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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闻岱严肃的表情更具压迫感。

郑今禾咽了咽口水,佯作无所谓:“按您的逻辑,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强买强卖的事。”

他很讨厌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像隐秘的心事得到印证。

闻岱无端心头火起。

“晚上喝酒了吗?”

郑今禾脑子还没转完:“没有。”

“咱们玩个快问快答,怎么样?”

郑今禾爱玩,何况能够借机窥探闻岱的隐私。

“规则呢?”

闻岱永远老谋深算,波澜不兴地诱导她:“3秒抢答,超出时间算答案作废,就要接受对方的惩罚。”

郑今禾跃跃欲试,眼睛乌亮:“什么都能问吗?我想的惩罚都可以吗?”

她那种报复性的表情,落在闻岱的眼里像傻狍子。

和刚才侃侃而谈圈内俗事,深谙世俗规则的郑今禾判若两人。

更像十七八岁的纯粹女孩。

他点点头:“愿赌服输。”

“没问题!”

郑今禾投机取巧:“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和辛宜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

郑今禾不理解:“那天你为什么承认?”

闻岱锱铢必较:“这是第二个问题。”

郑今禾尴尬地摸摸鼻子:“换你。”

闻岱咄咄逼人地问:“你和司衍波有非自愿的合作关系吗?”

“没有,”郑今禾跳过一个水坑,闻岱虚抬手在身后护住她的腰,习惯性防止她没踩稳会滑倒。

她说:“除了他各种找我茬,我基本都是躲着他走,大少爷可能觉着没吃过的菜格外香。”

郑今禾事不关己地评价,闻岱听着心里难受,又有种喘匀气的松懈感。

“这几年你交过女朋友吗?”郑今禾问完,都想捶自己脑子。

“嗯。”

闻岱觉着这种事没有什么好撒谎,郑今禾瘪嘴,答案清晰的事非要听他亲口说,不是脑子瘸吗。

换到一条宽敞的路,他们终于并肩而行。

闻岱认真想了下:“这几年你喜欢过异性吗?”

郑今禾没想过他会问这个,她一直觉着自己的感情生活闻岱根本不care,甚至以闻岱的性格会厌倦琐碎的事。

她迟疑了。

说有或者没有都不对。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重。

闻岱那么机敏,在她浑然不觉中看透一切:“你输了接受惩罚。”

郑今禾摘掉口罩,一脸的百无禁忌:“你要怎么惩罚。”

“打手板,左手伸出来。”

郑今禾无语凝噎:“你是对私塾先生有什么向往吗?不然我帮你接一部古装戏,你客串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学究,也算本色出演。”

闻岱不容商榷:“别贫。”

郑今禾站定,伸出左手等着心狠手辣的闻岱实施惩罚。

“往前伸,”闻岱故意拽住她的手踝,拇指不经意地从纹身的位置蹭过。

即使被纹身遮住,那里是两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你轻点,不能旧仇新算。”

话未落,闻岱的巴掌清脆的狠狠落下,一点没留情面。

疼得郑今禾一瑟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永远不懂怜香惜玉吗!”

“你从头到脚哪里值得人怜香惜玉?”

闻岱的尖酸刻薄亘古不变。

郑今禾憋着窝囊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晚风荡漾,枯叶旋转着落下,明亮的街道车少人稀。

闻岱的嗓音空旷着传来:“还走吗,要不要打车?”

郑今禾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倔强着不回答。

闻岱快走几步追上她,将她扳过来才发现郑今禾红着眼眶,像只委屈的白猫,眼睛里盈满水泽,又被他气哭了。

闻岱心头一软,要拉她的手查看:“还疼吗?”

郑今禾一把打开他的手,把重逢以来所有的怨怼发泄出来:“咱俩就是八字相克、前世有仇,你永远对我最苛刻!”

他无视女孩子的咆哮:“你手腕上的两道疤怎么来的。”

前一秒怨气冲天的郑今禾瞬间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收敛脾气:“意外划的。”

闻岱冷冷逼视:“什么意外能划那么深,你现在再给我划一个。”

她打着哈欠:“困了,坐车吧。”然后站在路边伸手拦车。

浓稠夜色中,路灯的光是柔顺的,世界丧失棱角。

郑今禾穿件一字肩的修身上衣,水洗蓝的喇叭裤,浅色的棒球帽,干净美好的气质一点没变。

闻岱想过,她这几年肯定混的不容易,当摸到那两条疤,情绪像海啸前的海面,一切看似平静,深处波澜汹涌。

她好像习惯接受世界的恶意,对于他们的从前也一概而论的沉入江底。

闻岱想起白天她站在街头,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走上前。

“让你赢一局能消气吗?”闻岱的声音突兀地近在耳边。

郑今禾的心悬到嗓子眼,想要回头,后背已经靠在男人的胸膛。

他们第一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冥冥灯火的马路边,闻岱敞开风衣裹住她,用体温挡住雨后的寒冷砭骨。

她身上的味道清幽温和,不是馥郁的香水味,却令闻岱有种心痒的潮热。

他忽然想起读书的时候,她留着齐腰长发,柔顺的头发散发着淡淡花香,就是这个味道。

在那些高中生集体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岁月,郑今禾永远都是清爽出众,走到哪里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还会贱兮兮地问:“我这个洗发水香不香,是栀子味的。”

闻岱那么歹毒的人,竟然没损她:“洗头发是不是很麻烦?”

她鬼精灵地眨眨眼:“你喜欢吗?”

他风平浪静地说:“其实你自己就挺香的。”

闻岱永远记得少女绯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神,现在人就在面前,仿佛一切依旧又沧海桑田、面目全非。

女孩子细腻的肌肤带着温热的触感,他想凑过去亲亲她的耳垂。

郑今禾僵硬地靠在他怀里,无穷无尽的酸涩感侵蚀她,她带着哭腔问:“闻岱,你还在意我和应煦山的事吗?”

她故作轻松地说:“这是我的第三个问题。”

良久的沉默,像度过一个世纪。

身后的温暖倏然撤退,闻岱清冷的嗓音:“走吧,送你回家。”

渐入深秋,郑今禾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冷。

刚刚联结在彼此心门间的桥梁无声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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