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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沉舟说完“我们天生一对”,就拉着林晚星继续往雷达站走。

林晚星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冷静的侧脸,心里又甜又踏实。她手腕上的白光慢慢淡了下去,脚踝上那个黑环也不闪了。

路上又碰到几个零散的丧尸,动作慢吞吞的。没等林晚星有感觉,陆沉舟手一抬,地上那些影子就像活了的黑绳子,猛地缠住丧尸的脚,把它们绊倒。接着他手里的黑影刀子一闪,那些丧尸就不动了。

干脆利落。

林晚星甚至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

很快,那个废弃的雷达站就在眼前。铁门关着,静悄悄的。

陆沉舟没直接进去。他先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林晚星低声说:“感觉一下,里面有‘东西’吗?”

林晚星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受。之前那种脑子里乱糟糟的刮擦感没有出现,反而有一种……很多个小小的、害怕的“声音”挤在一起的感觉。

“里面没有丧尸,”她睁开眼,很肯定地说,“但是……有人。很多,而且他们很害怕。”

陆沉舟眼神一动,拍了拍她的头:“很好。”

他走上前,没去撬锁,而是直接抬手,按在那把生锈的大铁锁上。他手上冒出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像有生命一样钻进锁孔里。

几秒钟后,“咔哒”一声,铁锁自己弹开了。

推开铁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雷达站的小院子里,果然挤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小孩缩在妈妈怀里。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又脏又破,看到门被推开,尤其是看到穿着干净、气质冷硬的陆沉舟,都吓得往后缩,眼神里全是惊恐和警惕。

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中年男人,手里攥着一根铁棍,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发抖:“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陆沉舟没理他,目光快速扫过整个院子,最后落在院子角落那个盖着帆布的备用发电机和旁边竖着的信号塔上。

“我们用一下发电机和信号塔。”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像是在通知,不是在商量。

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点被轻视的恼怒:“凭什么!这是我们先找到的地方!”

陆沉舟终于正眼看他,眼神很淡,却让那男人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要么让开,”陆沉舟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冷的压力,“要么,我把你们和外面的丧尸关在一起。”

院子里瞬间一片死寂,连小孩都不敢哭了。

就在这时,林晚星轻轻拉了一下陆沉舟的衣角。

陆沉舟低头看她。

林晚星从陆沉舟身后微微探出头,看着那群惊恐的人,小声对陆沉舟说:“哥哥,他们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她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饿”。

她从自己背着的小包里——那是陆沉舟给她准备的,里面总是塞满她爱吃的零食和小瓶装水——拿出几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和两小瓶水,隔着几步远,放在地上。

“这个……给你们。”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善意。

那群人看着地上的巧克力和水,眼睛都直了,不停地咽着口水,但没人敢动。

陆沉舟看了林晚星一眼,没反对,只是把她往回拉了一点,确保她完全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他对那个带头男人抬了抬下巴:“东西拿了,让开。”

那男人看看地上的食物和水,又看看冷着脸的陆沉舟,最后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他示意身后一个年轻人去拿东西,自己则带着人慢慢退到了院子另一边,把发电机和信号塔的位置让了出来。

陆沉舟不再看他们,开始检查发电机。林晚星就乖乖站在他旁边,不时悄悄看一眼那群缩在角落的幸存者。

很快,陆沉舟启动了发电机。低沉的马达声响起,信号塔上的指示灯也亮了起来。他拿出一个特制的平板电脑,开始连接信号。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嘶吼!

“丧尸!好多丧尸过来了!”守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吓得惨白。

院子里顿时炸了锅,人们惊恐地尖叫,乱成一团。

林晚星手腕上的白光瞬间亮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脑子里的“噪音”吵得她头晕。

“很多……非常非常多!”她抓紧陆沉舟的胳膊,声音发颤。

透过铁门的缝隙,已经能看到十几只丧尸扭曲的身影正朝这边冲来,后面还跟着更多!

那个带头男人吓得腿都软了,对着陆沉舟大喊:“快!快把门堵上!求你了!”

陆沉舟却一把将林晚星拉到发电机和信号塔之间的金属支架后面,这个地方相对坚固,视野也好。

“待在这里,别动。”他命令道,眼神严肃。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打开的铁门走去!

“哥哥!”林晚星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陆沉舟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刻,他眼神极其复杂,有不容置疑的命令,也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让她安心的意味。

“看着。”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猛地拉开了铁门!

门外,密密麻麻的丧尸如同潮水般涌来!

陆沉舟站在门口,面对着恐怖的尸群,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弓起身,双手在身侧猛地一握!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地面上所有的阴影都活了!它们疯狂扭动、汇聚,像黑色的潮水,又像无数条致命的毒蛇,朝着尸群猛扑过去!

黑影缠住丧尸的腿,让它们摔倒;黑影化作锋利的尖刺,穿透它们的头颅;黑影甚至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暂时阻挡了最前面的冲击!

陆沉舟的身影在黑色的影潮中穿梭,他手中的阴影刀刃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带走一个丧尸。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狠辣、高效,没有一丝多余。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院子里的幸存者们全都看傻了,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们看着那个如同死神般的男人,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林晚星也看呆了。她知道陆沉舟厉害,但没想到他厉害到这种地步!她看着他在尸群里厮杀,心揪得紧紧的,手腕上的白光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亮。

突然,一只动作特别快的丧尸,竟然冲破了阴影的阻挡,利爪直直抓向陆沉舟的后背!

“小心!”林晚星失声尖叫,想都没想就抬起带着白光的手对准那只丧尸!

一道比之前明亮数倍的白光从她手腕射出,像个小太阳,瞬间笼罩住那只丧尸!

那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动作猛地僵住,身上仿佛被泼了强酸一样冒出嗤嗤的白烟!

陆沉舟头都没回,反手一刀,黑影掠过,那只丧尸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他解决掉最后几个零散的丧尸,周围暂时安静下来。只有地上堆积的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沉舟转过身,走回院子。他身上的衣服依旧干净整齐,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些,眼神比刚才更冷,像结了冰。

他看都没看那群吓傻的幸存者,径直走到林晚星面前。

林晚星还保持着抬手释放白光的姿势,小脸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陆沉舟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让你别动,”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点压不住的火气,“谁让你动手的?”

林晚星被他勒得生疼,却感觉到他心跳得又快又重。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小声辩解:“它……它要抓到你……”

陆沉舟抱了她好几秒,才稍微松开一点,低头检查她:“有没有不舒服?”

林晚星摇摇头,就是有点脱力。

确认她没事,陆沉舟才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那群幸存者。

所有人都吓得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带头男人身上。

“雷达站,归我们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决断。

“你们,要么现在自己滚出去。”

“要么,”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我‘请’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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