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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还在咄咄逼人地质问我：“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我告诉你，你永运也别想摆脱我！”
我将手机放在了上衣口袋里，只有一个后置摄像头露出来，女儿并不知道我开着直播间。
我平静地将那条脏裤子丢在地上，带着几分愧疚说：“对不起知瑶，妈妈昨天太累了，我已经半年没睡个好觉了，昨晚实在熬不住。”
“但我睡觉之前告诉过你爸，让他晚上陪床照顾你，他难道没过来吗？”
女儿皱了皱眉，很快又理直气壮地说：“爸爸是大男人，伺候我的活本来就是你该干的。”
我陷入沉默。
虽然已经对夏知瑶彻底失望，但听见她这番话，我的心依然有些抽痛。
兢兢业业伺候女儿十年，我不求她心怀感恩，可她却将这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耐心解释：“可是妈妈也会累，爸爸公司效益不好，已经三个月没往家里拿钱了。为了维持开支，白天妈妈也要去打零工接兼职。”
“晚上你又一直不睡觉，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妈妈睡不好会精神衰弱，白天上班也危险。”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儿不耐烦地打断。
她勾起嘴角，语气讥讽：“这关我什么事？养不起就别把我生下来，如果不是你没用没钱给我治病，我也不会瘫痪十年。所以你不配睡觉，必须二十四小时伺候我！”
也许是我昨晚的冷落让女儿产生了危机感，担心我真的不再管她，今天的她说话比往常都更尖锐、难听。
我沉默地看着她。
夏兆行终于被我们的争执声吵醒，他不耐烦地探头进来说：
“我要上班，晚上哪有时间陪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反正晚上你自己想办法，今晚要是还让知瑶大吵大闹，我直接去酒店开房睡觉。”
说完就一脸冷漠地摔门离开。
女儿朝我露出得逞的笑，得意洋洋地说：“妈妈我饿了，你快去做早饭。”
我微微佝偻了背，神色麻木地进了厨房。
拿出手机，弹幕明显增多。
【？夏知瑶怎么是这幅嘴脸？她不是一直说自己在家里很可怜天天被她妈虐待吗？？】
【我靠，人设崩塌了吧，还让她妈必须二十四小时伺候她，什么极品女儿啊。】
【原来夏知瑶才是那个白眼狼，还有夏兆行，在夏知瑶的镜头里斯文有理体贴老婆，结果也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渣男。】
大多数弹幕都在吐槽夏知瑶和夏兆行，也有少数几人在替夏知瑶解释。
【如果不是方宁舍不得出钱治病，知瑶也不会瘫痪十年，她心里有怨气也正常吧，而且说不定方宁是故意在演戏呢。】
我埋着头没去看那些弹幕，只是默默无声地一边擦眼泪一边开始替女儿做饭。
扮足了一个寡言可怜的老母亲。
在弹幕吵吵嚷嚷争论不休时，忽然一条弹幕猛地跳了出来。
“夏知瑶开直播了！我靠，她又开始在直播间卖惨了，大家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