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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都给我滚出来!”
苏倾月怒吼:“主君去哪了?”
她的脸色难看,目光凌厉。
下人“噗通”跪了一地,吓得瑟瑟发抖,
“我们不知道,昨天夫人跟温公子离开后,就没有人进出了。”
苏倾月冷笑一声:“不说实话就乱棍打死!好好一个人凭空消失了,地上还有血,难道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前面的婆子一个激灵,哐哐磕头:
“听见了……夫人走后,院子里突然传来哭喊声,流云喊着什么死的好惨……好多血……哭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苏倾月骤然变色,一脚踹了过去:
“作死的老虔婆,听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夫人说不许放他们出来的呀!您说他撒谎成性,我们都以为是他的花招!”
婆子哭喊着求饶:
“你还说过,晚上不许打扰您和温公子休息,我们不敢通报啊!”
“难道……真的出事了?”
苏倾月死死盯着地上的血迹,声音嘶哑。
“这是什么血?他受伤了?”
婆子壮着胆子开口:
“其实昨天您没来的时候,我们听见温公子说什么,杀了狗之类的,他很凶的样子,我们都害怕了……”
“夫人,其实家主对您挺好的,这三年我们都看在眼里,您喝的调理身体的汤药,家主都是亲自煎煮,不许别人插手。”
“就是啊,您之前中毒不能生孩子,家主一点不嫌弃,精心帮您调理身体。”
“什么?”
她脸上闪过慌乱:
“我之前中过毒?不能生孩子?我不信……把给把脉的大夫请来!”
“请大夫?出什么事了?”
温堇之皱眉迈进院子:“倾月,出什么事了?”
苏倾月身体一僵,脸上带着苦意:
“堇之,我之前好像中过毒,好像真的误会云深了……可是他现在不见了。”
温堇之脸色一沉,随即又有喜色一闪而过。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不见了就对了,算他顾云深识相,自己离开。
否则他也不会放过他。
老大夫匆匆赶来,对着苏倾月扬声怒骂:
“我给你们夫妻调理了三年,终于得了一个孩子,你怎么又中毒了?”
“你的身子本就不易有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珍惜!”
苏倾月只觉得浑身冰凉,僵在原地。
“我真的中过毒?”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竟然又中毒了。
苏倾月猛然闭眼,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骂他,侮辱他,
对他不忠,还按照下人的吃食苛待她,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的……
是她选择不信。
甚至还出手打了他。
仔细想想,他又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呢?
他出自高门,却顶着嘲笑,
不嫌弃她是个寡妇,还允许她带着亡夫牌位出嫁,
婚后对她一心一意,理解她心里装着堇之,甚至大度到跟她一起祭拜。
这样温厚的男人,怎么会耍阴谋诡计呢?
是她狭隘自私,满心都是吻堇之,
下意识把顾云深立成了假想敌。
可是在这三个人的情感纠葛里,
最无辜的就是顾云深。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妻子和别的男人恩爱,
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承认自己是情夫的?
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的狗被杀死了?
那样温厚的男人,
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微笑着对她说:我错了。
“给我找。”
她声音哽咽,尖叫嘶喊:
“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回云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