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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竹林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缠绕在挺拔的翠竹之间,露珠在竹叶上滚动,折射着初升朝阳的金光,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竹香。楚清辞一袭白衣,行走于竹林小径,身姿挺拔,步履从容,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清幽画卷的一部分。他正细致地向跟在身后的几名甲三院弟子讲解如何辨认年份足够的清心竹叶,声音清冷,条理清晰。

林凡跟在他身后,看着大师兄连弯腰采摘的动作都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艺术表演,指尖轻拂过竹叶,不染尘埃,不伤分毫。再看看自己,不是差点被竹根绊个跟头,就是把嫩叶扯得稀烂,对比之下,简直如同闯入仙境的野猴子。

百无聊赖中,他再次打开了脑海中的整活商店。目光扫过那个需要【整活值:25】的【隐形涂鸦笔(基础)】,商品说明写着:可在任何表面留下隐形图案,遇日光或强烈灵气波动短暂显形,一炷香后自动消失。

一个大胆(且作死)的念头,如同雨后的春笋,在他心里疯狂冒头。看着楚清辞那完美无瑕、仿佛自带“生人勿近”力场的背影,林凡觉得,不留下点“到此一游”的印记,简直对不起这绝佳的机会和……他躁动的整活之魂!

他悄悄兑换出涂鸦笔——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炭笔。趁楚清辞正专注于指导旁边一位女弟子,神色专注,完全没有留意身后时,林凡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凑近,屏住呼吸,以他单身两世练就的手速,在那片洁白如雪、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后背衣料上,飞快地勾勒起来。

几笔下去,一只歪歪扭扭、脑袋大大、身体圆圆、咧着傻笑嘴巴的小黄鸭雏形显现。林凡想了想,又在小黄鸭旁边添了几个歪斜的小字:“我很高冷<( ̄︶ ̄)>”。画完的瞬间,痕迹彻底消失,衣袍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凡迅速退开,将“罪证”收回系统空间,心脏因刺激而砰砰直跳,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我在认真听讲”的表情。他瞥了一眼旁边同样在采集的苏萌萌,小师妹似乎察觉到什么,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大师兄的背影,最终被一只路过的灵蝶吸引了注意力。

采集任务顺利完成,一行人准备返回宗门。刚走出青竹林边缘,迎面便撞上了一群身穿赤红道袍、气息灼热的修士——正是前来玉清宗进行交流访问的焚天谷弟子。双方领队师兄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场面上的寒暄。

楚清辞作为玉清宗大师兄,当仁不让地上前一步。他姿态优雅,面容冷峻,对着焚天谷那位领头的、眉毛都快烧起来的师兄,微微一揖,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焚天谷诸位道友远道而来,楚清辞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这一动,恰好完全暴露在愈发炽烈的阳光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躬身行礼的刹那,那原本洁白无瑕的后背衣料上,如同被施了法术般,骤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线条幼稚的、咧着大嘴傻笑的亮黄色鸭子!那鸭子栩栩如生(在幼稚画风里),随着楚清辞的动作,仿佛还得意地扭了扭圆滚滚的屁股!旁边那几个歪歪扭扭的“我很高冷<( ̄︶ ̄)>”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噗——咳咳咳!” 一个性子最跳脱的焚天谷弟子第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用剧烈的咳嗽掩饰,整张脸憋得通红。

其他焚天谷弟子也是表情扭曲,想笑又碍于礼节死死忍着,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目光在楚清辞冰冷的脸和那只魔性的小黄鸭之间来回切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滑稽感。

玉清宗这边的弟子们也傻眼了。他们想提醒,又不知如何开口,一个个目瞪口呆,表情管理彻底失控。苏萌萌捂着小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鸭子,又猛地转头看向一脸“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吃瓜群众”的林凡。

楚清辞立刻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对面焚天谷弟子们那压抑的笑声和古怪的眼神,以及身后自家师弟师妹们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的僵硬,都让他心生警兆。他微微蹙眉,清冷的目光带着询问扫过众人。

林凡躲在人群最后方,使劲低着头,用手死死捂住嘴巴,身体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颤抖,内心早已笑到打鸣:【哈哈哈哈!显形了!真的显形了!大师兄这波社死值拉满!整活值!我的整活值!】

【叮!成功让高冷大师兄于重要外交场合遭遇史诗级社死,整活值+80!获得成就“背影杀手”!】

楚清辞虽不明具体,但那无处不在的尴尬和笑意,以及林凡那虽然极力掩饰却依旧透出贼兮兮气息的背影,让他瞬间锁定了罪魁祸首。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目光如同两把冰锥,精准地刺向试图缩成一团的林凡。

林凡感受到那冰冷的视线,立刻抬头望天,嘴里开始胡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底还若无其事地碾着地上的小石子,演技浮夸到令人发指。

楚清辞额角的青筋再次不争气地跳动起来。他强忍着立刻、马上、当场清理门户的强烈冲动,对着努力管理表情的焚天谷领队师兄,极其僵硬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宗门尚有事务,告辞。”

然后,他顶着背后那只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很高冷(才怪)”的蠢鸭子,步履看似沉稳、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率先朝着宗门方向走去。那原本飘逸出尘的背影,此刻在众人眼中,竟透出一种莫名的……悲壮和委屈?

林凡看着大师兄“负气”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心里终于后知后觉地升起一丝丝愧疚:“呃……好像、似乎、大概……玩得有点过火了?大师兄不会给我穿小鞋穿到飞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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