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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基地医务室的白色墙壁上,挂着几幅人体解剖图,线条画得像 “生物课本翻版”,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药香在空气里散开,像刚拆封的 “医疗盲盒”,带着点清冷又安心的味道。苏清颜坐在靠窗的金属椅子上,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不锈钢盆,受伤的左臂搭在铺着白色纱布的小桌上 —— 刚才缝针的痛感还没完全 “下线”,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隐隐作痛,像有小针在轻轻扎。

门口传来 “哒哒” 的轻脚步声,苏清颜抬头,就看见林墨手里攥着包消毒棉片,像攥着 “救命小宝贝”,快步跑了进来。他的校服外套沾着几根草坪的草屑,像刚从 “草丛探险” 回来,额头上的汗能汇成小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显然是从露营区一路 “狂奔” 过来的。看到苏清颜,他的脚步瞬间慢下来,眼神紧紧锁在她的手臂上,眼圈 “唰” 地红了,像刚泡过的草莓干:“清颜姐!你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

苏清颜赶紧调整表情,把疼到抽搐的嘴角压平,尽量装出 “我超勇” 的样子:“没事没事,小伤而已,就缝了两针,过几天就能‘满血复活’,比你上次摔破膝盖还轻呢!” 她下意识想抬手摸林墨的头,忘了胳膊还在 “罢工”,刚抬一半就疼得 “嘶” 了一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你别动!千万别动!” 林墨赶紧冲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手轻得像碰易碎的玻璃娃娃,却带着 “你敢再动我就跟你急” 的气势,眼神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医生刚才说不能随便动伤口,会裂开的!我跟院长说要来看你,院长让我给你带了温水,还有乐乐他们托我给你的‘爱心软糖’,说是吃了能止疼!”

说着,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 —— 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杯,还有一小袋草莓软糖。保温杯还是上次苏清颜想送他、却被院长以 “福利院有” 为由婉拒的 “温暖牌”,这次院长直接 “强制投喂” 让他带来;软糖是乐乐早上没舍得吃完的 “珍藏款”,包装袋上的小兔子图案都快被摸掉漆了,一看就是宝贝得不行。

“谢谢院长,也谢谢乐乐的‘止疼神器’!” 苏清颜拿起软糖,拆开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像给味蕾开了场小派对,居然真的缓解了不少伤口的痛感。她看着林墨还攥在手里、没舍得打开的消毒棉片,忍不住笑了:“你拿这个过来干嘛呀?医生不是已经消过毒了吗?难道你想给伤口‘叠 buff’?”

“我怕医生刚才忙忘了,没消干净,再消一次好得快!” 林墨说着就想撕消毒棉片的包装,跟拆 “急救包” 似的,却被刚进门的医生及时 “救场”。医生手里端着换药盘,里面放着新的纱布和药水,像拎着 “装备补给箱”,笑着打趣:“小朋友别慌,消毒不是叠 buff,多了反而会刺激伤口,跟你擦太多护肤品会烂脸一个道理!我现在要给苏总换药,你要是想帮忙,就给我递递东西,当我的‘小助手’怎么样?”

林墨眼睛瞬间亮了,像被选中的 “小志愿者”,赶紧站到医生旁边,腰板挺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的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什么步骤。医生先小心翼翼地拆开苏清颜手臂上的旧纱布,露出缝好的伤口 —— 伤口不算太长,却有点深,黑色的线缝得整整齐齐,周围还有点红肿,像刚 “修复” 好的小伤口。苏清颜看着伤口,心里没什么波澜,前世在废墟里,比这严重十倍的伤她都受过,这点小伤根本不算 “事儿”;可林墨却看得眼睛越来越红,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发白了,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像怕吵到伤口。

医生用棉签蘸着淡粉色的药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苏清颜疼得身体微微一颤,却咬着牙没哼一声,跟 “忍痛达人” 似的。林墨看在眼里,赶紧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没受伤的右手,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暖的:“清颜姐,要是疼你就捏我一下,别忍着,我不怕疼!”

苏清颜看着他认真得像要 “替罪” 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没事,姐能忍,这点疼跟蚊子叮似的。倒是你,手都快被我捏红了,快松开点。”

林墨却摇了摇头,不仅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了,像抓着 “救命稻草”:“我不疼,这样你就能少疼点了。” 医生看着他俩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里的动作也放得更轻了,跟 “精细操作” 似的:“苏总,你这孩子可真细心,比我家那小子懂事多了!我家那小子上次给我递个创可贴,都能把包装纸扔我脸上,跟扔飞镖似的。”

苏清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赶紧解释:“他不是我弟弟,是我资助的福利院的孩子,叫林墨,平时就很懂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贴心!” 医生点了点头,拿起一卷新纱布递给林墨,“既然你有经验,刚才还跟我打听怎么包扎不疼,说以前帮福利院的小朋友包过膝盖,那这次就由你帮苏总包扎吧,我在旁边指导你,保证不疼。”

林墨眼睛瞬间亮得像开了灯,赶紧接过纱布,学着医生的样子,先把纱布的一端轻轻固定在伤口下方,然后慢慢往上绕。他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每绕一圈都会停下来 “灵魂三问”:“清颜姐,这样紧吗?会不会勒得疼?要不要再调松一点?” 绕到伤口上方时,他特意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避开缝针的地方,比美甲师给客人涂甲油还讲究,生怕弄疼她。

苏清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似的轻轻眨,认真得连眉头都微微皱着。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林墨的场景:他坐在石凳上算物资表,眼神警惕得像只受惊的小兽,对谁都带着距离感,连跟人说话都不敢抬头;而现在,他却能这样细心地帮她包扎伤口,还会担心她疼、主动当 “小助手”,这种变化,让她心里满是欣慰,像看到小树苗终于长成了能遮风挡雨的小树。

“好了!完美完成!” 医生帮林墨把纱布的末端用胶布固定好,笑着竖起大拇指,“比我包扎得还整齐,以后可以去当‘专业护士’了,肯定很多人找你!”

林墨的耳根瞬间红得像煮透的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就是照着医生说的做,没什么厉害的。” 他低头看着苏清颜的手臂,小声问:“清颜姐,这样就不疼了吧?要是还疼,我再帮你吹吹。”

“不疼了,谢谢你啊林墨,比医生包得还舒服。” 苏清颜看着他,认真地说,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医生收拾好换药盘,又叮嘱了几句 “别碰水”“每天换药” 的注意事项,就笑着离开了医务室,临走前还跟林墨挤了挤眼,像在说 “你这小助手不错”。医务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像在唱小歌。林墨坐在苏清颜旁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攥着刚才没打开的消毒棉片,小声说:“清颜姐,刚才安保叔叔跟我说,那些坏人都被警察抓走了,他们不会再来了,你以后不用再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了。”

“我知道啦,警察叔叔会把他们‘绳之以法’的,我们以后都能安安心心的。” 苏清颜点了点头,顿了顿,还是决定跟他聊聊刚才的 “特殊能力”,“对了林墨,刚才在草坪上,你身体里冒出来的暖流,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像有东西在保护你?”

林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疑惑:“嗯!感觉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围着我,那个黑衣人手里的电击器一碰到屏障,就‘滋啦’一声没电了,特别神奇!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是不是我生病了呀?”

苏清颜赶紧摇头,把 “生病” 的念头掐灭,用他能听懂的话解释:“不是生病,那是你的‘超能力’!叫‘被动护主屏障’,就像游戏里的角色自带护盾,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自动触发,帮你挡住伤害,比奥特曼的盾牌还好用!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它都会保护你,你再也不用怕坏人了。” 她没敢说 “能量增值” 这么复杂的词,怕林墨一时接受不了,只挑了他喜欢的 “超能力”“奥特曼” 来比喻,果然看到林墨的眼睛亮了起来。

林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却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像小战士握紧了武器:“清颜姐,以后我再也不用你保护我了!我要靠这个‘超能力’保护你,还有福利院的大家,不让你们再受伤了!上次小宇摔破膝盖我只能帮他包扎,这次我能挡住坏人,以后我还要变得更厉害!”

这是林墨第一次明确说要 “保护她”,苏清颜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眼眶有点湿,赶紧眨了眨眼睛,怕掉眼泪被林墨笑话 “清颜姐居然哭了”。她想起前世,林墨被间谍掳走后,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带着戒备,连提都不敢提 “保护” 两个字;而现在,他却能主动说出要保护她和大家,这种从 “依赖” 到 “想守护” 的转变,比任何礼物都让她开心,比任何成功都让她有成就感。

“好!我相信你!” 苏清颜看着他坚定的小眼神,声音有点哽咽,却充满了期待,“以后我们就一起保护大家,当‘守护小分队’,不让任何坏人伤害你们,好不好?”

林墨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突然伸出手,轻轻抱了抱苏清颜的腰,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碰到她受伤的手臂,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清颜姐,有你在真好。”

苏清颜轻轻回抱他,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抚小兽:“有你在,我也很开心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像 “温馨小画面”,直到窗外传来院长的声音,像 “打破宁静的小喇叭”:“清颜!墨墨!你们在里面吗?孩子们都收拾好东西了,就等你们俩上车回福利院啦!”

苏清颜和林墨赶紧分开,像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林墨还差点把手里的消毒棉片掉在地上,赶紧捡起来攥紧。他扶着苏清颜慢慢站起来,帮她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和软糖,小心地避开她的受伤手臂:“清颜姐,我扶你走,慢一点,别着急。”

“不用啦,我自己能走,没那么娇气。” 苏清颜说着就想往前走,却被林墨固执地拦住:“不行!你手臂受伤了,万一摔了怎么办?我扶你才安全,就像上次你扶我去医务室一样。”

苏清颜没再拒绝,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肘部,慢慢往门口走。林墨的手很稳,每走一步都会回头看她一眼,像 “专属护工”,生怕她不小心摔倒,连门口的门槛都特意提醒:“清颜姐,小心门槛,抬脚迈过去。”

走出医务室,阳光正好,暖融融的落在身上,像盖了层小毯子。基地的草坪上,孩子们已经背着背包排好队,像 “整齐的小士兵”,看到苏清颜和林墨出来,立刻围了上来,像小蜜蜂似的七嘴八舌:“清颜姐!你的手臂好点了吗?”“林墨哥!你刚才是不是帮清颜姐包扎了?好厉害!”“我画了奥特曼,能帮清颜姐挡坏人!”“我带了小饼干,给清颜姐补身体!”

苏清颜看着围着自己的孩子们,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关心,心里暖暖的:“谢谢大家,我已经好很多了,等回去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好耶!” 孩子们齐声欢呼,簇拥着苏清颜和林墨往大巴车的方向走。乐乐还拉着苏清颜的衣角,小声说:“清颜姐,我刚才在车里画了画,等会儿给你看,是我们一起玩的样子。”

大巴车缓缓驶离基地,孩子们大多靠在座椅上休息,有的还在小声聊天,分享今天的趣事。乐乐靠在苏清颜的肩膀上,像个小挂件,手里拿着画笔和画纸,在纸上涂涂画画;林墨坐在苏清颜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风景,偶尔会帮苏清颜递递水,或者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清颜姐!你看我画好啦!” 乐乐突然举起画纸,献宝似的递到苏清颜面前。纸上画着三个小人: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一看就是苏清颜),手臂上缠着纱布,旁边站着个穿校服的男生(林墨),还有个扎着小丸子头的小女孩(乐乐自己),他们站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旁边还有好多小朋友,天空上画着彩色的气球和像橘子一样的太阳,连小鸟都是歪歪扭扭的可爱样子。

“哇!画得也太好看了吧!乐乐你是‘小画家’吧!” 苏清颜笑着夸道,眼睛里满是喜欢,“这个扎高马尾的是我,穿校服的是林墨,小丸子头的是你,对不对?”

“对呀对呀!” 乐乐开心得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我要把这幅画送给清颜姐,祝清颜姐的伤口快点好,以后我们还一起去玩!”

“谢谢乐乐,我会好好保存的,放在我的书桌最显眼的地方!” 苏清颜接过画纸,小心地折好放进自己的包里 —— 这是她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比任何昂贵的纪念品都有意义。

林墨看着她们的互动,忍不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折星星,蓝色的,小巧得能放进手心,边缘折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清颜姐,这个给你。我刚才在医务室等医生的时候折的,乐乐说折星星能许愿,你许愿伤口快点好,就一定会实现的。”

苏清颜接过星星,指尖碰到纸的温度,心里暖得像被温水浸过,眼眶又有点湿了:“谢谢你林墨,这个星星真好看,我会跟乐乐的画一起好好保存,等我伤口好了,我们一起折更多的星星好不好?”

“好!” 林墨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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