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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百草阁,林远山听闻小舞的叙述,脸色铁青,勃然大怒。他立刻找到吴阁主,将赵虎等人意图在後山谋害易晓楠之事禀明。吴阁主虽然对易晓楠的潜力仍有疑虑,但墨家客卿令牌的分量以及赵虎此举对阁内规矩的严重挑衅,让他不得不重视。最终,赵虎被罚禁闭思过三个月,扣除半年灵石供奉,张三李四也受到相应惩处。然而,这处罚看似严厉,却并未伤及根本,易晓楠心中清楚,赵虎的怨恨只会更深。

经此一事,林远山对易晓楠的安全更加上心,同时也意识到,必须尽快让易晓楠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而最快的途径,便是让他真正踏入炼丹的门槛。

“晓楠,事不宜迟,今日我便教你炼制‘辟谷丹’。”丹房内,林远山神色肃穆,“此丹虽是最基础的丹药,却是一切丹道之始。能否成功,关乎你能否真正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易晓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後山遇袭而残留的悸动,郑重应道:“是,师傅,弟子必当全力以赴。”

林远山开始详细讲解辟谷丹的丹方和步骤:“辟谷丹,主药为‘灵谷米’,取其精纯谷气;辅以‘凝露草’调和润泽,‘黄精粉’固本培元。步骤有三:一为暖炉,二为投药熔炼,三为凝丹收火。每一步的火候、时机,皆有讲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地火升起,丹炉预热,投药,控火,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很快,淡淡的米香混合着草药清香弥漫开来,三颗圆润的淡黄色丹药落入玉碟。

“你看,成丹的关键,在于让灵谷米的精气完全释放,并与凝露草、黄精粉的药性完美融合,达到一种‘抱元守一’的平衡状态。”林远山指着丹药讲解道。

易晓楠认真观看,用心记忆。但在他脑海中,《本源丹诀》那种强调“感受”与“引导”的意念再次浮现。他仔细观察着炉火,感受着药材在热力下的细微变化,似乎能“听”到灵谷米在高温下欢快地释放精气,凝露草柔和地包裹着它们,黄精粉则沉稳地稳固着这一切。

“师傅,”易晓楠忍不住问道,“若是在投入凝露草时,将火候再降低一丝,让其药性更温和地渗透进灵谷米中,是否能让融合更顺畅?”

林远山一愣,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丹方记载,此刻需保持稳定火候,以防药性凝滞。你的想法虽新奇,但风险太大,初学者万不可轻易尝试,需按部就班。”

易晓楠知道师傅是为他好,点头称是,但心中那颗探寻本源的种子却已悄然发芽。

轮到易晓楠动手了。他净手凝神,站在丹炉前。点燃地火,操控灵力预热丹炉,他做得一丝不苟。然而,当他将灵谷米投入炉中,按照标准步骤操控火候时,却总觉得有些滞涩,仿佛药材在抗拒这种“强硬”的熔炼方式。

他回想起後山利用刺棘草和火蝎粉时的感觉,那是引导而非征服。他下意识地尝试微调控火诀,不再追求稳定的高温,而是让火苗如同呼吸般轻微起伏,试图去“迎合”灵谷米释放精气的节奏。

“晓楠!火候不稳!”林远山立刻察觉,出声提醒,眉头微蹙。

易晓楠心中一紧,连忙收敛心神,严格按照师傅教导的方法操作。但就在凝丹的关键时刻,因为他之前细微的调整未能完全修正,炉内药液融合出现了一丝偏差。

“嗡……”丹炉轻轻一震,炉盖缝隙中冒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易晓楠心中一沉,连忙收火,揭开炉盖。只见炉底躺着两颗色泽暗淡、形状不规则的药丸,还有一小片焦黑的残渣。第一次炼丹,失败了。

林远山看了看丹药,又看了看有些沮丧的易晓楠,叹了口气,却没有过多责备:“第一次炼丹,失败乃常事。你能完整走完流程,已属不易。只是切记,丹道严谨,需恪守古法,不可好高骛远。今日之失,在于火候掌控不够精准,还需勤加练习控火诀。”

“弟子明白。”易晓楠低头应道。他清楚师傅说得对,基础不牢,任何创新都是空中楼阁。但他内心深处,那种按照《本源丹诀》理念去感知和引导药性的渴望,却愈发强烈。

接下来的几天,易晓楠白天刻苦练习控火诀和凝丹手印,晚上则继续偷偷研究那枚令牌,试图从中获得更多关于“草木篇”的感悟。他发现自己对周围药材的感知越发敏锐,甚至能隐约察觉到不同药材之间那种微妙的“亲和”与“排斥”关系。

数日后,他再次尝试炼制辟谷丹。这一次,他更加熟练,但在投入凝露草的瞬间,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没有完全遵循固定的火候,而是凭借多日来对凝露草药性的感知,将火候在极小的范围内,做出了一个顺应其药性散发规律的微妙调整。

炉火平稳,药香醇和。当收丹法诀打出,炉盖开启时,三颗圆润饱满、色泽均匀的淡黄色辟谷丹静静躺在炉底,丹身隐隐有一层极其微弱的莹光。

“成功了!”易晓楠心中激动。

林远山拿起丹药仔细查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嗯?成色竟然如此之好?几乎快赶上良品了!晓楠,你这次火候掌控得极佳,看来这几日的苦练没有白费!”他并未察觉易晓楠那细微的调整,只以为是弟子控火能力提升的结果。

易晓楠松了口气,没有解释。他知道,那条与众不同的丹道之路,他已经迈出了蹒跚却坚定的第一步。

然而,易晓楠没有注意到,在他沉浸在成功喜悦中时,丹房窗外,一道黑影悄然隐去。赵虎的一个心腹,将易晓楠成功炼制出优质辟谷丹,以及他近日时常独自对着某物发呆(实为研究令牌)的异常情况,报告给了被禁闭中的赵虎。

黑暗中,赵虎的眼睛闪烁着怨毒和贪婪的光芒:“成功炼丹?还对什么东西着迷?哼!果然有秘密!易晓楠,等老子出来,定要你好看!你的一切,都将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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