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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临安城外的无名山谷,天魅宗洞府内,氤氲的雾气似乎比往日更浓了几分。萧靖安盘膝坐于石床之上,并非在修炼内力,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在那十六枚玉简所载的浩瀚信息之中,尤其是那门总纲式的《魅罗千锋刀诀》。

“借魅凝锋、以刀摄魂……”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模拟着刀诀中描述的、以内力驱动“魅元”灌注刀身,引动“惑气”的玄妙轨迹。明月斩横于膝上,冰冷的刀身映照着她专注而清丽的容颜,那双修炼《勾魂凝眸术》后越发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过明悟的光芒。

她不再满足于单独修炼某一种媚术,而是开始尝试将它们与自身刀道融合。《醉玉酥腰诀》的柔劲如何融入劈砍的发力?《勾魂凝眸术》的“媚丝”能否通过刀意传递?《流霞缠丝舞》的步法如何与萧家刀法的进退趋避结合?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个迷人的漩涡,吸引着她不断深入。

数日废寝忘食的揣摩与尝试,她终于对《魅罗千锋刀诀》的第一式“酥腰斩月式”有了初步的领悟。这一式承“醉玉酥腰诀”与“柔骨魅心诀”之柔劲,讲究以腰为轴,旋拧发力,刀光轨迹暗合惑心漩涡。她站起身,手持明月斩,在洞府内缓缓施展。

起初动作还有些滞涩,但很快,她的腰肢便如同无骨柳条般自然扭动起来,带动着手臂与刀身,划出一道道优美而诡异的弧形刀光。刀光闪烁间,她周身仿佛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力场,地上的尘埃与雾气都被牵引着微微旋转。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单纯地挥刀,而是在舞蹈,一种暗藏杀机的、足以令观者心神被腰肢与刀光共同吸引、直至迷失的死亡之舞。

“还不够……”收刀而立,萧靖安微微喘息,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这一式的潜力,但想要真正达到“令观者心神随腰肢起伏失序,不攻自溃”的境界,还需要更多的练习和对魅惑之道的更深理解。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雪花玉符再次传来熟悉的凉意。是墨蝶的定期汇报。

萧靖安收敛心神,迅速离开山谷,回到城内小院。

密室中,墨蝶早已等候在此。数月来的历练,让她眉宇间的青涩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干练的气质,眼神流转间,已能自然蕴含一丝令人信服的魅力。

“主人。”墨蝶恭敬行礼,随即开始汇报,“‘漱玉阁’运营平稳,收入足以支撑组织目前的开销,并略有盈余。‘暗香’线通过阁内姑娘及柳轻衣的经营,已初步建立起一个覆盖临安中下层官吏、商贾的信息网络。这是近期汇总的一些值得注意的情报。”她递上一份整理好的绢册。

萧靖安接过,快速浏览。上面记录着城防巡逻的细微变化、几位官员之间的隐秘往来、市面上关于元廷赋税新政的流言,甚至还有几条关于江湖人物在临安出没的模糊信息。柳轻衣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

“‘影刃’线,石兰已完成三次暗花任务,目标均为劣迹斑斑的元人小吏或汉奸,手法干净,未留痕迹。组织资金因此充裕不少。按主人吩咐,已暂停外部任务,目前正全力追查北地药材的流向,已有初步线索指向城外西南方向的‘归云庄’。”

“归云庄……”萧靖安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似乎是某个北地大商人在江南购置的产业,平时颇为低调。“确认与北地有关联吗?”

“柳轻衣通过接触与那商行有来往的一名账房侧面打听过,‘归云庄’的庄主确实不常在临安,庄内事务多由管家打理,而那位管家,据说是北地口音,且与北方来的商队联系频繁。近期庄内采买物资中,确实包含了一批数量不小的药材,种类与之前探查到的吻合。”墨蝶答道。

萧靖安眼中寒光一闪。看来,这“归云庄”即便不是那股隐秘势力的老巢,也必然是一个重要的据点。

“做得很好。”她赞许地看了墨蝶一眼,“告诉石兰,继续监视‘归云庄’,摸清其内部守卫、人员进出规律,但切勿打草惊蛇。另外,让柳轻衣想办法,看能否接触到庄内的人员,哪怕是最低等的仆役,获取更内部的消息。”

“是!”墨蝶应下,随即又道,“还有一事……伯颜府邸内,春杏今早传来消息,赵书记官似乎病了,告假在家休养。”

病了?萧靖安眉头微挑。昨日春杏还汇报赵书记官收到那封特殊的北地来信后心神不宁,今天就病了?是巧合,还是那封信的内容所致?

“知道了。”萧靖安不动声色,“密切关注赵书记官的情况,若有异常,立刻回报。”

墨蝶离开后,萧靖安陷入沉思。赵书记官这条线不能断,那封不同的北地来信至关重要。或许……她该亲自去“探望”一下这位“知音”了。

江北,颍州地界。

连绵的秋雨笼罩着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城池,断壁残垣在雨水中默默哭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未散尽的血腥与泥泞的土腥气。元军主帅伯颜的行辕,便设在原南宋颍州守备府内,戒备森严,气氛凝重。

李延宗一身青袍,并未穿着甲胄,静立在行辕书房窗边,望着窗外淅沥的雨幕。他面容依旧平静,眼神却比在临安时更加深邃,仿佛映照着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也映照着他内心深处无人能知的波澜。

一名心腹亲卫悄无声息地走入,低声禀报:“将军,玄冥教的黑煞长老在外求见。”

李延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但很快隐去,淡淡道:“请他进来。”

片刻,一名身穿黑袍,面容阴鸷,周身散发着森寒气息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玄冥教地位尊崇的黑煞长老。他并未行礼,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将军,别来无恙?听闻将军辅佐元帅,连下数城,当真是劳苦功高啊。”

李延宗转过身,神色淡漠:“黑煞长老亲至,想必不是来恭维李某的。有事直言。”

黑煞长老嘿嘿一笑,自顾自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将军快人快语。那‘引魔箫音’之事,不知进展如何?临安分坛上报,那萧家丫头似乎并未如预期般被箫音引动心魔,反而……气息似乎更加凝练了些?莫非是将军念及旧情,手下留情了?”

李延宗眼神骤然一冷,如同两道冰锥刺向黑煞长老:“长老这是在质疑李某?”

书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那亲卫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

黑煞长老被他的目光刺得心中一寒,干笑两声:“岂敢,岂敢。只是教主对‘钥匙’之事颇为关切,那丫头是找到‘玺门’的关键,不容有失。若她脱离掌控,恐怕……”

“她逃不出我的掌心。”李延宗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冰心诀》的隐患早已种下,时机一到,自然发作。至于她气息凝练……或许是萧家血脉另有奇异,或许是得了什么别的机缘。但这无关大局,反而说明她的价值更大。你们玄冥教只需做好分内之事,配合搜寻‘龙气节点’,其他的,不劳费心。”

黑煞长老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压下不快,沉声道:“既如此,老夫便拭目以待。不过,教主还有一事相询——那夜在临安花灯会,出手击杀我教吹笳弟子的青衫面具客,将军可曾查到线索?”

提到青衫面具客,李延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此事同样是他心头的一个疑团。那人武功路数诡异,实力高深莫测,其出现和动机都成谜。

“暂无头绪。”李延宗坦然道,“此人并非中原已知门派的高手,行事亦正亦邪。你们玄冥教树敌众多,或许是他派来寻仇的也未可知。”

黑煞长老冷哼一声:“我教行事,自有道理。此人胆敢杀我教徒,无论他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若将军有线索,还望及时告知。”

“自然。”李延宗敷衍了一句。

黑煞长老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了,将军,听闻临安城内,近来似乎多了一股不明势力,专门与咱们的‘生意’过不去?将军坐镇临安多年,可要多多费心才是。”

说完,他不等李延宗回答,便掀帘而出。

李延宗站在原地,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雨幕,眼神幽深。

不明势力?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萧靖安那张日渐褪去青涩、越发冷艳动人的脸,以及她身上那连他都有些捉摸不定的气质变化。是她吗?她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欣赏,更多的却是凛冽的杀意。

“靖安啊靖安……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雏鹰羽翼渐丰,是好事……也是时候,该收紧手中的线了。”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张特制的信笺,提笔蘸墨,快速书写起来。信是写给留在临安协助阿木尔的赵书记官的。信中,他并未提及任何具体事务,只是用了一种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密语,询问了近期待办事项的进展,并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北巡途中发现一些前朝遗留的金石碑刻,颇具价值,嘱托赵书记官留意临安是否有类似的珍品拓片,可代为收购云云。

这封信看似平常,甚至带着文人间的雅趣交流。但李延宗知道,以赵书记官的性格和对金石的痴迷,接到这封信后,必然会更加用心地整理、查阅近期所有与北地、与前朝相关的文书信函,以期找到符合他描述的“珍品”。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封特殊的、印记不同的北地来信,必然会被他反复审视,其内容也更容易在紧张和专注中被泄露出去——无论是通过他本人不经意的言行,还是通过那个已经被萧靖安掌控的侍女春杏。

这是一步闲棋,也是一步试探。他要看看,自己那个“乖巧”的徒儿,究竟在临安织就了一张多大的网,又能从这张网上,捞出多少有价值的“鱼”。

写完信,用上特殊的火漆封印,李延宗唤来亲卫:“八百里加急,送返临安,亲手交予赵书记官。”

“是!”

亲卫领命而去。

李延宗再次望向窗外,雨似乎更大了。他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以临安为中心,缓缓收紧。而网中的猎物,不仅有他想要的“钥匙”和“玉玺”,或许,还有那只他亲手养大、正试图振翅高飞的雏鹰。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棋手面对复杂局面的兴奋与冷酷。

临安城,赵书记官宅邸。

赵书记官确实病了,是心病。那封印记不同的北地急递,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卧难安。信中的内容并非军报,而是一份语焉不详的密令,要求他动用一切资源,秘密核查临安及周边区域,近三个月内所有与“金石古物”、“地脉变动”、“异常天象”相关的记录与传闻,并要求将结果通过特殊渠道直接汇报,绕开常规的文书体系。

这太不寻常了!这绝非普通的军务!联想到李延宗将军离府前秘密运走的箱子,以及这封直接来自北边帅帐(印记与伯颜元帅常用印信相似却又不同)的信件,赵书记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似乎卷入了某个巨大的、危险的秘密之中。

就在他心神不宁,告假在家,对着满架子金石拓片也无法静心之时,府中仆役来报:巴雅尔副队长前来探病。

赵书记官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位“知音”前来关怀的感激,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与不安。

但他还是立刻整理衣冠,亲自迎了出去。

萧靖安今日并未穿戎装,而是一身月白色的素雅裙衫,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步履轻盈,行走间裙裾微漾,自带一股清雅出尘之气。然而,当她踏入厅堂,目光落在赵书记官脸上时,那双修炼《勾魂凝眸术》后越发清澈动人的眼眸中,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担忧与关怀。

“赵先生,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来探望。”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却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温软,《缠丝媚音功》的效力在不知不觉中抚慰着对方焦躁的心神。

赵书记官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充满善意的眼眸注视下,只觉得多日来的紧张和惶恐竟奇异地平复了几分。他连忙拱手:“有劳副队长挂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怎敢劳烦副队长亲自前来……”

“赵先生不必客气。”萧靖安将食盒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融合了《醉玉酥腰诀》的柔媚与《沁骨香肌功》自然散发的清雅幽香,瞬间让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明亮起来。“我带了些清淡的粥品和小菜,先生病中胃口不佳,或可勉强入口。”

她亲自打开食盒,将还冒着热气的粥菜一一取出,动作优雅自然,没有丝毫身为侍卫副队长的架子,更像是一位体贴入微的红颜知己。

赵书记官看着她的举动,闻着那诱人的食物香气与对方身上传来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香,心中感动万分,只觉得这位巴雅尔副队长当真是一位世间难寻的妙人,不仅懂得金石雅趣,竟还如此细心体贴。

“副队长……这,这真是让赵某……不知如何报答……”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萧靖安抬眸看他,眼神纯净而温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能与先生品茗论金石,已是靖安之幸。只愿先生早日康复,莫要辜负了满室书香与那些等待先生品鉴的珍品。”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书架上那些珍贵的拓片,尤其是在那卷《白石老人·听松图刻石》上停留了一瞬。

提到金石,赵书记官精神稍振,但随即又想起那封令他寝食难安的密令,脸色不由得又黯淡下来,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先生似乎……心有郁结?”萧靖安适时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令人倾诉的魔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信得过靖安,或可一说,即便无法相助,也能分担一二。”

在她的目光鼓励和那无形魅惑之力的影响下,赵书记官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他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唯一能理解他、也是唯一可能帮他分担这巨大压力的人。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将那份密令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担忧和恐惧,断断续续地,几乎和盘托出。

“……副队长,您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核查金石古物、地脉变动……这哪像是军国要务?倒像是……像是……”他不敢说下去。

萧靖安静静地听着,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金石古物?地脉变动?异常天象?这分明是在搜寻与“龙气”、“玉玺”相关的线索!伯颜和李延宗,果然一直在暗中进行此事!而且,这封直接来自北边、绕开李延宗的密令,说明伯颜对李延宗也并非完全信任,或者,他们背后还有更高层的力量在主导!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眉,露出思索的神情,随即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拨云见日,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先生多虑了。北边战事虽歇,但安抚地方、厘清前朝遗留亦是大事。或许元帅是想编纂地方志,或是勘察地理,以备将来治理之用。先生只需依令行事,谨慎办理便是。至于绕开常规文书……或许是事关机密,不欲太多人知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她的话语合情合理,眼神清澈真诚,让赵书记官恍惚间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可是……这核查范围甚广,且要求隐秘,赵某实在……”他还是觉得为难。

萧靖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道:“先生若觉人手不足,或可信赖之人难寻……靖安或可提供些许助力。我在府外倒也认识几个对金石地理略有研究的朋友,或可助先生暗中查访,整理资料。如此一来,既不违令,也能为先生分忧。”

赵书记官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啊!巴雅尔副队长见识不凡,她认识的朋友定然也是雅士!有他们相助,自己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规避许多风险!

“这……这真是……雪中送炭!副队长,赵某……赵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他激动得站起身来,对着萧靖安深深一揖。

“先生言重了,互相扶持而已。”萧靖安虚扶一下,指尖并未触碰,但那无形的支持已让赵书记官感激涕零。“此事机密,靖安会安排可靠之人与先生联系,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绝不会泄露分毫。”

离开赵书记官府邸时,萧靖安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仅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更顺势将“暗香”的触角,直接伸向了伯颜和李延宗核心机密的调查行动中。从此,关于“龙气”、“玉玺”线索的核查进展,将同步流入“天罗魅影”的手中。

而就在她回到伯颜府邸不久,李延宗那封关于“金石碑刻”的密信,也快马加鞭地送到了赵书记官手中。

接到恩师(李延宗曾指点过他学问,故赵书记官视其为半师)的来信,尤其是信中提及北地发现珍贵碑刻,并嘱托他留意临安类似珍品,赵书记官更是对萧靖安之前的说辞深信不疑——看来北边果然是在大规模搜集金石古物信息!他立刻提笔,准备将已开始暗中核查的情况,以及“幸得巴雅尔副队长引荐雅士相助”之事(他自觉这是在为恩师分忧,且巴雅尔副队长是“自己人”),用密语写入回信之中。

他并不知道,这封回信,将成为李延宗判断萧靖安活动能力和势力范围的重要依据,也将使得师徒二人之间那根无形的线,绷得更紧。

萧靖安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望着庭院中在秋风中摇曳的残荷,手中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雪花玉符。

“龙气节点……金石古物……地脉变动……”她低声重复着这些关键词,脑海中飞快地梳理着已知的线索。桑皮纸地图,“星钥”,天魅宗传承,以及现在这条新的调查指令……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个隐藏在历史迷雾和权力争斗背后的,关于传国玉玺和江山气运的惊天秘密。

而她,“天罗魅影”的主人,已然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落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暗棋。

网,正在收紧。而执网之人,不再只有伯颜和李延宗。

她,萧靖安,也要在这盘天下棋局中,争一争那执子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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