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场震撼，目瞪口呆。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羽的方向。
秦冲虽然没有正式踏入聚气境，但也是秦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可是在秦羽面前，竟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即便拼得透支潜力，吞服丹药掌控源气，激活了紫光血玉来提升实力，依然没能对秦羽造成半点伤势。
秦羽用事实证明，失去了星魂的天才，依然远非常人可比。
即便是强横高傲的秦雄，眼中的轻视之意也悄然褪去。
冰冷的眸子中，浮起了几分凝重。
如果换做是他，他自是有十成的把握赢了秦冲。
但要做到像秦羽这么干脆利落。
他自问，做不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秦雄双目微眯，眼中寒光闪烁。
“长老，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良久，秦羽平淡的声音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众人猛然惊醒。
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羽许久，大长老欣慰一笑。
“第一回合结束，获胜的弟子重新分组，准备第二回合。”
落败的弟子们失魂落魄地下台。
秦羽走上前去，秦雄凑了上来，其他人远远避开。
两人互不对视，随意地摆弄着竹签。
“秦羽，你以为凭炼体，就有资格跟我斗了吗？”
“蝼蚁，永远都是蝼蚁，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秦羽淡然一笑，不禁回想自己被废掉之后的那段时光。
那种任人欺凌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秦羽随意地拿起一根竹签，问道：“秦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被废了，你会如何？”
“像你一样吗？”秦雄满脸讥讽，“如果要像你一样苟且偷生，我宁愿死。”
闻言，秦羽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轻笑：“好，记住了。”
说完，秦羽拿着竹签转身离开。
秦雄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羽的背影，他记住什么了？
很快，第二回合分组完毕。
这一次，秦羽遇见的是一位同族的少女。
少女得知对手是秦羽后，吓得脸色苍白，竟然在大长老宣布开始之后，直接认输。
滑稽的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秦羽再次顺利晋级。
之后的战斗里，秦羽遇到的对手有强有弱，其中不乏一些实力不次于秦冲的强大存在。
但秦羽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强势碾压。
一路走来，没有人在秦羽面前挺过一个回合。
台上的人数迅速锐减。
半日之后，临近正午。
厚重的黑云积压在秦家上空，狂风卷起演武台上的尘土，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偌大的演武台上，只剩下了秦羽和秦雄两道身影遥遥对峙，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
曾经的绝世天才和现在秦家年轻一代第一人，正式碰面。
秦羽背负着沉重的黑色重剑，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秦雄周身源气涌动，散发着冰寒彻骨的气息。
“我这次倒是看走了眼，想不到你这滩烂泥，真的能靠炼体爬到我面前。”
“可惜，烂泥注定扶不上墙。”
“你的肉身的确很强，但肉身再强，也无法弥补和聚气境之间的差距。”
秦羽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朝着秦雄勾了勾手指。
“废话说够了吗，来，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星魂，究竟有几斤几两。”
“凭你？还没资格让我动用星魂。”
看着秦羽这般轻蔑的举动，秦雄瞬间暴怒。
脚掌猛地一踏地面，脚下演武台瞬间龟裂蔓延。
借着这股反冲之力，秦雄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源气汇聚于右拳，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如陨石坠地，狠狠地砸向秦羽胸口。
秦羽双目微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面对这凶悍绝伦的一击，秦羽竟是不闪不避，反而故意中路大开，任由对方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轰！
一拳落下，秦羽连连后退，脸色涨红，疼得嘴角都在颤抖。
“不愧是聚气境，果然不一样。”秦羽心中暗道。
“哼，不堪一击。”
秦雄狞笑一声，得势不饶人，铁拳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了秦羽身上。
轰轰轰……
秦羽一次次被击退。
秦雄犹如跗骨之蛆般，缠着秦羽穷追猛打。
秦羽的上衣被狂暴的源气扯碎，皮肤上满是青紫伤痕，狼狈至极。
看着这一幕，台下观众纷纷摇头。
秦羽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只是昙花一现。
短暂的惊艳之后，就暴露了没有星魂的弊端。
“完了，秦羽撑不住了。”
“差距太大了，聚气境的源气加持，根本不是炼体境能挡的。”
“秦雄也太狠了，这是要活活打死他呀。”
大长老焦急万分，高声喊道：“秦羽，不要逞强，快点认输下台。”
然而，台上的秦羽置若罔闻。
他的眼瞳深处，非但没有绝望，反而燃烧着一团奇异的火焰。
每一次重击落下，那看似痛苦的闷哼背后，他的筋骨血肉都在发出微不可查的“嗡嗡”颤鸣。
皮肤下的金鳞光芒加速流转，贪婪地吸收着那狂暴的冲击力。
“不够，还不够！”秦羽心中低吼。
到了后来，秦羽甚至刻意引导秦雄的拳头落在某些特定的位置。
那是龙鳞尚未完全覆盖，龙骨淬炼尚未达到圆满的地方。
“秦羽，你给我死吧。”
秦雄面目狰狞，放声怒吼。
这一次，秦雄干脆将秦羽骑在了演武台上，双拳左右开弓。
秦羽不闪不避，只有当对方攻向要害的时候，才会加以格挡。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完全倾向于秦雄了。
台下，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甚至一些心软的人避开了目光，不忍心再看下去。
只有秦冲，此时眉头紧皱。
他刚刚才和秦羽交过手，深知他肉身的可怕。
即便敌不过秦雄，也绝不可能这么不中用。
秦冲眼底满是疑惑：“他到底在干什么？”
“秦羽，你已经没机会了，快点认输吧。”这时，大长老提醒道。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秦羽会死在台上。
场外的许多人也开始劝说。
“是啊，秦羽，快点认输吧。”
“输给秦雄不丢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秦雄，大家都是同族子弟，手下留情啊。”
“……”
众说纷纭。
但是台上的两人置若罔闻。
秦雄越打越兴奋。
秦羽背着重剑躺在台上，任由对方殴打，嘴角溢出了鲜血，但眼中却隐约在期待着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
秦羽起初还时不时地防守，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
见状，秦雄喘着粗气，踉跄着站起身来。
扫视四周，秦雄满脸兴奋，大喝道：“我赢了，我赢了秦羽。”
然而话音刚落，秦羽突然出声。
“还没有。”
说完，秦羽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着秦雄震惊的脸庞，秦羽嘲讽一笑：“秦雄，你怎么这么不中用，我躺在这里让你打，你都赢不了？”
秦雄猛地双目圆睁，旋即暴怒。
“你一个连星魂都没有的废人，我会赢不了你？”
话毕，秦雄猛然全身一震，体内的源气疯狂朝着右拳汇聚。
这一拳，汇聚了秦雄全身的力量。
“秦羽，你给我死！”
怒吼声如同浪潮般传遍演武场。
但在这时，台下的秦冲猛然抬头。
此时的秦雄虽然气势如虹，但鼻间冒汗，脚步蹒跚，已经累得站不稳了。
但是反观秦羽，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气息平稳如常，脚步稳如磐石，竟与最初无异。
“难道……难道……”
秦冲瞳孔骤然放大，连忙朝着台上大喊：“秦雄，他在利用你炼体，快停下。”
什么？
秦雄如遭雷劈。
看着一直被动挨打，但气息没有丝毫减弱的秦羽，秦雄瞬间明白了。
但是，已经晚了。
汇聚着全身源气的全力一击，狠狠地落在了秦羽的胸口。
秦羽倒飞了出去。
半空中，秦羽只觉一股巨力自胸口迅速蔓延开来，随即这股巨力渗透到他的筋骨血肉，四肢百骸。
落地的刹那，一道期待已久的闷响自体内传出。
炼体九重，完成！
秦羽嘴角微翘，这一刻，等待许久了。
秦冲猜得没错，他就是在利用秦雄炼体。
炼体丹不够用，时间又紧迫，这是秦羽能想到最快的方法。
对于秦羽来说，秦雄的攻击，恰恰是最完美的炼体丹药。
在秦羽重新站起的那一刻，全场震惊。
魂海深处，响起了龙女平淡的声音：“还算有些脑子。”
秦雄懵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源气，竟然一直在帮对手炼体。
不过很快，秦雄就冷静了下来。
“哼，就算被你突破到炼体九重又怎么样？”
“一滩烂泥还想翻身？”
“我能废掉你一次，就能废掉你第二次。”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雄此言一出，秦羽顿时心底一震。
第一次？第二次？
难道……
秦羽正在沉思，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逼近。
猛然抬头，正见秦雄持着一把长刀朝他斩下。
秦羽来不及退避，立刻原地转身，用背上的重剑将对方挡住。
当啷！
火花四溅！
秦羽朝前冲出两步，转过身时，秦雄再次逼近。
秦羽眼眸一转，故技重施，利用对方的攻击继续炼体。
每当秦雄攻向要害，秦羽便用重剑格挡。
秦羽全身的骨骼都在快速蒙上一层金光，皮肤下的龙鳞几乎覆盖全身。
神龙之体，近在咫尺。
秦雄连连出手皆被重剑格挡，不禁又急又气：“秦羽，先祖留下的重剑竟然被你当做王八壳子来用。”
“如果这就是你的依仗，那你就太天真了。”
“你不是想看我的星魂吗，我成全你。”
说完，秦雄丢下长刀全身一震。
下一刻，一条通体冰寒的巨蟒虚影从他的天灵盖冲出，在空中盘旋一周，冲向秦羽。
秦羽骤然出拳，却从青鳞蟒虚影中间穿过。
眨眼间，青鳞蟒将秦羽死死缠住，巨大的蟒首怒视秦羽，昂首嘶鸣。
青鳞蟒越收越紧。
秦羽一瞬间脸色涨红，能清晰听见体内骨骼移位的声音，恐怖的剧痛在疯狂侵蚀着他的魂海。
可是在某一刻。
秦羽体内仿佛有一股沉睡的力量被唤醒。
最后一截骨骼化作金色。
最后一寸皮肤被龙鳞覆盖。
刹那间，刺目的金光在秦羽体内完全爆发，融合一处迅速凝实，仿佛有着一条金色的神龙在他的体内疯狂流窜。
所过之处，秦羽全身的伤势瞬间痊愈。
筋骨血脉、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以一种无比恐怖的速度变得更强。
某一刻，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自秦羽体内传出。
一股滔天的气浪爆发而出，硬生生将缠绕在身上的青鳞蟒虚影震碎。
秦雄仰面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秦羽气势如虹，全身金光绽放，隐约有万丈金龙虚影盘踞身后。
秦羽缓缓低头，看着那充斥着强横力量的双拳，激动得全身颤抖。
神龙之体！
“终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