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不敢置信地望着易中海。
易中海阴沉着脸,“贾东旭,我打的就是你。你怎么跟柱子说话的?谁准你这么放肆的?赶紧给柱子道歉。”
“今天要是柱子不原谅你,我就没你这个徒弟。”
“师父,我可是您徒弟啊,他何雨柱不过是个厨子,您居然向着他……”
贾东旭一听,顿时红了眼。
他不服。
啪!!!
可易中海见贾东旭竟敢顶嘴,
脸色更沉。
他再次抬手,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看着易中海为了图谋自己,竟舍得让徒弟贾东旭受委屈,何雨柱打心底佩服这人。
“师傅。”
“你闭嘴。”
见贾东旭还想闹,易中海冷冷扫了他一眼。
贾东旭咬紧牙,心中再不满,也只能瞪何雨柱一眼,冷哼着转身回家。此刻不知在心里把何雨柱骂了多少遍。
易中海这才转向何雨柱,说道:“柱子,之前都是误会。东旭那孩子做事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你放心,以后有我照应,他不敢再欺负你。”
易中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何雨柱已升任丰泽园二厨,月入六十万,前途大好。若再升大厨,月薪九十九万,何等风光?比他那蠢徒弟贾东旭强多了。这些天观察下来,易中海更确信何雨柱才是养老的最佳人选——疼妹妹、肯上进,这种人必须紧紧抓住。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
可这“慈祥”在何雨柱眼里,只让人觉得恶心。
“你爹走了,我作为院里长辈,有责任替他照顾你。你现在月薪六十万,若大手大脚,不为自己娶媳妇着想,也该为雨水想想吧?”
见何雨柱不吭声,易中海干脆打起感情牌,试图以道德施压。
何雨柱听了却嗤笑:“易中海,有这功夫操心我,不如回去跟你老婆努力生个孩子。别整天瞎管别人闲事,给人添堵。”
“何雨柱,你……”
易中海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气得够呛。四十多岁仍无子女,在这讲究传宗接代的年代,是他最大的痛处。
“柱子,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院里长辈,关心你们小辈是应该的。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说这种话?”
易中海沉下脸来。
何雨柱懒得跟他啰嗦:“易中海,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我爹何大清的字迹我认得——这上面的根本就不是他写的。”
易中海心头一紧,忙道:“不一定非他亲手写,他也可以找人代笔啊。”
何雨柱一脸不屑,“代笔?我爹何大清是读过书的人,自己也会写字,从不需要别人代笔。我看这信八成是你写的。”
“还有那十万块钱,别以为我不懂,也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你把我爹那十块钱还回来,这事就算完。不然闹到报警,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何雨柱直接把话挑明。
易中海越听心里越惊,何雨柱这才多大?心思和眼力竟如此厉害?
“柱子,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吞你爹的钱?这信就是你爹写的,你爱信不信。”易中海气得跳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何雨柱。
何雨柱也懒得再争,直接摊牌:“让你死个明白。我爹跟白寡妇跑保定去了,我们已经去军管会签了断亲书。除了答应每月给我妹妹雨水寄钱,我和他再无瓜葛,听懂了吗?”
他掏出断亲书,易中海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何雨柱与何大清已断绝父子关系,他瞳孔一缩,心里震惊——这事全院没人知道,何雨柱竟敢主动说出来,不怕丢人?
何雨柱自然清楚名声不好听,但何大清跟人跑了是事实。与其被街坊猜测,不如直接挑明。反正他能挣钱,和妹妹何雨水也饿不死。
“柱子,我……”易中海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支支吾吾道:“这信是你易婶收的,我回去再问问,看你爹寄的钱是不是落我家了。”
他厚着脸皮说完,灰溜溜地转身回家。
望着易中海狼狈的背影,何雨柱心中冷笑。
他站定身形,缓缓收腿,双掌自眉心按至丹田,只觉得一股劲力自四肢汇入丹田。何雨柱神色一动,拿起搪瓷杯喝了口古玉空间中的井水。清水下肚,他顿时感到浑身精气充沛,神清气爽。
另一边,易中海刚进家门,正在收拾屋子的一大妈赶紧迎上来:“中海,怎么样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柱子根本说不通,看来指望他养老没戏了……”
他简单向一大妈复述了与何雨柱的对话。
一大妈听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么小就这么精明,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想靠他养老,根本不可能。”
“但他既然知道我们拿了他爸那十万块,要是真还他,不就等于承认了?以后想拉拢他怕是更难了。”
一大妈皱起眉头。
“这我当然明白。算了,你把十万块给他,就说邮递员送来两封信,之前漏了一封没给。”
易中海觉得这理由实在丢脸,但眼下也只能这样。
一大妈虽不甘心,还是从抽屉里取出钱,转身去找何雨柱。
何雨柱刚练完功,正打算回屋洗漱。
一大妈走上前,“柱子,今天邮递员送信来的时候你们还没起。其实有两封,你一大爷之前漏了一封,我拿给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她将装着十万块的信封递过去。
看着一大妈演戏的样子,何雨柱心里冷笑。
刚才易中海和一大妈在屋里的对话,他早已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看着她满脸堆笑,只觉得反胃。
“以后我爸寄的东西不用你们转交,我不放心,万一少了什么就说不清了。”
何雨柱冷着脸说道。
一大妈脸色顿时难看:“柱子,你这孩子想哪去了,我和你易叔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雨柱嗤之以鼻。
是吗?
“邻居归邻居,又没血缘关系,没那么亲。您慢走,不送。”
何雨柱瞥了一大妈一眼,懒得再废话,转身回屋打水洗漱、准备早饭。
一大妈沉着脸回到家。
易中海问:“怎么样?傻柱什么态度?”
一大妈没好气:“又臭又硬!我好言好语,他不但不领情,还说以后不用我们多管闲事。”
“何大清怎么就养出这种白眼狼?指望他养老,我看难了。”
听完一大妈的叙述,易中海脸色十分难看。
他气愤地拍向桌面,“傻柱简直不把我们当回事,我必须去找聋老太太谈谈。”
他皱紧眉头,立刻起身走向后院。
聋老太正在房中休息,听完易中海的话,她叹了口气:“中海,你太着急了。”
“前些天你偏袒贾东旭母子已经不对,何大清寄钱给何雨柱兄妹当生活费,你却提议替他们保管,这事你做得过分了。”
“就算你指望何雨柱给你养老,也不该这样行事。”
聋老太没料到易中海竟会这么糊涂,把原本好好的养老计划全打乱了。
易中海也始料未及,问道:“老太太,那您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聋老太眉头微蹙:“你太偏袒贾东旭了,可你想过没有,以他那性子,将来真会给你养老吗?”
“何雨柱这些天的表现我都留意着,虽然脾气冲了点,但他父亲走了,你又偏心贾家,他自然对你不满。要说这院里谁最适合给我们养老,也只有他了。”
“老太太,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易中海感到后悔。
他怎么会一时贪念,去动何大清留给何雨柱的那十万块钱呢?
“唉,接下来尽量别与何雨柱冲突,想办法缓和关系。他不是常去上班吗?他妹妹何雨水需要人接放学,让你爱人去接几次,也能留份情面。”
易中海点了点头。
聋老太又说道:“还有,这院里现在没个管事的。我出个主意,你考虑看看——在院里选出三位大爷,以后院里有什么事,就由他们来处理。”
易中海眼睛一亮:“老太太,这主意高明!这样一来,院里的事就有人出面管了。只是这三位大爷,该选谁呢?”
“一大爷自然是你。你现在是轧钢厂的六级钳工,你当一大爷,没人敢不服。二大爷的话,刘海中是四级锻工,一直想当官,虽然本事不大,但只要你拉拢他,他当二大爷没问题。三大爷就让阎阜贵来,他这人墙头草,给点好处就听话,容易掌控。”
“要是能把他们两个收服,整个院子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傻柱那孩子就算现在不愿意给我们养老,只要他住在院里,人微言轻的,总有一天会软下心肠。”
聋老太一句句分析下来,字字诛心。
易中海听得暗暗心惊。
聋老太到底是聋老太,这五保户的身份确实不一般。
有聋老太在背后坐镇,何大清已经离开,整个四合院岂不是尽在掌控之中?
“老太太,咱们要选出三位大爷其实不难,我也能去找刘海中跟阎阜贵说明情况。可后院许富贵那一家人不好惹,他们要是不同意怎么办?还有傻柱那脾气,我看也不小,要选他出来,恐怕不容易。”
“这个我自有安排。你先去跟刘海中、阎阜贵商量一下,之后随我去一趟军管会,找王主任。”
听聋老太这么说,易中海也没再多问。
他随即动身,去后院找刘海中,又去前院找阎阜贵,商量推举三位大爷的事情。
何雨柱这边自然不知道聋老太他们的谋划。
他虽能施展神识,却也不会时刻关注那些人的动静。
洗漱完毕,何雨柱算了算日子,想起今天是与李老约好的时间。
他骑上自行车,径直前往朝阳河畔。
这几日,他每日练习“马步桩”,愈发熟练。
一伏一起之间,仿佛纵马奔腾,身体里像是藏着一匹马。
甚至在四合院里,为测试身体的协调性,他不用助跑,只凭一伏一起,就能轻松跃上齐颈高的墙头。
到了朝阳河畔,李老已经在那儿等候。
他身穿一件黑色唐装,面容慈祥。
看见何雨柱走来,李老眼睛一亮:
“这才短短几天,你竟能把马步桩站出这种火候,连走路的姿态都已入迷。”
何雨柱笑着问:“李老,那我这算不算达到您的要求,能跟您学拳了?”
李老捋须一笑,略带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