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陆景琛没再出现。
姜晚给我打电话，语气得意：“姐姐，景琛已经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我名下了，爸也把他的股份给我了，现在，我才是姜家最大的股东。”
我的心沉了下去。
姜家的公司，是我外公留下的。
我妈是独生女，公司一直是我爸在管。
我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公司，从基层做起，一步步坐到副总的位置。
陆景琛出事后，公司陷入危机，是我到处求人，拉投资，才让公司起死回生。
现在，他们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抹杀了。
“姐姐，你斗不过我的。”
姜晚说：“从前斗不过，现在更斗不过，你还是乖乖答应离婚吧，别自取其辱了。”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冲出酒店，打车去了公司。
前台拦住我：“姜总，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上去。”
以前，这里所有人都叫我姜总。
现在，我连门都进不去。
我看到我爸的车开过来。
我冲过去，拦住他。
“爸，你把股份给姜晚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凝凝，公司现在需要稳定，小晚她……她有景琛帮着。”
“所以，就牺牲我，是吗？”
“这不是牺牲。”他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公司还是有你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等我离婚，等我放弃一切。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爸，”我说：“公司是我外公的，你没有权利把它给别人。”
他的脸色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爸！”
“你是我爸，但你也是我妈的丈夫。”我说：“公司有我妈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他气得说不出话。
我转身离开。
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晚上，我约了一个人见面。
一个我很多年没联系的朋友，她现在是市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我需要她帮我查一件事。
五年前，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孩子没了。
医生说，是意外。
可现在想起来，处处都是疑点。
那天，家里只有我和姜晚。
是她扶我上楼的。
“查到了。”朋友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文件袋，手在抖。
里面是一份出生证明，还有一份DNA比对报告。
出生证明上，母亲那一栏，写着我的名字。
孩子的名字，叫姜念安。
DNA报告显示，她和我是母女关系。
“你当年生的，是个健康的女婴。”朋友说：“医院的记录被人改了，说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我托人查了很久，才找到原始档案。”
我看着那份报告，眼前发黑。
安安。
我的安安。
她不是陆景琛和姜晚的女儿。
她是我的女儿。
他们不仅抢走了我的丈夫，还偷走了我的孩子。
他们把我当傻子，耍了整整五年。
一股恨意从心底涌上来，几乎让我疯掉。
姜晚。
陆景琛。
我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都不会。
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有能力和陆景琛掰手腕的人。
我想到了谢知聿。
他是陆景琛的死对头，两家公司斗了很多年。
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电话。
“谢总，我是姜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姜小姐，有事？”
“我想见你一面。”
“我为什么要见你？”
“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说：“关于陆景琛，关于他怎么用五年时间，把一个空壳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
他笑了：“姜小姐，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死人的妻子？”
“那你也应该相信一个被丈夫和亲妹妹联合背叛的女人。”
我说：“我一无所有，只剩下报复。”
他又沉默了。
“半小时后，城南茶馆。”
我见到了谢知聿。
他和我印象中一样，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气质干净，但眼神锐利。
我把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里面是陆景琛这五年在国外的所有动作，包括他如何利用我姜家的资源，转移资产，成立新公司。”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我当了他五年妻子，总会留下点痕迹。”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说：“我要安安的抚养权，还要姜家公司的控股权。”
“胃口不小。”
“这是我应得的。”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可以帮你。”他说：“但我也不是做慈善的，事成之后，陆景琛的公司，我要百分之七十。”
“成交。”
我和谢知聿的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他对面租了套公寓。
方便我们随时沟通。
我开始收集更多证据。
关于陆景琛偷税漏税，关于我爸和姜晚做假账，转移公司资产。
每一条，都足够让他们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