿,老秀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清鸢,虚弱地说:“清鸢丫头…… 快…… 快拿纸笔…… 我记下来了……”

苏清鸢连忙找来纸笔,老秀才颤抖着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 和苏清鸢从寒山寺药庐里带回来的药瓶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是…… 幽冥教的‘分舵印记’。” 老秀才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我年轻时在城里的书铺当学徒,见过记载…… 幽冥教分舵遍布各地,每个分舵都有自己的印记…… 这个印记,对应的是江南分舵……”

“那您知道江南分舵的位置吗?他们为什么要在村里散布瘟疫?” 苏清鸢急切地问道。

老秀才摇了摇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我不知道…… 但刚才有人闯进来,问我认不认识这个符号…… 我没说,他就打了我…… 还说…… 还说要在三天内,让清溪村所有人都染上瘟疫……”

苏清鸢心里一紧,看来幽冥教是铁了心要毁掉清溪村!她刚想再问,老秀才突然咳嗽起来,咳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老秀才!” 苏清鸢连忙扶住他,心里又急又怒。她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内鬼,不然三天后,村里的人就都危险了。

王小虎看着地上的老秀才,又看了看苏清鸢,小声说:“清鸢姑娘,你说会不会是…… 张强?他之前一直反对你治病,还说要去城里避难,说不定他早就和幽冥教的人勾结好了,想把大家都骗去城里,方便他们下手?”

苏清鸢想了想,摇了摇头:“张强虽然冲动,但他本性不坏,张婶去世后,他也很伤心,不像是会勾结外人害自己人的人。而且,他对村里的水井和药铺,也不一定有那么熟悉。”

“那会是谁呢?” 王小虎皱起眉头,“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没听说谁和外人有来往啊。”

苏清鸢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村里的药铺!药铺的刘掌柜,前几天说要去城里进药,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且,药铺里有很多药材,要是有人想投毒,很容易就能在药材里动手脚。”

两人连忙朝着药铺跑去。药铺的门是锁着的,苏清鸢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王小虎找来一把斧头,劈开了门锁,两人推门走了进去。

药铺里一片狼藉,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药材撒了一地。苏清鸢走到柜台后面,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突然发现柜台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小令牌 —— 令牌上刻着的,正是那个幽冥教的分舵印记!

“果然是刘掌柜!” 王小虎气得一拳砸在柜台上,“他竟然是幽冥教的人!难怪村里的瘟疫越来越严重,肯定是他在药材里下了毒!”

苏清鸢捡起令牌,仔细地看了看,眉头却皱了起来:“不对,刘掌柜在村里开了十几年药铺,为人和善,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不收钱。而且,他的妻儿都在村里,他怎么会害自己的家人?”

“说不定他是被逼的!” 王小虎说道,“幽冥教那么狠毒,肯定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苏清鸢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她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药柜的最底层,有一个暗格。她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小包黑色的粉末 —— 和她从寒山寺药庐里带出来的 “腐心散” 一模一样!

她拿起信,拆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的:

“清鸢姑娘亲启:

我是刘掌柜。幽冥教的人抓了我的妻儿,逼我在村里的药材和水井里下毒,我没办法,只能照做。他们说,三天后要是清溪村还有人活着,就杀了我的妻儿。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可我实在没有办法。

寒山寺的僧人是幽冥教的教徒,他们一直在找灵仙草,说是要用灵仙草炼制一种剧毒,危害更多的人。我听说你去了寒山寺,还拿到了灵仙草,你一定要保管好灵仙草,不能让他们得逞。

村里的内鬼不是我,是……”

信写到这里,突然断了,后面的字迹被血染红,看不清了。苏清鸢心里一沉,刘掌柜肯定是在写信的时候,被幽冥教的人发现了,所以才没能写完。

“那内鬼到底是谁呢?” 王小虎着急地说道,“信上没写完,咱们怎么查啊?”

苏清鸢拿着信,仔细地看了又看,突然发现信纸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墨点 —— 这个墨点的形状很特别,像是用毛笔的笔尖点上去的,而且墨色很浓,不像是普通的墨水。

“我知道是谁了!” 苏清鸢突然眼前一亮,“村里只有一个人用这种浓墨,而且毛笔的笔尖是断的 —— 是村里的账房先生,李二!”

李二在村里当了几十年账房先生,平时帮村民们记账,为人吝啬,喜欢占小便宜。而且,他的毛笔确实断了笔尖,每次记账,都会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两人连忙朝着李二家跑去。李二家的灯还亮着,苏清鸢和王小虎趴在窗户上,往里一看,只见李二正和一个蒙黑布的男人说话,桌子上还放着那个黑色的幽冥教令牌!

“刘掌柜已经解决了,他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李二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大人,您放心,这三天内,我一定让清溪村所有人都染上瘟疫,不会让您失望的。”

蒙黑布的男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很好。要是你敢耍花样,刘掌柜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另外,你赶紧去找苏清鸢手里的灵仙草,教主等着用呢。”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李二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

苏清鸢和王小虎躲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怒又恨。王小虎刚想冲进去,却被苏清鸢拉住了。

“等等,咱们现在进去,打不过他们。” 苏清鸢小声说道,“李二手里有武器,那个蒙黑布的男人肯定也会武功。咱们先回去,召集村民,一起过来抓他们。”

两人悄悄退了出去,朝着王阿婆家跑去。路上,苏清鸢把信和令牌都交给了王小虎,让他先去召集村民,自己则去查看李大叔和赵伯的病情 —— 她担心李二会趁他们不在,对病人下手。

她刚走到李大叔家,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争吵声。推开门一看,只见李二正拿着一把刀,架在李大叔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快说,苏清鸢把灵仙草藏在哪了?不然我就杀了你!”

李大叔脸色苍白,却毫不畏惧:“你这个叛徒!清鸢丫头是为了救咱们,你竟然帮着外人害她!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二气得眼睛通红,举起刀就要往下砍。

“住手!” 苏清鸢大喝一声,冲了进去,手里的银针朝着李二的穴位刺去。

李二没想到苏清鸢会突然回来,一时没躲过,被银针刺中了 “曲池穴”,手臂一麻,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刚想逃跑,王小虎就带着村民冲了进来,一下子把他按住了。

“把他绑起来!” 村民们愤怒地喊道,“这个叛徒,竟然帮着外人害咱们!”

李二被绑在柱子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蒙黑布的男人听到动静,从里屋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剑,朝着苏清鸢刺去。苏清鸢连忙躲闪,村民们也纷纷拿起锄头、扁担,围着蒙黑布的男人打了起来。

蒙黑布的男人武功高强,村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有几个人被他打倒在地。苏清鸢看着受伤的村民,心里又急又怒。她想起《青囊医经》里记载的一种针灸手法,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的人,她深吸一口气,趁蒙黑布的男人不备,飞快地掏出几根银针,朝着他的 “哑穴”“麻穴” 刺去。

蒙黑布的男人没料到苏清鸢的针灸手法如此精准,一时没躲过,被银针刺中了穴位。他只觉得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浑身也开始发麻,手里的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村民们趁机冲上去,按住了蒙黑布的男人,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 露出的,竟然是城里药铺的王掌柜!

“王掌柜?怎么是你?” 村民们都惊呆了,“你不是在城里开药店吗?怎么会是幽冥教的人?”

王掌柜恶狠狠地瞪着苏清鸢,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苏清鸢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你在城里的药铺,一直高价售卖治疗瘟疫的药材,还故意散布谣言,说清溪村的瘟疫会传染到城里,让大家都不敢来清溪村。你和寒山寺的僧人、李二勾结,在村里投毒、害人性命,就是为了得到灵仙草,炼制剧毒。你这种人,简直不配为人!”

村民们气得咬牙切齿,纷纷要求把王掌柜和李二送到官府。苏清鸢点了点头,让几个年轻的村民看好他们,自己则去查看受伤的村民。

李大叔看着苏清鸢,欣慰地笑了:“清鸢丫头,你真是好样的!你爹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苏清鸢笑了笑,心里却很清楚,事情还没有结束。幽冥教的江南分舵还在,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找灵仙草的麻烦。而且,刘掌柜的妻儿还在幽冥教的手里,她必须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她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幽冥教有多狠毒,不管未来有多危险,她都会守住清溪村,守住父亲留下的医道,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王阿婆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清鸢丫头,刚才有人把这封信放在了门口,说是给你的。”

苏清鸢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上的字迹阴森恐怖:

“苏清鸢,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三天后,我会带更多的人来清溪村,到时候,我会让你和所有村民,都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信的末尾,画着那个幽冥教的分舵印记。苏清鸢握紧信纸,眼神坚定 —— 她知道,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村民们的支持,有父亲留下的《青囊医经》和银针刺,她有信心,能守住清溪村,战胜幽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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