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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顿早膳用完,容舒吃得并不多。

她原本是挺饿的,在东院的时候,就想着回来后定要好好吃饱。

这会儿因为宋闻璟在,她摸不清他怎么今日不急不慢地用早膳,还把她从东院叫回来。

往常因为他总是早早就去书院,早膳都是在书房用,不跟她一起的。

容舒也弄不明白她现在在别扭什么。

以前她觉得真正的夫妻,就是一起吃饭,一起就寝,凡事有商有量,共同进退。

但是很明显宋闻璟是不会跟她做一对正常夫妻的。

如今却只因为那天晚上她点了澜芜香,宋闻璟就变得很不一样。

她该庆幸的,起码这样她会比较容易怀上孩子。

但她总忽略不了那埋在深处的一点点难受。

用完膳,宋闻璟也没说什么,就要去书房温书。

容舒在他离开前问他:“三爷午膳想用什么?我让厨房安排。”

宋闻璟原本已经要离开了,这会儿却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意吧。”

容舒应下,心里却晓得了。

他估计今天都不去书院了。

……

宋闻璟去了书房,容舒则是去了正厅见几个铺子里的管事。

宋闻璟和他其他几个兄弟不同,其他人虽然也念书,但毕竟不是想走仕途这一条路的,大多过了十五岁就将重心放在生意上。

他虽说一门心思只有做学问,谢氏也还是划了几个铺子在他名下。

还未成亲前,宋闻璟便将铺子安排几个信得过的管事打理,日常除非大事,否则也是他身边的长顺帮着。

直到容舒成了亲,谢氏提起这几个铺子的事,让宋闻璟交给她去操持。

这些事容舒上一世从懵懵懂懂到得心应手,一共用了三年的时间。

前世的这个时候,有些事她都还蒙在鼓里。

她让婆子带几位管事下去喝茶,自己则是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看着账本。

她边看边回忆上一世这个时候的事情。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她也大概把事情原原本本想了起来。

几名管事被喊过来,毕恭毕敬等候吩咐。

容舒合上账本,和离得最近的那位说话。

“合意楼的账上个月比之前两个月少了三成,是有什么原因么?”

丁掌柜是负责合意楼的,他一张大圆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很憨实。

“回夫人,今年入秋后,城里新开了两三家酒楼,人流分散,咱家的生意自然就清冷一些。”

他说着睨了下容舒的神色,找补道:“不过咱家的生意还是最好,是其他家不能比的。”

容舒当然知道城里新开了两三家酒楼。

前世她去查过,确实如此,才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后来直到过完冬,合意楼的生意不仅没有起色,反而是越来越差。

直到过了一年,生意冷清到只能面临关门,为此谢氏知道后还说了她一些话。

一门本来好好的生意,不可能会因为城里新开了两三家,就这样断了客人往来。

容舒知晓这事是要查的,她想在宋家待下去,借由宋家给自己和弟妹撑腰,自然要有所本事让人挑不出错。

她表面上应和着,“既然如此,你多上点心,这些天越冷,生意少一些也是难免,趁现在多研究些菜色,还有酒水,等天暖和了,大概会好一些。”

丁掌柜垂眸应下,谁也看不出他心里藏着什么事儿。

其他几个掌柜也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但都不大,容舒问了几句话,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后,她才拿了算盘,重新将账本算了一遍,再将掌柜们交上来的银票一一点好,拿了檀香木盒放好,再拿小锁锁上。

梅云这时候过来,看到这个熟悉的盒子,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这个,顿时心里不好受。

她走过来道:“夫人,三爷名下的产业收入颇丰,您打理着这些本就辛苦,何不……”

容舒制止她:“父亲以前就说过,人不能贪不是自己的东西。”

梅云实在难以理解:“这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和三爷是夫妻,他的难道不是您的?二房和四房那两位,谁不是这样的?”

“不一样的。”容舒喃喃道。

她当初在昭县,被那曹员外逼得没了办法,才厚着脸皮上了宋家的门。

说到底她不敢去怨宋闻璟新婚初始就对自己冷淡,是因为她心里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

即便重活一世,她知晓自己若不愿意和他继续过下去,若是和离了回到昭县,没有曹员外,也会有李员外,王员外。

不是她想关起门过日子,别人就会放过她。

这世道对她这样女子来说,实在太难了。

她清楚知道,留在宋家才是目前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

所以哪怕重来,她还是选择了对不起宋闻璟,让他只能跟这个他所不喜的妻子过下去。

她前世就没有去贪图宋闻璟和宋家的钱财。

因为她知道,她当初上门讨要来的这门婚事,背后多少人在说她是因为贪图宋家钱财。

她确实有所图谋,却不是钱财。

也或许因为从小父亲的教导,也不想别人过多拿她的父母出来议论,她才不愿意让别人的话坐实。

每月府里给的例银她倒是拿了,毕竟这是给她的。

其他的宋闻璟名下的产业,这么久以来她账本都是清白的,她没动过一个铜板。

更何况宋闻璟从未说过这些钱要给她。

梅云欲言又止,觉得她过于固执。

容舒点了点她手上的盒子道:“晚点可能要下雪,趁这会儿把这个送出去吧,回来的时候买包糖炒栗子回来。”

糖炒栗子是梅云爱吃的,一听这个,梅云心里就五味杂陈。

索性也不再劝了,自家这位姑娘,还在闺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

人看起来软和,甚至有几分容易让人想欺负的柔弱感。

实则骨子里的韧性可不低,不然也不会在江老爷离世后,撑着那个家两年多。

若后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主动来宋家提起这门婚事。

梅云心里叹着气,到底是抱着盒子出府去了。

容舒则是去了门外,让婆子去将长顺喊来。

长顺很快就来,书房那边只要沏好茶,一般就没什么事儿了。

容舒道:“上个月的营收,账本和银票都在这儿,你交给三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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