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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微俯视着我痛苦扭曲的模样,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杖刑结束,我被人粗暴地架起,强按着跪倒在地。
双手颤抖着将茶盏捧到她面前。
她却不急接过,只轻笑一声:
“早这般听话,又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苏晚,你呀…就是自找的。”
我没等她说完,手腕猛地一歪,整盏滚烫的茶顿时泼在她手上!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啪!”
陆霆琛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扇来,我脸颊瞬间一片灼痛。
“你再敢动微微分毫,下次就不止一个巴掌这么简单!”
我眼眶通红,挣扎着要起身还手,却被两旁奴仆死死按在原地。
“大小姐…这是戏、是戏啊……”耳边传来低声的提醒。
我只好忍着气,顺势瘫软在地。
“爹,娘,宾客都到了!”
陆承宇穿着崭新衣袍跑了进来,看见我倒在地上,嫌恶地别开眼,还顺势踢了我一脚,
“活该!谁让你烫伤微微娘亲!”
白微微欣赏着我绝望的神情,满意地任陆承宇牵起手,跟着陆霆琛转身离去。
临走前,她高声吩咐:“来人,把这贱人打发去后院,专司倒夜香。”
她轻笑一声,语调恶毒:“那味道……可不比你从前用的香水差。”
说罢,在得意的笑声中扬长而去。
等他们一走,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扶我起来。
我掏出藏在衣下的血袋,刚才行刑的伙计赶紧上前赔罪:“大小姐,没打疼您吧?都怪我下手没个轻重。”
我摆摆手,并不在意。
他们打的那几下,远不及陆霆琛那记耳光带来的刺骨之痛。
既然他毫不念旧情,那就别怪我让他陆家的公司彻底消失。
我低声对助理吩咐几句,他领命匆匆离去。
接下来,我便送他们一份“泼天富贵”。
白微微才享受了几天王妃风光,陆霆琛就在朝堂上出了事。
只因殿前一个小小的失仪,便引得龙颜震怒。
皇上当众指着他,厉声呵斥:
“身为皇子,竟如此不知礼数,目无尊长!你对朕、对满朝文武,可有过半分敬畏!”
这还只是开端。
紧接着,皇上话锋一转,提起了由陆霆琛督办的江海赈灾案。
“如今这案子查出账目有百万亏空!朕问你,这些银子,到底流进了谁的囊中!”
陆霆琛早已两股战战,竟当众瘫软在地。
皇上见他如此不堪,怒火更盛:
“朕只给你十日!十日之内,若填不上这亏空……”
他声音冰冷,一字一顿:
“就休怪朕不讲父子情面。都察司的牢门,为你开着!”
王府的天,瞬间塌了。
库房里哪来那么多现银?
他只能变卖家产,刚过上的人上人日子,转眼一贫如洗。
偌大的王府很快空了一半,仆从丫鬟也被发卖殆尽。
白微微紧皱眉头:“霆琛,非得这样倾家荡产吗?你可是皇子啊!”
陆霆琛满面愁容:“微微,这里是古代,凑不齐银子,是要掉脑袋的!”
几人正一筹莫展,白微微忽然眼睛一亮:“霆琛!苏晚家不是有玻璃厂吗?她还在那儿干过好几年!这古代没有玻璃,咱们造出玻璃来,泼天的富贵就来了!”
“对,找她要烧玻璃的配方!”
他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寻到了我。
此时,我正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在臭气熏天的仆人房里,费力地抬起一个恭桶。
听到他们的来意,我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就凭你们从前那样对我,也配?”
我抬手将恭桶狠狠砸到他们脚边,秽物四溅,臭气熏天。
陆霆琛勃然大怒:“苏晚!若是拿不出配方,整个王府都要遭殃。你一个下堂妾,又能好到哪去?一样是杀头的罪!”
“杀头?”我冷笑,“我求之不得。正好一死百了,穿回现代。”
白微微阴恻恻地插嘴:“你可想清楚了,这儿是古代。杀头不过一刀,若是充作军妓……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心头一凛,这话倒是戳中了要害。
静默片刻,我从怀中取出几页文书:“想要配方?可以。先把这些签了。”
陆霆琛接过一看,脸色骤变:“这、这是现代的协议,你从哪里来的?”
我耸耸肩:“穿来时就揣在我怀里,谁知道呢。”
陆霆琛和白微微脸色骤变,尤其当我抽出中性笔时,几人几乎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