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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不来了……”
他挂完电话，瘫坐到沙发上。
“我跟所有的业内和媒体都说他会来！全国媒体都来！全国高校都来！”
“明天要怎么收场？！”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住了笑意。
“越之，明明是你的油画班，你非要套上人家的名头，人家生气了不愿意来也很正常。”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不可一世的油画大师，原来也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
“你闭嘴！”
“你是我老婆，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他暴怒，猩红的眼眶盯着我。
“老公，别生气了，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装作被他吓到，楚楚可怜地说。
他却穿起了外套，快步走到门口。
“我去找嘉儿商量一下，更改议程！”
“今晚不回来了！”
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关上。
我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再怎么商量，你们都无力回天。
第二天开班式，我按时去后台候场。
“潇潇姐……你怎么来了？”
小刘到底是年轻，脸上藏不住的慌张。
“哦？为什么我不能来？不是需要我致辞吗？”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又出幺蛾子了。
“潇潇，越之没跟你说吗，要致辞的是我呀！”
孙嘉儿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施施然走到我身边。
“今天来的都是油画届大咖，你一个设计玩具的来致辞，上不了台面的。”
她把议程递给我，上面赫然写着“压轴致辞:孙嘉儿”
“我是最懂越之的油画的人，所以昨晚我们通宵加班的时候……”
她特地把“昨晚”和“通宵”两个字咬的很重，得意洋洋。
“他觉得还得是我来压轴。”
她拉低了衣领，露出肌肤上暧昧的痕迹。
我篡紧了手，用指甲刺痛手心肉的疼痛来提醒自己。
林越之口口声声追求的艺术，承载心血的油画班。
不过是他们在床笫之间可以随意更改的情趣话题。
所以，他更不会在乎我的艺术，和我。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高中辍学也是装上了文化人了。”
我打断了她的耀武扬威。
“为了接近林越之，做了不少功课吧，上学时能这么用心，也不至于为了钱回来跪舔老相好……”
我刻意拖长了最后半句话，欲言又止。
“你真是个文盲，不知道压轴是指倒数第二个吗？”
“我是老板娘，我要做总结致辞，没人能阻止我！”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涨成了猪肝色，走了出去。
“老婆，让嘉儿致辞，是为了这场开班式的专业性。”
孙嘉儿出去不久，林越之就进来了。
想象一下她在林越之面前加油添醋的告状，我就觉得恶心。
“你也希望这个培训班能名声大噪，对不对？”
他没想到，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女孩了。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我可以帮你联系最顶尖的大咖来致辞。”
“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你心里清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让孙嘉儿走人。”
看到我冷到冰点的眼神，他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继而，又变成了恼羞成怒。
“潇潇，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为了艺术，你的心胸现在怎么这么狭隘！”
为了艺术，又是为了艺术！
荒谬至极的借口！
“林越之，我看不起你！”
“你连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出轨了都不敢！”
我把硬卡纸做的会议议程狠狠甩到他脸上！
他摸着脸上被划出来的血痕，目光变得狠厉。
“哪个艺术家没有风流韵事？”
“没有情感上的荡气回肠，哪来的源源不断地灵感？！”
“徐以潇，你这种书呆子懂个屁！”
“床上是个木头，床下也是个木头。”
“真后悔跟你结婚！”
他朝我大吼，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
“你说的很对。”
“我也后悔和你结婚。”
“离婚吧。”
我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要他了。
“潇潇，我刚刚……”
他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小刘闯了进来。
“老板，老板娘，有个留着大胡子的老人来了，说要见你们！”
“李老？他不是拒绝我了吗，怎么又来了？”
林越之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请的。”
我勾唇一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