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说完便施诀离开了,执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个脑袋两个大。
“裴宗主既然远道而来,那便坐下聊聊。”
执末看了一眼他被挑断的脚筋,又移开目光,似未看到般开口道。
“我此次前来只为带桑越离开。”
裴渊面色有些苍白,方才言辞下了狠手,以他之力一时半会是无法治疗的。
“裴宗主说笑了,桑越乃赤凛宗第一百七十一代弟子,六长老言辞座下首席弟子。”
执末坐在高位看着裴渊笑道,他的笑容和蔼,但细看他的笑却渗人。
“只要我一日不同意,她就永远是我玄冥宗弟子。”
“裴宗主,若我没有记错,玄冥宗对外弟子卷宗并没有桑越的名字。”
这是裴渊没想到的,赤凛宗的人居然去查了玄冥宗的弟子卷宗。
“那又如何,是我带她回的玄冥宗,是我给了她一个家。”
“你好大的脸,还过了她一个家,那她是怎么跳崖的。”
“她那条腿呢,难不成是我砍的?”
修沉听了半天,越听越气,指着裴渊就是一顿骂。
“什么腿?”
裴渊愣愣的问道,他方才看桑越整个人都是好好的,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还好意思问。”
他越想越气,把桌上摆的菜,杯子都扔了出去,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瓷片,有几片落到了裴渊脚下。
“玄冥宗就是垃圾,百年是,百年后也是,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修沉,不可如此。”
“是,师兄。”
修沉拱手行了一礼,坐下前还朝裴渊吐了一口唾沫。
裴渊满脸挫败的看着执末等人,眸子里的失望掩藏不住。
“裴宗主,桑越既已入了我赤凛宗,那便是我赤凛宗的人,裴宗主走吧。”
“打扰了。”
裴渊失魂落魄的往门外走去,沂水等人在他踏出赤凛宗时,同台上四位长老对视一眼后,几人便不见了踪影。
“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执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裴渊来时未使用飞行灵器,回去时因脚受伤,他着急回去玄冥宗疗伤,前方多了四个人都没察觉到。
“裴宗主,别来无恙啊。”
长孙渡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裴渊心中一紧,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你们要干嘛?”
“自然是来杀你。”
雪满摇着扇子,面上笑容如沐春风。
“说笑了。”
“裴宗主,这笑话可有意思?”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师门的恩怨我们不管,可你欺负我师妹的仇我还是得好好跟你清算一下。”
沂水手中萧泛着寒光,隐隐有了剑的形状,裴渊知道他,或者说整个洲界修炼的修士都知道。
萧泛剑光,有了剑形,他现在的实力不是裴渊能轻易对付的。
只是他居然不知道沂水师从赤凛宗。
“今日你伤我小徒弟雪织就是因为她?”
“初见小师妹,没什么能拿出手的。”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自然是废了你。”
商疑不爱说话,六个字出口,他的剑已经出鞘,一剑化百道剑气齐齐朝裴渊飞去。
裴渊拿剑狼狈的躲着剑气,剑未来得及出鞘,雪满已经来到裴渊身侧,他的扇子轻抵裴渊想要拔剑的手。
“裴宗主,急什么。”
细窄的扇子飞出根根金针,针细如牛毛,针尖出却泛着浅浅的青色。
针飞到裴渊身侧转了一圈,寻着他的穴位一根根刺入,直到不见踪影。
“啊。”
裴渊捂着胸口,嘴角鲜血一滴滴落下,商疑方才不是想杀了他,他是想破了他的防护衣。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日后玄冥宗寻赤凛宗麻烦吗?”
裴渊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握剑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度,身上气息逐渐变冷。
沂水看着他逐渐攀升的灵力叹了口气,眨眼间出现在裴渊面前,他的萧轻抵裴渊额头。
“裴宗主这是想要自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废了你。”
“你们……咳咳咳,我可是玄冥宗掌门。”
“那又如何。”
他的手靠近裴渊丹田,直接穿破他那护体月魂,拿出了他那漆黑的月丹。
“腌脏。”
沂水手合拢,手中月丹一点点碎裂,随风飘散,不见踪影。
“噗。”
裴渊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大师兄,那咱们接下来干嘛。”
“回去看看小师妹,他的命留给小师妹。”
“是,师兄。”
桃林
默苏给桑越的疗伤已经结束。
言辞坐在外侧凉亭喝茶。
“怎么样了?”
“气急攻心,若不是及时阻拦,她现在已经入魔,想必那玄冥宗对她做的不止一件。”
“等她醒了我便带她回后山。”
“这么急?”
“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受二次重创,入魔了你我都拦不住。”
言辞手中杯子放下,没再多说一句话。
沂水等人也正好回来了,急急忙忙往屋里凑。
“师叔,小师妹怎么样了?”
长孙渡忙问道。
“没太大事,你们多陪陪她,今夜你们小师叔就要带她上后上了,下次再见就是两年后了。”
默苏拍了拍他的肩缓声道。
众人一愣,长孙渡正要问,沂水开口解释道“小师妹此次已被逼出魔性,若玄冥宗再来一次,她必将入魔。”
长孙渡手握成拳,想了想又松开。
“算了,两年就两年,有什么大不了的。”
桑越是在一刻钟后醒的,天色已经黑了,屋内未点灯,她赤脚走下床,屋外还有交谈声,声音很轻。
“穿鞋,过来。”
言辞轻声道。
“我…是不是给赤凛宗惹麻烦了?”
桑越站在言辞面前有些无措,手紧紧捏着衣摆。
“怕什么,过来坐。”
言辞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今夜你便同我上后山吧,清修两年。”
“是,师父。”
“小师妹,你醒了。”
沂水等人忙迎了过来,林祝看着桑越眼睛有些红。
“师姐,我没事,等我回来。”
“好。”
“走吧。”
言辞喝完了那一盏茶,缓声开口道。
“是,师父。”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沂水的眼神变幻莫测,衣袖下的手缓缓捏紧。
两年吗?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