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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最终还是没走。
他放不下这家公司，更不甘心就这么被我赶出去。
为了能留在公司核心层，他屈辱地接受了我给他安排的新职位。
「项目总监」。
一个听起来不错，实际上没有任何实权的闲职。
我特意把他的办公室安排在我办公室的外间。
一个用玻璃隔出来的狭小空间。
美其名曰：「方便顾总监随时向我汇报工作。」
全公司上下，现在都在看他这个前任CEO的笑话。
上班的第一天，我召集了所有高管开会。
所有部门负责人都正襟危坐，等着我这个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我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开口。
「顾总监。」
顾言僵硬地站起来。
「林董。」
「去给大家倒杯咖啡，要手磨的。」
我轻飘飘地吩咐。
在场的高管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顾言的拳头在桌下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隐忍着，最终还是转身去了茶水间。
我看着他屈辱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
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他曾经让我跪在地上，用抹布擦遍别墅每一寸地板。
只因为苏晚晚说家里有灰尘她会过敏。
现在，我只是让他倒杯咖啡而已。
会议室里，有人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顾言的屈辱，成了全公司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下午，我把一堆无关紧要的旧文件丢在他桌上。
「顾总监，把这些复印三十份，半小时内送到每个部门的负责人手上。」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林溪，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我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他。
「以前你让我在雪天去给你买城南的宵夜时，可不觉得过分。」
「你让我在高烧三十九度的时候，给你那条叫王子的狗洗澡时，也不觉得过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是说，顾总监连这点小事都胜任不了？」
「如果能力不足，可以早点提出来，公司不养闲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还是抱着那堆文件，去了复印室。
下午，苏晚晚带着她亲手做的爱心午餐，来到了公司。
她直接推开我办公室的门，看到坐在外间的顾言，立刻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阿言，你怎么坐在这里？」
然后，她才像刚看到我一样，走到我办公桌前。
「林董事长，阿言他胃不好，不能按时吃饭。」
「以后还请您别让他做太多杂事，我会心疼的。」
这宣示主权的姿态，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熟练。
我放下手中的笔，笑了笑。
「苏小姐，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的工作安排提出建议？」
「是顾总监的家属？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苏晚晚的脸色白了白。
「我是阿言的……」
我没兴趣听她说完，直接按下了内线电话。
「保安部吗？」
「我的办公室有闲杂人等闯入，影响我工作了，麻烦上来处理一下。」
苏晚晚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
很快，两名保安上来，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小姐，请吧。」
在公司员工的围观下，苏晚晚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狼狈不堪。
顾言站在一旁，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