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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雷厉风行地整顿了内院,将白莲安插的人手连根拔起,换上了我从姜家带来的心腹。
不过三日,整个沈府后院便被我牢牢掌控在手中。
消息传到沈星移的院子里,据说他砸了满屋的瓷器。
而我,则开始着手调查另一件事。
白莲给沈星移下的“幻术”。
我派人去白莲之前住过的院子仔细搜查。
很快,我的人就在她的香炉底下,发现了一层灰白色的粉末。
又在她床头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几颗黑色的药丸。
我将这两样东西,连同之前从她心腹嬷嬷那里审出来的口供,一并放在了沈鸿的书案上。
那嬷嬷熬不住刑,早就把白莲如何买通一个南疆来的游方术士,如何用特制的迷香和药物,配合编造的故事,一步步诱导沈星移,让他深信自己“重生”的经过,全盘托出。
沈鸿看着那些东西,久久没有说话。
书房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悉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玩弄于股掌之上,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这对心高气傲的沈首辅来说,是奇耻大辱。
“你想怎么处置他?”许久,沈鸿才开口,声音沙哑。
我垂下眼眸。
“夫君是他的父亲,如何处置,自然由夫君定夺。”
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知道,沈鸿比我更想让沈星移付出代价。
果然,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寒霜。
“传我的话,将那个逆子,送到西山的皇陵去。”
“让他为历代先皇守陵,没有我的命令,终身不得回京。”
为先皇守陵,听着荣耀,实则是最苦的差事。
西山皇陵偏远苦寒,守陵人终其一生,都将被困在那方寸之地,与青灯古佛为伴。
这是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的惩罚。
我心中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
沈星移,你不是想补偿你的白月光吗?
那就用你的一辈子,去那苦寒之地,好好忏悔吧。
至于白莲。
沈鸿没有提,我也没有问。
但我知道,她的下场,只会比沈星移更惨。
一个敢算计首辅之子,觊觎首辅家产的女人,沈鸿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解决了这两个心腹大患,我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扳倒王次辅。
我利用姜家在朝中的人脉,搜集了大量王次辅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
然后,我将这些证据,分批次,不着痕迹地递到了那些与王次辅有宿怨的御史手中。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弹劾王次辅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龙椅。
王次辅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再也无力与沈鸿抗衡。
沈鸿趁机扶持太子,巩固了东宫的地位,也让自己的权势,达到了顶峰。
这天夜里,沈鸿处理完公事,难得没有回书房,而是留在了我的房里。
他喝了些酒,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你比我想象中,做得更好。”
“我只是在为自己铺路。”我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毕竟,夫君若是倒了,我这个首辅夫人,也当不长久。”
他轻笑一声,接过茶杯。
“你倒是坦诚。”
“在夫君面前,我不敢不坦诚。”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烛光摇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情爱,只有清醒的算计和利益交换。
这样很好。
“过几日,宫里要办庆功宴,庆祝边关大捷。届时,各家女眷都要入宫。”沈鸿放下茶杯,“你准备一下。”
我应下:“是。”
这是我成为首辅夫人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亮相。
也是我向整个京城的权贵圈,宣告我地位的开始。
我知道,这场宴会,绝不会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