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校园里的 “负面谣言”
周一的美术系画室格外安静，连平时此起彼伏的画笔摩擦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窗外风吹过香樟树的 “沙沙” 声，像在低声叹息。画室角落的空调坏了两天，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颜料味和闷热感，连墙上挂着的学生作品，都像是被这沉闷的氛围压得没了生气。
我抱着给苏轻晚带的早餐 —— 她最爱的肉松海苔饭团（特意让老板多加了芝麻）和热豆浆（用保温袋装着，还冒着热气），脚步轻快地走向画室。心里还在想着昨晚她兴奋地跟我分享林薇老师给她的设计建议，眼睛亮晶晶的，像把星星都装在了里面，嘴角忍不住向上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袋的提手，想着她看到早餐时开心的样子，连闷热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清爽了些。
可还没走进画室，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像一群嗡嗡叫的蚊子，搅得人心烦意乱。“你听说了吗？苏轻晚能参加商业挑战赛，好像是靠她男朋友齐林走后门？” 说话的是美术系的张萌，她正坐在苏轻晚的画架旁，手里把玩着苏轻晚常用的一支勾线笔，笔杆上还沾着苏轻晚昨天没洗干净的蓝色颜料。张萌平时总爱跟在系里的尖子生后面，却总爱说别人闲话，上次就因为嫉妒苏轻晚拿了画室的月度最佳作品，背地里说过她 “只会画小情小调的东西，没深度”。
“我听学生会的人说，齐林在外面认识什么大佬，说不定是用了不正当手段才拿到参赛资格的。” 张萌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眼神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得意。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接着响起，是跟张萌走得很近的李娜，她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上面是苏轻晚的设计稿照片：“何止啊！我还听说她的设计稿涉嫌抄袭呢！之前林薇老师不是有个‘校园剪纸’系列吗？你看苏轻晚的设计，都是剪纸加校园场景，跟那个特别像，说不定是照着抄的，就改了几个小细节，还好意思说是自己原创。” 李娜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打印纸上的香樟树图案，“你看这个树，林薇老师画过类似的，苏轻晚肯定是照着描的。”
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手里的保温袋差点没拿稳，豆浆晃出来一点，溅在我的牛仔裤上，凉丝丝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走后门？抄袭？这些无稽之谈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 苏轻晚为了设计稿熬夜到三点，眼睛都熬红了；为了修改一个剪纸纹路，反复调整十几次，手指都磨出了薄茧；她的设计里满是我们的回忆，比如香樟树下我们一起坐过的石凳、图书馆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些都是她一点点从生活里抠出来的灵感，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 “走后门”“抄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保温袋的提手都被我捏得变了形。轻轻推开画室门，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画室里格外刺耳。里面的议论声瞬间停了，张萌和李娜看到我，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画具 —— 张萌慌忙把手里的勾线笔放回苏轻晚的笔筒，李娜则快速把打印纸塞进了画纸堆里，像做错事的孩子，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画室里的其他同学也都低着头，有的假装调色，有的假装看手机，气氛尴尬得像凝固的胶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只有坐在最里面的小雅 —— 就是之前回老家照顾妈妈的那个女生，她刚回来没两天，看到我，眼神里满是担忧，还悄悄朝我摇了摇头，好像在提醒我 “别冲动”。
可我没心思跟她们计较，目光飞快地在画室里扫过 —— 苏轻晚的画架空着，她常用的素描本还放在上面，翻开的那页是她昨晚修改的 “香樟树剪纸” 草图，铅笔痕迹还新鲜着，旁边放着她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瓶盖没拧紧，还在往下滴水。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像掉进了冰窖 —— 她肯定听到这些谣言了，她那么敏感，平时别人说一句她的画 “颜色有点暗”，她都会难过半天，更何况是这么难听的谣言。
“你们看到苏轻晚了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可还是能感觉到一丝颤抖。张萌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看到，她早上来的时候，好像去公告栏那边了，之后就没回来。” 她说完，还偷偷跟李娜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转身往公告栏跑。公告栏在教学楼大厅的显眼位置，平时贴满了社团招新、比赛通知的海报，今天却围了几个学生，正对着一张纸条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什么。我挤进去一看，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 那张皱巴巴的白色纸条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几行刺眼的字：“苏轻晚靠男友上位，商业挑战赛资格来路不明！设计稿涉嫌抄袭林薇作品，脸皮真厚！” 字迹歪歪扭扭，却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得人眼睛生疼。
纸条旁边还贴着一张苏轻晚的设计稿照片，和林薇老师的 “校园剪纸” 系列照片放在一起，用红笔圈出了几个相似的地方，比如都用了红色剪纸、都有校园建筑元素，看起来像模像样，却根本不懂两者的设计理念 —— 苏轻晚的设计里满是校园生活的细节，比如香樟树下的石凳上刻着 “2023.9.10”（我们第一次一起自习的日子）、图书馆前的校训石旁画了一朵小小的桂花（她第一次送我的花），这些都是林薇老师作品里没有的，怎么就成了 “抄袭”？
我一把撕下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条边缘的纸纤维都被我捏断了。周围的学生看到我的样子，赶紧散开了，嘴里还在小声议论：“这不是苏轻晚的男朋友吗？看来是真的了，不然他这么激动干嘛？”“听说苏轻晚之前跟张萌抢过画室的最佳作品，说不定是张萌故意搞的鬼……”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却让我更担心苏轻晚 —— 她看到这张纸条，该有多难过啊！
我拿着揉成一团的纸条，快步跑回画室，心里像揣着一颗滚烫的石头，又急又疼。刚走到画室后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断断续续的，却格外让人心疼。哭声里还夹杂着纸张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她在翻看自己的设计稿。
我轻轻推开门，看到苏轻晚蜷缩在画室角落的画凳上，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她的浅灰色卫衣上沾了点黄色颜料（应该是早上调色时不小心蹭到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她的脸，发梢还沾着一点剪纸时落下的红色纸屑。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 正是我刚才撕下来的那张纸条，已经被她揉得不成样子，边缘都快被泪水浸湿了，黑色的墨迹晕开，像一朵难看的墨花。
“晚晚……” 我轻声喊她，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慢慢转过身。我看到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脸颊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鼻尖红红的，像被冻坏了一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无助，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看到我的瞬间，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她手里的纸条上，晕开了更多的墨迹。“齐林……” 她的声音哽咽着，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们说我走后门，说我抄袭……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举起手里的设计稿，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点发抖，“你看，我的设计里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图书馆，有我们一起看日出的海边，还有你帮我搬颜料时的样子…… 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怎么就成了抄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轻抱住她。她的身体很凉，还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衬衫，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传到我的皮肤上，像一团火，烧得我心疼。我拍着她的背，动作轻轻的，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声音尽量温柔：“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那些都是谣言，是别人故意编造的，他们不懂你的设计，不懂你的努力，别跟他们计较。”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声越来越大，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可是他们说得那么难听，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以后怎么去画室？怎么面对林薇老师？她会不会也觉得我抄袭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连抱着我的手都变得软软的，让我心里更疼了。
这时，小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巾，递给苏轻晚：“晚晚，你别听她们胡说，我知道你的设计是原创的。上次你熬夜改设计稿，我还陪你一起吃了泡面，你怎么修改的，我都看在眼里。张萌她们就是嫉妒你能参加比赛，还能见到林薇老师，故意造谣的。” 小雅的声音很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画室里的沉闷，“我刚才还听到张萌跟李娜说，她们就是想让你退出比赛，这样张萌就能顶替你的位置了。”
苏轻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点沙哑：“真的吗？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雅点点头，坐在苏轻晚旁边，握住她的手：“就是嫉妒呗！你别担心，我们可以找画师李叔帮忙，李叔知道你的才华，肯定会帮你澄清的。”
我拿起苏轻晚手里的设计稿，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 这是她熬夜画的，纸张边缘都有点卷了。我指着上面的细节，跟她说：“你看，这些细节都是林薇老师作品里没有的，比如这个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香樟树，还有这个拿着画笔的小 Q 版人物，这些都是你的原创。而且我们有证据，你的设计稿有修改记录（手机里存着每天的修改版本），有我们做的校园调研数据（两百多份问卷，都是我们一个个找同学填的），这些都能证明你的设计是原创的。至于那些谣言，我会查清楚是谁写的，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苏轻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依赖：“真的吗？你能查清楚吗？他们会不会还会写更多难听的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恐惧，像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谣言会更多，会让更多人误解她。
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温热 —— 她的皮肤很软，像棉花糖，却因为哭泣而变得有点粗糙。“真的，我会查清楚的。你忘了我刚获得的‘黑客基础’技能点吗？我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查公告栏附近的监控（教学楼大厅有监控），还能查是谁打印了你的设计稿照片，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而且还有张总和李总，他们也认可我们的项目，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忙澄清，甚至可以请林薇老师发个朋友圈，证明你的设计是原创的。”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设计。你的才华和努力，不是别人几句谣言就能否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澄清这些谣言，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苏轻晚点点头，慢慢停止了哭泣，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还有点沙哑：“嗯，我相信你，齐林。有你在，我不怕了。” 她的手轻轻抓住我的衣角，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画室里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我们身上，像给我们镀了层金色的保护膜。小雅在旁边帮我们整理设计稿，把散落的画纸一张张叠好，嘴里还在说：“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肯定能让那些造谣的人付出代价。”
我抱着苏轻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张萌和李娜的嫌疑最大，还要找证据），一定要让她们公开道歉，一定要保护好苏轻晚，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毕竟，她是我最想守护的人，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宝藏，她的笑容比任何奖励都重要，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