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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宁被取悦到,还想继续挑衅,突然瞥见走来的男人,转而扬手把酒泼到自己身上。
“傅太太,是傅总让我来的,你没资格赶我走?”
她故意很大声,引得众人朝这边看。
傅慎年缓步走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阮疏梨:“怎么回事?”
“她自己泼的,诬陷我。”
棠宁瞬间哭了出来:“你血口喷人!”
没等傅慎年开口,众人率先指着棠宁骂。
“区区一个助理,哪来的胆子敢诬陷傅太太,别说傅太太没泼她,就算真泼了,傅总都会站在傅太太这边!”
“就是,谁不知道傅总最爱傅太太了!怎么会允许别人欺负她!”
“我靠!你们快看,那个助理居然敢坐傅太太的位置,真是嫌命长了!”
棠宁俏脸涨得通红,再也听不下去哭着跑了。
众人拍手叫好,唯有阮疏梨注意到,傅慎年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后半场,他依旧笑着应酬,可牵着阮疏梨时,快要把她手骨捏碎。
笑着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后,傅慎年的脸陡然阴冷。
“叫人拿999瓶酒过来,要最烈的。”
他唇角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阮疏梨瑟缩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她被抓回去绑在椅子上。
傅慎年撑着扶手,居高临下看她。
“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个位置才泼棠棠酒,你不是喜欢这个座位吗?那我就让你坐在这里喝个够。”
“傅慎年!是她陷害我,你去查监控!”阮疏梨拼命挣扎着。
傅慎年冷笑:“好,我现在去查。”
这时,傅斯衍怒气冲冲跑进来。
“爸!她把棠姨欺负哭了,我要亲自惩罚她!”
傅斯衍直接命保镖去掰阮疏梨的嘴。
“不行,我有胃癌,喝酒会死的……唔……”
可傅斯衍根本不听,举起酒瓶,恶狠狠地往她嘴里灌。
“坏女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棠姨!”
酒液入喉的瞬间,胃部几乎被烧穿,得了胃癌的人,痛感要比之前放大十倍。
阮疏梨疼得浑身发抖。
哇地一声!她猛吐出一大口血!
可儿子还是没停,一瓶接着一瓶继续灌。
而傅慎年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阮疏梨死死掐紧手心,逼自己坚强,可泪水依旧模糊了视线。
不,他们不是她的老公和儿子。
她的老公是和她相依为命在孤儿院长大,去码头干苦力供她读大学,赚到第一桶金后第一时间给她买公主裙,用亲手创立的商业帝国跟她求婚,发誓一辈子爱她宠她的人;
她的儿子是刚会走路就去给她买礼物,四岁为她学做醒酒汤,平时连她手破皮都要心疼的替她吹吹的人。
而不是眼前这两个欺骗她,不信任她,折磨她的凉薄之人!
阮疏梨不知道这场折磨何时结束的,因为她早已痛晕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她正被推往手术室。
“快!病人胃癌发作合并胃穿孔,有休克的危险,快通知家属来签手术通知单!”
护士立刻打电话。
“喂,是傅先生吗?您妻子胃癌……”
“烦不烦啊!”说话的是傅斯衍,“告诉阮疏梨,我爸要陪棠姨看电影了,没空理她,别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行不行?!”
背景音里,传来傅慎年温柔的声音,“棠棠,我去给你买爆米花。”
阮疏梨心疼得像被生生剖开,血淋淋的。
一家三口?
她笑出了眼泪,好一个一家三口。
护士尴尬地不知所措。
“我自己签吧。”阮疏梨虚弱地开口。
她颤抖着写下名字,每落下一笔,心就冷一分。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对他们的爱,全部耗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