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她声音发颤，眼神在我和陆梓钰之间疯狂跳转，满是惊慌。
5
“陆雪凝，你可真是出息了！”
“靠男朋友的钱创业，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爸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今天我就要代替爸妈好好教育你！”
说着陆梓钰就冲陆雪凝扬起了手。陆雪凝从小便极为惧怕她的大姐，身子僵在原地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浮起清晰的红痕。
秦澈立刻炸了毛，冲着我和陆梓钰嚷嚷道：
“你们凭什么打人？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一边说着，他慌忙扶住陆雪凝，语气里满是关切：
“你没事吧，雪凝？”
面对秦澈的叫嚣，陆梓钰眼皮都没抬一下，淡然说道：
“就凭我是陆雪凝的大姐。”
秦澈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连被打懵的陆雪凝都顾不上了，伸手把她往旁边推了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你就是雪凝的大姐，陆家的继承人？”
说着他故意挺了挺胸，把浴袍的领口拽得更低了些，露出锁骨处的暧昧红痕：
“陆大姐您好，我是雪凝的发小，也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天能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我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
陆雪凝和秦澈这副嘴脸，像根刺扎得我心口发紧。
虽然明知陆梓钰和陆雪凝绝非一类人，可那些被背叛的阴影突然翻涌上来，让我指尖都在发颤。
然而下一秒，陆梓钰就用行动驱散了我所有不安。
她抬手打开秦澈伸过来的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依旧温和却字字清晰：
“我不是陆雪凝那个糊涂虫，你这些把戏对我没用。”
说完她没再看秦澈铁青的脸色，转头对陆雪凝说道：
“今天我是以阿伟律师的身份来和你谈话。我方已经掌握了你婚内出轨的实质性证据，请你立刻将我当事人阿伟这些年在你身上投入的资金与资源全额归还。”
说着陆梓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清单，递到陆雪凝面前。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里，陆雪凝的脸一点点涨成猪肝色，死死瞪着我的眼神像要喷出火，却碍于陆梓钰在场只能咬牙忍着。秦澈凑过去看了两眼，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瞥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得像冰：
“包括这栋别墅也是我全款买的，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陆雪凝刚要发作，眼角余光瞥见陆梓钰那双冷冽的眼睛，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灰溜溜地拽着还在发愣的秦澈往门口走。
经过我身边时，秦澈突然回头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陆梓钰抬脚就把旁边的垃圾桶踹了过去，“砰” 的一声砸在秦澈脚边，吓得他踉跄了几步，再也不敢多嘴。
我没再看那栋别墅一眼，隔着铁栅栏给保洁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把里面所有东西全部清空，包括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挂了电话转身，刚想对陆梓钰说声谢谢，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病房里除了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趴在床边睡着的陆梓钰。
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侧脸在月光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画，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肩背此刻微微塌陷，显然是累极了。
医生见我醒了，连忙走过来：
“你可算醒了，低血糖昏迷得挺严重。送你来的那位小姐一路上把你抱得紧紧的，碰到堵车硬是抱着你跑了两站地，到医院时浑身都湿透了。”
我顺着医生的目光看向陆梓钰，她手背上还留着跑太快被树枝刮到的红痕。
“她守了你整整一夜，凌晨才趴在床边睡着，生怕你醒来看不见人会害怕。” 医生说着就要去叫醒她，被我轻轻摇头制止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我看着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泪珠 —— 许是梦里还在担心我，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不知过了多久，陆梓钰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我醒着，她猛地坐直身子，眼底的睡意瞬间被关切取代：“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我摇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梓钰，谢谢你。”
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都是我该做的。” 她笑起来时，眼角的梨涡盛着月光，“医生说你得好好补补，我让护工炖了红枣粥，等会儿就能送来。”
阳光慢慢爬上窗台，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我看着她认真叮嘱护工注意事项的侧脸，突然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远远见过的那一幕 —— 她也是这样低着头，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安静得像首诗。
“好些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总不爱好好吃饭。”
陆梓钰转身时正好对上我的目光，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伸手从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塞进我手里，“以后出门必须带着这个，听见没？”
糖纸在掌心沙沙作响，我捏着那几颗裹着阳光温度的糖果，突然眼眶一热。陆梓钰和陆雪凝明明是姐妹，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
一个把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一个却把我的安危放在心尖上.
一个用虚伪的温柔编织谎言，一个用笨拙的真诚守护着旁人未曾察觉的细节。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我看着陆梓钰低头削苹果的侧影，突然觉得，那些被辜负的时光，或许都是为了让我在这一刻，遇见真正值得的人。
06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陆雪凝发来的短信：“阿伟，没想到你仅仅因为吃醋嫉妒阿澈，竟然不惜找来我大姐陪你演戏。要不是阿澈及时提醒我，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我告诉你，不管你耍什么手段，一天不和阿澈道歉，我一天不会跟你复婚的！”
“闹够了就自己回家，阿澈家停电了，他怕黑，我在他家陪他一晚，没空去接你。”
原本被陆梓钰温暖话语治愈的心情，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沉了下去。
我手指飞快地敲出一行字：“我再说一遍，陆雪凝，我们分手了，我不要你了。”
发送成功后，我毫不犹豫地将陆雪凝的微信拖进黑名单。几乎就在同时，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电提醒，正是陆雪凝的号码。我深吸一口气，索性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出来，一股脑儿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得胸口的郁结散了大半，神清气爽。
抬头时，正好对上陆梓钰含笑的目光。她的眼神像含着春日的暖阳，看得我脸颊微微发烫。
“梓钰，”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奇地问，“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回国了？”
陆梓钰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微凉的暖意。她顿了顿，才轻声说道：“其实我是听到了你们婚礼出变故的消息，连夜赶回来的。”
“我想第一时间赶来见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喜欢陆雪凝那个傻姑娘。但她从小就拎不清，根本不是良配。我一直担心你在这段感情里受委屈。”
“好在，你现在终于清醒了，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清甜起来。
陆梓钰真的很会照顾人，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就康复出院了。
出院后的第二天，陆梓钰邀请我去参加陆家的家宴。
到达陆家老宅时，她却不在。管家笑着解释说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她去处理了，让我不要见怪。
我笑着摇摇头，表示理解。同为公司管理者，我太清楚打理一家大企业有多不容易，平日里的忙碌可想而知。
在管家的陪同下，我参观了陆梓钰住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我彻底愣住了。
房间的一面墙上，竟然贴满了我的照片。从大学时在图书馆啃书的侧脸，到篮球场上投篮的背影，甚至还有一次在校园歌手比赛上跑调的糗样…… 每一张都记录着我早已遗忘的瞬间。
管家在一旁笑着恭喜：“小姐肯让我带您来这里，看来你们俩是快要好事将近了。我早就说过，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扭头看向管家，眼中满是不解。
管家见状，主动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小姐当年在学校后山救下您之后，就对您一见钟情了。只是那天把您送到医院，公司突然有紧急事务等着她处理，她只好匆匆离开。”
“等她处理完事情，满心欢喜地想去看您时，却听说您和雪凝小姐在一起了。”
“她一开始根本不信，直到亲眼看到您捧着一大束玫瑰，在女生宿舍楼下向雪凝小姐表白。伤心过后，她才下定决心出国。”
管家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心上。
原来，陆梓钰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如果当年不是陆雪凝冒领了这份救命之恩，我会不会早就找到真正救我的人，和梓钰走到一起？
这些年来，就因为那份被错认的恩情，无论陆雪凝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我都选择了容忍。可到头来才发现，当初在后山救了我的人，根本不是她。
我因为这个误会对她心生好感，苦苦追求，甚至在她和秦澈暧昧不清时，还在为她找借口。而她，竟然就那样心安理得地认领了不属于自己的功劳，利用我的好感和信任，肆无忌惮地利用我、伤害我。
回忆起这一切，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梳理这乱糟糟的一切。
让管家先下去后，我走到窗边，望着陆家后院的人工湖发呆。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天上的流云，却怎么也照不亮我此刻纷乱的心绪。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07
不知何时，秦澈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我蹙眉转身，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秦澈却突然几步上前拦住我，胳膊横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怨毒又不甘：
“阿伟，你凭什么这么好运？甩了陆雪凝还能被陆梓钰看上，你配吗？”
我抬眼瞥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舍得撕下你d 假面具了？”
眼见四周没人，秦澈脸上的伪装彻底撕碎，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装又怎么样？能耍得你团团转就行。”
“我告诉你，不光是陆雪凝，陆梓钰也迟早是我的！有我在，你休想踏进陆家大门半步！”
我眼神骤冷，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盯着他：
“你可真是恶心透顶。”
“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如愿以偿？别做梦了。别说陆梓钰不会多看你一眼，就连陆雪凝，也不过是把你当排遣寂寞的玩物，从来没打算跟你认真过日子。”
秦澈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一副势在必得的笑：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陆雪凝心里只有我，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
“不信？那我们不妨试试。你说我要是自己跳进湖里，再说是你推的，你猜她信你还是信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猛地将我拽到湖边。冰凉的湖水气息扑面而来，我皱眉挣扎，他却突然松开手，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恐万分的表情，尖叫着跌进了湖里。
“扑通” 一声水花溅起的瞬间，我身后传来陆雪凝气急败坏的吼声：“阿伟你疯了！”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一把将我狠狠推开。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栏杆上，后腰传来一阵钝痛。
抬眼时，正好看到陆雪凝纵身跳进湖里，奋力将秦澈托了起来。
秦澈被救上岸时，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冻得发紫，瑟瑟发抖地往陆雪凝怀里缩。
陆雪凝心疼地将他紧紧抱住，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看向我的眼神像要喷出火，凌厉中带着刺骨的怀疑。
我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
刚才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宴会厅的宾客，此刻好些人围在不远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秦澈在陆雪凝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我这边瞟了一眼，随即缩进陆雪凝怀里放声大哭，眼神里的恐惧装得惟妙惟肖。
陆雪凝连忙收回瞪我的目光，低头柔声安慰：“阿澈别怕，我在呢。”
她轻轻拍着秦澈的背，语气里满是纵容：“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是不是有人推你？别怕，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又扫了我一眼，怀疑几乎写在了脸上。
秦澈抽抽噎噎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我…… 我看到姐夫一个人在湖边，想着婚礼上我惹他不高兴了，就想过来跟他道个歉，求他原谅……”
“可他却骂我是勾引别人老婆的贱人，说我该死…… 然后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狠狠推了下去……”
他望着陆雪凝，委屈得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我真的没有勾引你啊雪凝…… 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为什么就是不信，一直针对我，处处欺负我……”
这番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那些原本就对我不甚了解的宾客，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陆雪凝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她猛地松开秦澈，几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抓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
“阿伟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今天非要让你给阿澈道歉不可！”
她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往湖边拖，似乎想把我也摁进水里 “赎罪”。
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她的蛮力，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想解释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就在我快要窒息，脑子里飞速盘算着该如何挣脱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住手。”
紧接着，一堵温暖的人墙挡在了我身前，稳稳地握住了陆雪凝的手腕。
08
是陆梓钰。
她将我从陆雪凝的手中救下，眼神坚定地迎向陆雪凝，语气不容置疑：
“一定是秦澈故意落水冤枉阿伟，他不是会背后推人下水的人，我永远相信他。”
被人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刚才被围观、被诬陷的委屈和憋闷，仿佛都被这声坚定的维护驱散了。
陆梓钰确认我没事后，轻轻松开我，转身只身朝陆雪凝走去。
没等陆雪凝反应过来，她已经扬手给了陆雪凝一巴掌。
陆雪凝起初因为惧怕大姐，捂着脸颊不敢还手，但随着陆梓钰的眼神越来越冷，她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也顾不上尊卑了，挥拳就朝陆梓钰打去。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扭打起来。可陆雪凝那点力气，哪里是常年练格斗的陆梓钰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她就被陆梓钰按在地上，狼狈不堪。
陆家的保镖这时才匆匆赶来，将两人拉开。看着陆雪凝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我只觉得心里积压的郁气散了大半，痛快极了。
我走到她们身边时，陆雪凝和陆梓钰竟然同时向我伸出了手。我没有丝毫犹豫，握住了陆梓钰的手，坚定地站到她身边。
看到她指关节上有点破皮，我心疼地从旁边的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
陆雪凝见状，立刻不乐意了。她红着眼眶瞪着我，声音里满是控诉和恼怒：“阿伟，我也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我没理会她，只顾着专心帮陆梓钰包扎。
秦澈这时也想凑过来，假惺惺地说要帮陆梓钰处理伤口，却被陆梓钰冷冷地推开了。
秦澈眼中立刻蓄满泪水，委屈巴巴地说：“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没有别的意思……”
陆梓钰看着他，眼神像结了冰：“用不着，我有阿伟，他会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在陆梓钰这里讨不到好，秦澈又把主意打到了陆雪凝身上。他拿起急救箱想帮陆雪凝处理伤口，却被陆雪凝一把推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可平时里哪怕他破点皮都紧张得不行的陆雪凝，这次却像没看见一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雪凝双眼死死盯着我和陆梓钰交握的手，嘴里喃喃着：“滚开，我不需要你。我要阿伟给我包扎。”
“以前我受伤，都是他第一时间心疼地为我处理的。他说过，无论我和谁打架，他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执拗地非要我给她包扎伤口。
秦澈心里一阵恐慌，他意识到必须做点什么来扭转局面。
他突然指着我，声音尖锐地喊道：“阿伟，以前你因为嫉妒我和雪凝关系好，处处针对我也就算了，看在雪凝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
“可你现在竟然想把我推进水里淹死，你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就不觉得可耻吗？”
说完，他眼神瞟向陆雪凝，期待她能像以前一样，无条件相信自己，替自己出头教训我。
可他没注意到，陆雪凝根本没听他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和陆梓钰牵着的手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我正准备反驳秦澈，一旁的陆梓钰却先开了口：“秦先生，污蔑他人名誉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阿伟推你下水的？”
“没有证据就敢乱说话，我倒觉得，是你自己故意落水陷害阿伟。”
她说着，敏锐地捕捉到秦澈眼中飞速闪过的一丝心虚，心中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随后，她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把后院的监控调出来。”
“是，小姐。”
管家很快就将监控录像调了出来。秦澈原本以为陆梓钰只是吓唬他，毕竟他动手前仔细观察过四周，没发现有监控。可他不知道，陆家后院装了好几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当监控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秦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慌。他尖叫着想要冲上去毁掉监控设备，却被早有防备的保镖按住了。
监控画面清楚地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我独自一人在湖边，是秦澈主动上前挑衅，还亲口承认一直用 “好闺蜜” 的人设，故意勾引陆雪凝，破坏我和她的感情。
看到这里，陆雪凝的身体僵在原地，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忏悔和恐慌。
画面继续播放，后面秦澈看到陆雪凝出现在后院，就故意拉着我的胳膊到湖边，然后自己跳进了湖里陷害我。
真相大白，围观的宾客们纷纷向我道歉，说不该被秦澈误导，冤枉了我。随后，他们看向秦澈的眼神里，满是被愚弄的怒火。
秦澈被众人的目光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想找陆雪凝寻求庇护，却对上陆雪凝充满血丝和怒火的眼睛。
秦澈心里更加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陆雪凝一脚狠狠踹在秦澈肚子上，在他疼得蜷缩起身子时，又一脚踩在他的手上。之后，她不顾秦澈的挣扎，抓起他的胳膊就把他扔进了湖里。
秦澈在水里挣扎着想要游上岸，陆雪凝却拿起岸边的一根棍子，狠狠朝他的脑袋打去，不许他上来。
她还吩咐岸边的保安看好秦澈，只要他想上岸，就用棍子把他打下去。
秦澈在水里吓得脸色惨白，慌乱中，他竟然朝着我这边拼命挥手，向我求救。
09
我自然不会理会他。
一旁的管家在我和陆梓钰耳边小声提醒，宴会快要开始了。
于是，陆梓钰揽着我正准备离开。
陆雪凝挡在我和陆梓钰面前，她的眼里满是愧疚，脸颊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
“阿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被秦澈这个混蛋蒙蔽才会误会了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年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与折磨，仅仅一句被秦澈蒙蔽就了结了？怎么可能？”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更加不会回头。”
陆雪凝眼中闪过晦暗的光，她上前一步，低声在我耳边说：
“可是阿伟，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答应过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原谅我的。”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彻底看清楚了我的心。我是真的爱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瞥了一眼陆雪凝，意味深长地说道：“陆雪凝，真的是你救了我吗？你骗了我那么多年，把自己也给骗过去了？”
“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才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救我的人是你姐，陆梓钰。”
听到我的话，陆雪凝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嗫喏着，半晌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我将她一把推开，说：“你的道歉一文不值，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还有，记得把我这些年在你身上花费的钱和资源全部还给我，少一分你就等着法院见吧！”
说完之后，我便挽着陆梓钰，大步离开。
陆梓钰唾弃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陆雪凝，转身满脸笑意地和我说：“阿伟原来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再也没有让你知道真相的机会了呢。”
看着陆梓钰脸上温柔和煦的笑容，阳光透过她的发梢落在脸颊上，漾起一层柔和的光晕，我心中一动，突然停下脚步。
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举到她面前：“陆梓钰，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
陆梓钰眼中满是意外与惊喜，瞳孔微微放大，随即脸颊泛起红晕。只是看向我手中的戒指时，有几分迟疑。
“阿伟，求婚这事儿应该女生来做吧。”
我拿着戒指冲她晃了晃，作势要收起来：“是吗，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可收回去了。”
“我当然愿意！”
陆梓钰听到我这样说，立刻伸手抢过我的戒指，迫不及待地套在自己手指上，生怕慢了一步，戒指就被我收回去了。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
我和陆梓钰心意相通，很快她就忍不住和我求了婚。
她说既然表白是我先，那么求婚应该她来做。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带着我去了大学后山那片香樟林，在当年救我的地方，郑重地向我求了婚。
在我和陆梓钰的订婚宴上，没想到陆雪凝竟然还不死心。
她冲到台上，歇斯底里地说如果不是和她结婚，那她绝不同意两家联姻，绝不允许我嫁进陆家，嫁给陆梓钰。如果一定要两家联姻，我只能嫁给她。
然而，在场的人并没有人理会她。她大概不知道，她并非陆家的亲生孩子，而是被抱错的假小姐。
当初，陆家早早颁布了继承人是陆梓钰，便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
而我为了她，一力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只是如今，她陆雪凝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后来，陆雪凝被我强制收回当初赠予的所有财产，公司很快就破产了。
又因为假小姐的身份被赶出陆家，流落街头。
她在街头碰到同样流落街头的秦澈，想到若不是秦澈，自己也不会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于是愤怒之下，她与秦澈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情绪失控将秦澈重伤，自己也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了。我和陆梓钰举行了一场温馨而盛大的婚礼，在亲友的祝福中，开启了属于我们的崭新人生。阳光正好，未来可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