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小李和小张快步走回陈武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汇报。
两人分别问了院里七八户邻居,说的话大同小异,基本都跟何雨柱描述的一致。
陈武听完,脸色沉了沉。
转身看向还在哭嚎的贾张氏和一脸急切的易中海,声音掷地有声。
“情况我已经查清了,确实跟何雨柱说的一样。
贾张氏,你无端辱骂他人,何雨柱警告过你你还不听,挨了打也是自找的!”
“凭什么啊!”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也不管警察还在跟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双手“啪嗒啪嗒”拍着大腿,脑袋跟着一颠一颠的,哭嚎声比刚才还尖。
“老贾啊!你快从坟里爬出来看看!
这小畜生欺负我啊!
呜呜呜,你把他一家子都勾走得了!
我命苦啊!你走了我一个人带东旭,天天被院里人欺负!
傻柱你个短命鬼,怎么不去死啊!
你就该绝户!断子绝孙!”
这话又毒又带着封建迷信,何雨柱哪能忍?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大步流星走过去,抬脚就往贾张氏腰上踹了一下。
这一脚没使全力,却也够劲。
贾张氏像个漏了气的皮球似的,在地上打了三四个滚才停下。
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沾了泥。
懵懵地看着何雨柱和陈武,连哭都忘了。
易中海眼疾手快,立马跳出来指着何雨柱喊。
“公安同志!
你看见了吧!这傻柱胆大包天,当着您的面还敢打人!
赶紧把他抓起来!”
“易中海,你要是眼睛瞎了就趁早挖了。
没看见她刚才在搞封建迷信?还咒我绝户?
我爹是走了,但我何雨柱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
公安同志,您说我这时候动手,有问题吗?”
陈武的脸色更难看了,盯着贾张氏冷声说。
“贾张氏,看来你问题不小啊。
当着警察的面还敢搞封建迷信、辱骂他人,平时在院里指不定多嚣张!
等处理完这事,你跟我回派出所一趟,好好接受教育!”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贾张氏头上,她瞬间蔫了。
缩着脖子躲到贾东旭身后,脑袋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武又转向易中海和刘海中,语气没半点缓和。
“易中海,你不顾事实就诬陷他人,思想觉悟太差!
我会跟军管会反映,送你去参加思想教育学习班!
刘海中,你仗势欺人,也一起去!”
“别啊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
易中海慌了,赶紧上前想拉陈武的胳膊,却被陈武冷冷避开。
刘海中也跟着求饶,脸都白了。
那时候的思想教育学习班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仅丢人,还可能影响工作。
可陈武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
“少废话!
你们也不想想,何雨柱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刚没了爹,还带着个妹妹。
你们不仅不关心,反倒仗着年纪大人多欺负他!
算你们运气好,生在新时代,要是搁以前,就你们这德性,早被拉出去毙了!”
这话吓得易中海和刘海中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求饶,乖乖退到一边,连头都不敢抬。
陈武的语气缓和了些,看向何雨柱。
“柱子,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也挺同情你。
但以后还是要控制住情绪,别动不动就动手。
就算占理,动手也容易落人口实。”
何雨柱低下头,语气带着点委屈,却又很清醒。
“警察同志,我记住了。
要不是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也不想动手。
您看我才十六岁,还得带着妹妹过日子。
以后还得在这四合院里住,要是把他们得罪狠了,指不定往后怎么报复我和我妹妹呢……”
“谁敢!”陈武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提高。
“我把话撂在这,以后谁敢欺负你和你妹妹,你直接来交道口派出所找我陈武!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谢谢您,陈队长。”
何雨柱心里一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对了,我刚才回自己家,发现屋里除了几个大衣柜和一个床,其他东西全没了。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和粮食,衣服被褥,连我妈留下的旧布衫都没了。”
“还有这种事?”
陈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转头对小李小张说。
“你们俩跟我来,去看看!”
何雨柱赶紧在前头带路,一边走一边说。
“我昨天其实就回院了,还没进屋就被易中海拦住了。
他说我爹跑了,硬拉着让我去保定找我爹,我只能先把妹妹去火车站了。
今天刚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屋里空了。
我爹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把锅碗瓢盆都带走。
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家,知道我爹跑了,就去我家偷东西!”
这话一出口,院里的人都齐刷刷看向贾张氏。
他们自然是知道贾张氏的德行,而且那晚也有人看到了贾张氏从何家搬东西到贾家。
对此,他们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贾张氏偷的又不是他们。
只是没有想到贾张氏能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原本以为最多就是偷点钱和吃的。
可贾张氏这是要把何雨柱家搬空呀。
而贾张氏此时的脸“唰”地就白了,整个人不自觉的哆嗦。
她在知道何大清要跑后,就盯上了何家的家当。
想到何大清跑后,何家就没有长辈撑腰。
她就算被发现,何雨柱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没想到何雨柱居然会趁这个机会直接跟警察说了!
她虽然是个泼妇,但也知道偷东西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因此,她只能把所有希望放在易中海身上。
然而此时的易中海心里也慌得不行。
贾张氏偷东西时,他虽没直接参与,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还在贾张氏偷完后帮着打掩护,生怕何雨柱回来发现。
可现在他刚被警察警告过,哪敢再出头?
只能假装没看见贾张氏的眼神。
贾张氏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三角眼死死盯着易中海,那眼神像是在哀求。
‘你快帮我说说啊!
当初你不是说没事吗?
现在警察都要查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可易中海只是别过脸,盯着地上的青砖,连余光都不敢往贾张氏那边瞟。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贾张氏?
陈武带着小李、小张在何家屋里转了一圈。
满地狼藉看得他眉头越皱越紧。
衣柜门敞着,抽屉歪在地上,连灶台边都空荡荡的。
别说锅碗瓢盆,连块擦碗的布都没剩下。
显然是被人翻找过,而且翻得极彻底。
他走回院儿里,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多了几分真切的怜悯。
这孩子才十六岁,爹跑了,家被偷了,换谁都扛不住。
“柱子,你家的情况我看明白了。
这四合院的人心太杂,问题不小。
你心里头,有没有怀疑的人?”
何雨柱愣了一下,没料到陈武会这么直接问。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递机会。
他定了定神,语气平静却条理清晰。
“我怀疑贾张氏。她平时就爱偷鸡摸狗。
院里谁家丢了根葱、少了个鸡蛋,十有八九跟她有关。
而且她儿子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
昨天我刚回院,易中海就拦着我不让我回家。
让我赶紧带着我妹去保定找我爹,我当时急着找人,没多想。
现在回头想,他分明是在给贾张氏打掩护。
怕我早发现家里被偷,好让贾张氏把东西藏严实。
就算我后来知道了,他们也能编借口糊弄过去。”
“好,你说的在理。”
陈武点点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今天这事儿,我既然管了,就给你做主到底。”
“谢谢您,陈队长。”
听到这话,何雨柱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
几人转身往中院走,刚到贾家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