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叶建国和林建华瞬间变了脸色，谄媚上前：
“宋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就一个冒牌货轮不到你亲自出手。”
我轻笑出声，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宋知意的。
宋知珩没有理他，无奈地瞥了我一眼，脱下外套丢向我，“你翅膀真是硬了。”
我羞愧地垂下了头，小声嘟囔道：“没硬…”
我双手撑地坐起，背靠在沙发边缘，映入眼帘的便是叶建国等人被包围的场景。
暗脉的弟兄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们。
顾焰起像是没听见他说的那句话一样，爬起来后指着他鼻子道：
“你谁啊？这么大排场，这么没眼力间？没看见我们…”
话还未说完，宋知珩身旁的人又给了他一脚，
“大胆！竟然敢指着少主的鼻子！”
“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就是宋少。”
顾焰起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为我的莽撞道歉。”
叶采薇拨过人群，笑脸盈盈地上前：“知珩哥哥，你来啦！”
她说的那次聚会上，作为暗脉少主我不好出面，在阁楼窗前观望时，我见过她。
她就是个花孔雀，见到有点势力的男人就开屏，见谁都往上贴。
“你认错了，她不是知意姐姐，姐姐还在国外没回来呢。
“再说了，姐姐玩世不恭，没准现在在哪花天酒地呢。”
知意姐姐？
这副恶心的做派，我见得多。
“但这人真不是宋知意小姐，她就是我们公司的职员，三年前入职的，您可以去查。”
我裹紧了外套，踉跄站起，“我从没说过，我不是宋知意。”
宋知珩也附和道：“我也没说过。”
宋知珩俯视着叶采薇，唇齿轻启：“你是叶…采薇？”
叶采薇的头像小鸡啄米，“对对对，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啪”的一声，叶采薇瞬间倒地，眼泪夺眶而出，
“知珩哥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贱，玩弄我兄弟的感情。”
还真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她应该没想到她骗感情会骗到宋知珩的人头上吧。
林建华见形势不对，想偷偷溜走，却被宋知珩精准捕捉，“林总，你…去哪儿啊？”
他身体一怔，笑嘻嘻地转过头，“公司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宋知珩猛拍了下桌子，“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
“我玩世不恭的妹妹，还轮不到你们来编排！要不是她，整个京市不知道会被多少意图不轨的人入侵。
“宋家明暗两派缺一不可，她死了…”
他看向众人，“叶建国来当这暗脉少主吗？还是林建华来当？！”
“还是让你这交际花女儿来当？！”
叶建国、林建华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们几个老头子，半截入土的人…”
6.
叶采薇还想说什么，被叶建国猛地捂住了嘴巴。
顾焰起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声音颤抖：“你真是宋知意？京市的暗脉少主？”
“不然呢？不然你是吗？”
我以为我看人眼光不会错，可事实就是我错了。
这三年来，一旦觉得顾焰起对我没感觉，他的行为就会让我产生错觉。
现在看来，这只是他钓鱼的方式。
“我们聊了三年，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是宋家的宋知意，是暗脉少主…”
真是蠢货。
“因为，知道我暗脉少主身份的外人最后都会死。”
话一出，他们都如遭雷击般，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不可能！那为什么你的背景会这么干净？”
“就你这模样，根本就不可能是暗脉少主。”
“怎么？你破防了？觉得我不配？”
我对上他闪躲的眼神，“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我宋知意说到做到，那肮脏的阴沟等着你呢。”
“就你这品行，脏事肯定不少。”
“给我查！”
“查完了就把他的光荣事迹放网上！”
我一把拉下宋知珩坐在沙发上，“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宋知珩板着脸没有理我。
我犯错时，他就会这样。
我挽住他的胳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别生气了。”
他叹了口气，眉头拧成死结：“你让我省点心吧。”
随后，他挥了挥手，带着电脑的弟兄立刻打开了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林建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宋少，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顾焰起那小子在外惹事，我都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现在知道撇清关系了？
“林建华，你不也说我是冒牌货吗？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你一口一个阿焰的叫着，怎么？现在就不认他了？”
“林总，你不能抛下我啊！”
顾焰起冲过去，拽起他的衣袖，“你不能不管我，我又没见过宋小姐我肯定不知道，是你也说她是冒牌货啊。”
林建华不耐地甩开他，“我还不是没见过！”
我嗤笑道：“我可是提醒过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眼拙。”
我靠近宋知珩，“你再看看，我和哥哥长得像吗？”
灯光亮起，原本八分相似的脸，此刻有十分相似了。
叶建国拽着叶采薇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小姐，当时屋内昏暗，才导致我们没看清的啊…请您网开一面。”
宋知珩淡淡道：“事关重大，你们都懒得开个灯吗？还是说，我没辨识度，你们记不住我的脸？”
他们四人连连摇头，“不不不，是我们愚昧至极。”
顾焰起跪爬在我脚下，想拽我的裤脚，却碰到了我的伤口。
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宋知珩的眉头瞬间皱起，立刻撩开了我的裤腿，
鲜血淋漓的伤口映入眼帘。
“宋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不等他说完，宋知珩猛地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举了起来，“伤我妹妹，骗她感情，该死！”
7.
他额间的青筋暴起，加重了力道，“就让你先去黄泉路上为叶建国等人探路…”
顾焰起条件反射地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嘴里呜咽道：
“采薇，救我…林总…救我。”
没有一人敢上前，因为早晚会轮到他们。
他的脸憋得青紫，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
我托着脸，缓缓开口：
“10、9、8、7…”
“知…意…”
我扯了扯宋知珩的衣袖，“行了哥，我游戏还没玩完呢，他现在死了我还玩什么？”
宋知珩听了，只好松开他。
顾焰起重心一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脸色也渐渐红润。
叶建国、林建华两人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叶采薇则被吓到，紧捂着脸。
宋知珩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手，不禁转头对我嗔怪：“你的眼光真差。”
我撇了撇嘴，拉他坐下，“你就别说我了，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顾焰起缓了过来，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声汇报打断。
“小姐、少爷，查到了，接下来怎么做？”
我接过递来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全是着顾焰起的“丰功伟绩”。
他竟结过婚？！
甚至还有犯罪记录？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扬起手就给了他两巴掌。
这两巴掌我使出了全力，他的脸都有些变形，嘴角渗出点点血渍。
但他愣是没吭一声，“知意，随便你怎么打我，只要你能消气。”
我无语至极。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语气漫不经心道：
“林建华，你知道你这位得力干将林氏集团的副总的学历是伪造的吗？”
“你知道他因为抢劫去坐过牢吗？”
林建华瞳孔一震，连忙跪下：“这我不知情啊，我是看他能力出众才将他升为副总的！”
难怪，林氏集团业绩一直得不到提升，副总是个骗子，总裁也是个蠢货。
真是屈才了，顾焰起应该进演艺圈的，不出一年肯定能拿到影帝的称号。
叶采薇也惊呆了，“阿焰，你竟然是这种人！”
“知意姐姐我也是不知情的，虽然我平常爱玩，可是我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我要是知道他是这种人，我就不会帮他了。”
“我也不是顾焰起请来的演员，是他说有大冤种请他喝轩尼诗，我才出来的。”
大冤种？
我猛地抬起脚，鞋根狠狠地跺向他的手背，辗了又辗。
“当了三年白嫖怪，累了吧？让我帮来你松松筋骨！”
说着，我再次抬脚重重踩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宋氏的字典里就没有原谅二字。”
林建华也气不过，冲上前给了顾焰起两巴掌，“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前段时间公司出了盗窃案是你做的吧？”
“我就说怎么背影那么眼熟！”
8.
等我再抬起脚时，顾焰起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疼吗？”
我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心里舒服极了。
他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不疼，一点都不疼…”
我冷笑道：“不疼就好，这仅仅是开始。”
“你先休息会儿，该别人上场了。”
我抬眸目光直射叶采薇，“到你了。”
“不不不，知意姐姐，我也是受害者呀，你不能这么对我，大家都是女人。”
叶采薇被吓得连连后退，直至撞到墙壁才停下。
“谁会蠢到用性别来求饶？就因为性别，所以就要放过你吗？”
“我早就说过了，惩罚会很重。”
我迅速地从一旁兄弟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腕一番便死死抵住她的脖颈，冰冷的刀刃在她颈间来回划动。
“你说，我是横着一刀，还是竖着一刀呢？”
她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爸…爸爸，救我…”
叶建国想上前，却又不敢。
“哎，你别抖啊，我喝了酒的，原本你该晚点死的，这一抖，可能就得快些了…”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匕首上，“姐姐…我错了。”
我冷哼一声，匕首往里压了压，一丝血线顺着刀爬出来，在白皙的脖颈上格外刺眼。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我是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冒犯姐姐您了。”
“那又如何，不认识的人就可以这样欺负吗？”
“你叶氏女的名头就这样好使？”
我转头看向叶建国，“想杀死一个人就如杀死一个蚂蚁？”
叶建国埋着头，不敢说话。
“爸爸，你快想办法啊！”
他还是不说话。
“你们父女俩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宋知珩缓缓的走到林建华面前，扬起手便是一巴掌，
“你们林家要不是有我宋氏的照拂，怕早就破产了，你还如此嚣张。”
“林氏，也该不复存在了。”
林建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林总还真是能屈能伸啊，跟个女人一样。”
叶采薇趁我不注意想跑，刚转身迈出半步，就被我一把攥住后领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进我怀里。
“想跑？”我低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侧脸，指尖故意加重了力道，声音里淬着寒意，“你觉得跑得掉？”
“呜呜呜，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还不想死…”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炸响两声“砰砰”闷响。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硝烟味。
宋知珩浑身一绷，几乎是本能地箭步冲过来，把我拉入怀中。
周围的兄弟也瞬间绷紧了神经，抄起家伙将我们团团围住。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硝烟味和一触即发的紧张。
叶建国与林建华忽然同时仰头狂笑，那笑声里满是得意与嚣张，震得人耳膜发紧。
“宋氏又如何？”叶建国猛地收住笑，眼神狠戾如刀，“就凭我们两家联手，如今这地界，照样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9.
林建华上前一步，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刺耳声响，“宋知珩，你真当自己是这块地盘的王？”
“你难道没有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我垂眸一笑，“你们在京市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宋氏的情况？”
“你们确定要造反？”
叶采薇和顾焰起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显然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采薇问道。
叶建国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我时淬着阴狠：“我早就看出她是宋知意了。
“留着她，就是为了引宋知珩出来，等除掉他们兄妹，整个京市的地盘，自然就归我们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那些虚与委蛇的周旋，全是为了拖延时间演的戏。
林建华接过话头，脸上泛着志在必得的红光：“原本还在发愁没机会下手，没想到机会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叶建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今天，就是宋家彻底覆灭的日子！”
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被宋家的死对头收买了。
宋知珩嗤笑一声，“就凭你们和外面那群傻缺？”
“真当我兄妹俩这些年在京市是混日子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哨响，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从楼道涌来。
叶建国脸色骤变，猛地冲向窗边，却被一颗突然砸进来的烟雾弹逼得连连后退。
林建华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枪，却被宋知珩一脚踹中手腕，枪”哐当”落地。
空气中的硝烟味愈发重了。
我们的人已经和他们交手了。
叶采薇尖叫着躲到顾焰起身后，顾焰起也慌了神。
顿时整个楼层尖叫声和枪声此起彼伏。
很快，楼里便没了枪声，门被猛地推开，走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人，
“宋少，清理完毕，一个活口也没留。”
我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狠厉：“既然一个活口都没留，那这屋里的外人，也没必要留了。”
原本还想和他们玩一玩，可他们却着急着想死。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们。
“砰砰！”
两记枪响骤然炸响，干脆利落得没有半分迟疑。
叶建国的脑袋猛地往旁边一歪，嘴巴还张着，好似想说什么。
林建华则抽搐了两下，四肢便软软地摊开，再没了动静。
叶采薇连滚带爬地扑向叶建国，眼泪像断了线地砸在地上，“爸！”
顾焰起愣在原地，嘟囔着：“完了，全完了…”
“少爷、小姐，他们俩怎么处置？”
我转过头，对着他们邪魅一笑，“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但也不能让他们说出我的秘密…”
他们瞬间会意，寒光一现，两坨鲜红的血肉掉落在地。
两人趴在地上，血沫子从嘴里涌出来，连哭喊都发不出，只剩满眼惊恐。
一个星期后，顾焰起和叶采薇的事迹在网上大肆流传，成了过街的老鼠。
没了舌头说不出话，只能上街乞讨，可走到哪儿都被人追着打，石块烂菜叶砸满身。
无处可去，只好钻进阴暗潮湿的下水道苟活。
人会为自己的因果付出代价，不管迟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