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哪一天她也买头驴,这样她就可以来回跑街市了!
宋知有美滋滋的想着,把书在自己的摊位上摆好。
与往常一样,她的摊位前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每天都有新的客人被安利来她这买书,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有人摊位旁边注意到了另一本。
“《聊斋志异之画皮》?”
“是《聊斋志异》同系列的书册哦!原价也是两百文,但今日新书开售,前二十本只需一百七十文哦!”
听到这路人的眼睛瞬间发亮,“那我买这一本吧!”
旁边的人听到,当即把手里的《聂小倩》篇放下,拿起了旁边的《画皮》的书册。
“居然是新出的,但我之前没有看过上一篇,这新出的册子我能接的上吗?”
在本朝,几乎所有的书都是分成好几部来依次售卖,想要故事看的流畅,就得把前面的都看了。
宋知有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放心吧,这两个篇章都是单独的故事,不存在上一本没看,这一本便看不懂!”
“那就好,我也买这新书吧。”
宋知有前二十本卖出去的很快,大部分来的都是新客,本来是冲着《聂小倩篇来的,但是一听说新书更便宜,于是他们都选择买新书。
不过也有一些人两本都买的。
《画皮》前二十本卖出去之后,就没有人再买了,宋知有明白新书还不能操之过急。
刚开始大家可能还不能接受新书,不过《聂小倩篇》倒是有很多人买。
而且人是越来越多,《聂小倩篇》的火爆效应已经来了。
这也是宋知有一定要搭配着新书卖的原因。
趁着《聂小倩篇》还火,让旧书带动新书。
虽然刚开始效果不好,只卖出二十本……
但整体来说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而且就一日的时间《聂小倩篇》已经卖出去八十本了!
与此同时,在国子监内,一位监生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旁边的其他监生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杨文进,你不要命啦,居然敢把无关学业的书本带来国子监?!”
“嘘!”被喊做杨文进的监生将食指放在嘴边,“我偷偷看,不会被先生发现的,还请曲兄帮帮忙,不要将我揭发。”
“行吧,好歹我们是同窗,我不说便是。”
“多谢。”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在看什么书,看的如此入迷?”
“不知曲兄可听说过蒲松龄。”
“嗯……好耳熟,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最近读书人之中时兴一本话本。”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位蒲松龄便是《聊斋志异之聂小倩》的笔耕者!不过,你怎么突然提到此人?你也在看这本?”
“这本我早就看了好几遍了,我现在在看的是他的新书!”
“嗯?!”男子震惊,“他出了新书?”
“对啊!我也是昨日陪我妹妹去街市逛,然后就发现之前买《聂小倩篇》的摊位在卖新书,只有前二十名价钱才有让价,于是我便买下来这一本了,不过我看目前好像还没有人知道蒲松龄先生出新书了,我也是看了新书,发现新书竟比之前的那本还要精彩,这才忍不住带来学堂。”
杨文进说了这么多,本来就是想要解释一下,没想到,直接把眼前的监生说的都意动了。
“杨兄,不知能否借我看一看?”男子厚着脸皮道。
杨文进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不过我就差这一页便看完了,马上就能借给你。”
曲胜高兴的与他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然而有人却看不起他们,此人便是他们学堂内成绩最好的监生——贾望秋!
贾望秋与杨文进是邻桌,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巧不偏不倚的被他听到了。
不过他可没有什么兴致去理会他们,但是看到二人为了看不入流的话本而勾肩搭背的模样实在让他瞧不起。
贾望秋平日最努力上进,所以他只是抬头揉脖子的功夫,一不小心就瞥见了杨文进手里拿着的书的内容。
他真的只是瞥了一眼而已,没想到就这一眼便被他记在了心里,他越是想要忘记内容,越是忘不掉。
此刻杨文进恰好也抓到他无意瞥见的动作,误以为他也要看,于是便好心问他,“贾兄也对此书感兴趣?真是难得啊,以前还一直以为贾兄只爱做文章呢!贾兄若是喜欢看,那我便先借给贾兄看。”
一旁的曲升发出不满的声音。
贾望秋捏紧手里的纸张,一脸面无表情的拒绝道,“不必了,我可没有空看这些无用之书。”
“那肯定没有办法与那些圣贤书比的,毕竟那些书以后可是要科举考试的,但这书有时候看一看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何乐不为?!”
“依我看,就是浪费时间。”贾望秋不欲同他们闲聊,又一头扎进了文章内。
“贾兄不看,我看,杨兄,你先答应我的!”
“行行行,我刚好看完了,先借你看,你可别被夫子发现了!”
“放心,我省得!”曲胜喜滋滋的从杨文进手里接过新书,立马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看了。
没想到曲胜这一看便看的忘乎所以了,明明知道夫子来屋里上课,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看着底下的书。
他这异常的样子当然很快就被台上的夫子发现了。
这位牧夫子是个相当严厉的中年男子,身材削瘦,蓄着长胡子,几乎没人敢在他的课上有任何小动作。
而曲胜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如此挑战他的人。
为此牧夫子很是生气,将曲胜的书本给没收了,还用板子打他的手掌心足足十下。
这十下可不轻,简直疼的曲胜在课上都忽视不了。
夫子一走,杨文进便来对他兴师问罪了。
曲胜便只能说道,“反正我是不敢去向牧夫子把书要回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可是我新买的,都还未捂热呢!”
“我带你去摊位再买一本作为赔偿。”
“真的?”
“真的,刚好我也买一本留着自己看!”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而牧夫子回到斋房,气的将手里的书砰的一声砸在书桌上。
旁边的其他夫子被他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