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我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酒店的床上。
电话那头，陈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我问你是不是断网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
“是啊。”
“断网了，清净。”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陈舟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些。
“你还闹！”
“网上都炸了，你知不知道！”
我轻笑一声。
“是吗？”
“是因为我发的离婚声明，还是因为我发的离职声明？”
“都不是！”
陈舟的声音急切起来。
“是你喝的那瓶水！”
“那个品牌方，天悦集团，他们被曝出来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被曝出什么？”
陈舟的语气又气又急。
“有人把你那天连续直播四十八小时的监控原片放出去了！”
“你最后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咳血的样子，全网都看见了！”
“还有人扒出来，天悦集团的老板是我妈的远房亲戚！”
“那个所谓的投诉，根本就是他们和我嫂子林玉联手做的一个局！”
“目的就是要把你踢走，给林玉的表弟腾位置！”
我静静地听着。
“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公司卸磨杀驴，骂天悦集团忘恩负义！”
“天悦的产品已经被全网抵制了，股票都快跌停了！”
“我们的股价也受到了巨大影响，好几个大合作方都提出要重新评估合作！”
陈舟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懊悔。
“阿晴，是我错了。”
“是我被林玉蒙蔽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快回来吧，公司不能没有你。”
“只要你回来，开个直播澄清一下，说这都是误会，一切都能过去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我听着他这番话，只觉得无比讽刺。
现在出事了，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现在想让我回去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陈舟。”
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你知道是谁把视频放出去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不知道，我们的技术部正在查，但对方是个高手，根本找不到痕迹。”
我笑了。
“是我。”
陈舟的声音瞬间变调。
“你？！”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监控视频？”
“小雅给我的。”
我轻描淡写地说。
“她是我的人，公司的监控后台，她有权限。”
“至于其他的证据，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陈舟此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被他视为温顺附庸的我，会做出这样的反击。
“苏晴，你……”
“陈总，别废话了。”
我打断他。
“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明亮了许多。
5
挂断电话后，我的世界清净了。
但我知道，陈舟和林玉的世界，才刚刚开始崩塌。
仅仅半天时间，舟纵公司的官方账号就被愤怒的网友冲烂了。
“还我晴姐！”
“无良公司，压榨员工，祝你早日倒闭！”
“抵制舟纵旗下所有主播！”
舆论的发酵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我曾经的粉丝们，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剑，直指舟纵公司的咽喉。
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对面传来林玉谦卑到近乎谄媚的声音。
“苏晴，不，晴姐，我是林玉。”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嫉妒你，不该鬼迷心窍地设计你。”
“求求你，看在陈舟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她的表演。
“我那个表弟，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我也被停职了！”
“陈总说了，只要你能回来，公司行政部长的位子就是你的！”
“晴姐，你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但我知道，这都是鳄鱼的眼泪。
如果现在处于下风的是我，她只会踩得更狠。
“说完了吗？”
我冷冷地问。
林玉愣住了。
“说完了就挂了吧。”
“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苏晴！”
林玉终于装不下去了，声音尖锐起来。
“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真以为没了你，公司就转不动了吗？”
“双十一马上就到了，有的是主播想抢你的位置！”
我嗤笑一声。
“是吗？”
“那祝你们双十一大卖。”
我挂断电话，顺手也拉黑了她。
正如林玉所说，双十一近在眼前。
这是所有直播公司的年度大考，也是舟纵公司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舟一定会想尽办法，推出一个新的头部主播，来稳住局面。
而我，只需要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们如何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果然，没过两天，舟纵公司就官宣了新的核心主播。
一个叫“薇薇安”的网红。
履历很漂亮，海外留学背景，曾经在国际大牌的市场部工作过。
公司为她造足了势，买热搜，请明星站台，声势浩大。
双十一预售开启的第一天，薇薇安的直播间里人头攒动。
陈舟和林玉亲自坐镇后台，神情紧张。
开播一小时，销售额，三万。
两个小时，五万。
四个小时过去，销售额堪堪突破十万。
这个数字，甚至比不上我平时一场普通直播的零头。
直播间的评论区，早已被“想念晴姐”的弹幕淹没。
薇薇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讲解也开始颠三倒四。
她不停地看着手卡，语气生硬，完全没有和一个产品产生共情的能力。
观众不是傻子。
他们能感受到主播是否真的热爱自己推荐的东西。
最终，这场被寄予厚望的直播，以不到三十万的销售额惨淡收场。
后台，陈舟一脚踹翻了椅子，脸色铁青。
林玉看着屏幕上那可怜的数字，浑身发抖。
她知道，她完了。
陈舟也完了。
整个舟纵，都完了。
6
舟纵公司的惨败，成了业内的笑话。
而我，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国内另一家头部MCN机构，“星耀传媒”的创始人亲自打来的。
“苏小姐，久仰大名。”
对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看了你所有的直播回放，你是个天才。”
“我们星耀，需要你这样的天才。”
我有些意外。
“李总，您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全网都在议论我，我的名声……”
李总笑了起来。
“名声？”
“苏小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名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更何况，你的名声不是坏了，而是更响亮了。”
“现在全网都知道，有一个叫苏晴的主播，能凭一己之力，决定一个公司的生死。”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我们愿意出三倍的价钱签下你。”
“并且，公司会成立一个专门的团队，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从选品、策划到运营，全部由你说了算。”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带领星耀，成为行业第一。”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舞台。
我没有立刻答应。
“李总，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
李总非常爽快。
“随时恭候你的答复。”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我当然想报复陈舟。
但最好的报复，不是和他纠缠，而是站到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让他仰望，让他后悔，让他求而不得。
星耀传媒，就是我最好的跳板。
三天后，我给了李总答复。
“我加入。”
我和星耀签约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网络。
舟纵公司的股价，应声而落，几乎跌停。
陈舟彻底坐不住了。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我一个都没回。
后来，他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那天我刚和星耀的团队开完会，回到酒店楼下，就看见他憔悴地等在大堂。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阿晴。”
他看见我，立刻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
“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沙哑。
“没什么好谈的。”
我的语气很冷。
“是我对不起你，阿晴。”
“是我瞎了眼，信了林玉那个贱人！”
“我已经把她赶出公司了，赶出这个城市了！”
“你回来好不好？舟纵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他几乎是在哀求。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却毫无波澜。
“陈舟，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舟纵不能没有我。”
“而是你，从一开始就不配拥有我。”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向电梯。
他想追上来，被酒店的保安拦住了。
“苏晴！”
他在我身后嘶吼。
“你一定会后悔的！星耀只是在利用你！”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歇斯底里的声音。
后悔？
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我只会让他们后悔。
7
我加入星耀后的第一场直播，定在了双十一当天。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大家都想看看，离开舟纵，离开陈舟的我，还能不能延续曾经的辉煌。
舟纵那边也破釜沉舟，把所有资源都砸在了薇薇安身上，试图和我正面对抗。
直播开始前，李总特意来我的休息室。
“紧张吗？”
他笑着问。
我摇摇头。
“有点兴奋。”
李总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吧，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
晚上八点，直播准时开始。
我出现在镜头前的那一刻，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冲上了千万。
弹幕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晴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好想你！”
“晴姐瘦了，心疼！”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ID，眼眶有些湿润。
“大家好，我回来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我第一个介绍的产品，就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我之前喝过的那瓶矿泉水。
来自天悦集团的死对头，“清源山泉”。
“相信大家对前段时间的事情还有印象。”
我拿起那瓶水，对着镜头，娓C娓道来。
“很多人骂我，为了一瓶水，丢了人品。”
“但很少有人知道，那一天，我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
“是它，让我坚持到了最后。”
“今天，我不想说太多故事。”
“我只想用最专业的方式，告诉大家，一瓶好水，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卖惨，也没有攻击任何人。
我只是从水源地、矿物质含量、生产工艺等多个角度，专业地剖析了清源山泉的优势。
然后，我拿出了天悦集团的那款水作为对比。
在高清镜头下，两款水的差异一目了然。
清源山泉的水质清澈，杂质极少。
而天悦的水，则显得有些浑浊。
“好的产品，会说话。”
我说完，公布了价格。
“今天在我的直播间，清源山泉，买一箱送一箱！”
“上链接！”
链接出现的瞬间，库存就被秒空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紧急补货，又被秒空。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
仅仅这一个单品，销售额就突破了三千万。
这创造了一个全新的行业记录。
而此刻，在舟纵公司的后台，陈舟和薇薇安正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恐怖的数字。
薇薇安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跌破了一万。
评论区全都是在刷“隔壁晴姐太牛了”。
陈舟的脸，一片死灰。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8
我的首播，最终以3.7亿的销售额完美收官。
这个数字，不仅碾压了舟纵，也刷新了整个直播带货行业的天花板。
我，苏晴，以一种王者归来的姿态，重新定义了“头部主播”这个词。
第二天，星耀传媒的股价开盘即涨停。
而舟纵公司的股价，则彻底崩盘。
天悦集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不仅产品被全网抵制，还因为虚假宣传和质量问题，被相关部门立案调查。
等待他们的，将是巨额的罚款和法律的制裁。
一周后，天悦集团宣布破产。
老板因为多项罪名被捕入狱。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毁掉我事业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人海里。
而林玉，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被陈舟赶走后，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声名狼藉，没有一家公司敢要她。
她那个废物表弟，更是早就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听说，她后来找了个电子厂上班，每天在流水线上工作十二个小时，累得像条狗。
有一次，她想来星耀楼下堵我，求我原谅。
结果还没靠近大门，就被保安给架走了。
那狼狈的样子，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又成了一个笑话。
至于陈舟，他的日子最难过。
公司濒临破产，每天都有合作方上门讨债，员工也纷纷离职。
他卖了车，卖了房，才勉强堵上了一部分窟窿。
但他亲手建立的商业帝国，已经摇摇欲坠，离彻底倒塌只剩一步之遥。
他不止一次地试图联系我。
通过朋友，通过我们共同的亲戚，甚至找到了我的父母。
他想求我复合，求我回去拯救舟纵。
但我都拒绝了。
我让我的律师给他带去了一句话。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你好自为之。”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
但我没想到，他会用一种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9
那天，我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晚宴的主办方，是业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能到场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我作为直播行业的代表，被安排在了主桌。
晚宴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宣布，有一个特别的环节。
只见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上来。
餐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蛋糕。
而推着餐车的那个人，赫然就是陈舟。
他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服务生制服，头发凌乱，眼神里充满了血丝。
全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无视了所有人的注视，径直走到我面前。
“阿晴。”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是我曾经最喜欢的那一款。
“嫁给我。”
他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宴会厅里。
“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伤害你。”
“但是，我是爱你的啊，阿晴。”
“我们在一起十年，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切，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甚至有人被他的深情打动，小声劝我。
“多好的男人啊，就原谅他吧。”
“是啊，十年感情，不容易的。”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舟，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
利用公众的同情心，在这样的场合逼我就范？
真是可笑。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站起身。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将杯中的酒，尽数泼在了他的脸上。
“陈舟。”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收起你那廉价的表演。”
“我们的十年，早在你为了维护你那寡嫂，指责我贪图一瓶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不是爱我，你只是爱我能给你带来的利益。”
“现在我能带来的利益没了，你就想用感情来绑架我？”
“你配吗？”
我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他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红酒顺着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我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还有。”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下一次，泼在你脸上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说完，我拿起手包，在全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离场。
10
我从宴会厅出来，外面的冷风让我清醒了不少。
助理小雅立刻跟了上来，递给我一件外套。
“晴姐，你没事吧？”
她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
“该有事的，是他们。”
陈舟在晚宴上求婚被拒，还被当众泼了红酒。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当晚最大的新闻。
视频和照片在网上传得铺天盖地。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他。
所有人都看清了他虚伪自私的真面目。
“活该！这种渣男就该这么对他！”
“晴姐霸气！干得漂亮！”
“利用公众场合逼人复合，真是恶心到家了！”
舟纵公司本就岌岌可危的声誉，彻底跌入了谷底。
第二天，舟纵最大的投资方宣布撤资。
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周之内，舟纵公司正式申请破产清算。
陈舟从一个风光无限的年轻总裁，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失败者。
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冻结拍卖，用来偿还债务。
包括我们曾经的婚房。
他彻底一无所有了。
我以为，我和他的故事，到这里就该画上句号了。
但没想到，律师的一个电话，又带来了新的反转。
“苏小姐，关于您和陈舟先生的离婚财产分割，有了一个新的进展。”
“什么进展？”
“我们在清查您二人的共同财产时，发现了一项您可能不知道的投资。”
律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兴奋。
“很多年前，您和陈舟先生共同出资，投资了一家初创的科技公司。”
“当时这家公司还很小，所以投资额也不大。”
“但就在最近，这家公司研发的一项人工智能技术取得了重大突破，获得了巨额融资，公司估值翻了上千倍。”
我愣住了。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按照婚内财产协议，这笔投资收益，您拥有一半的所有权。”
“也就是说，您现在是这家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
“而且，最有趣的是……”
律师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这家公司的核心业务，是为直播电商提供智能化的解决方案。”
“他们最新的技术，足以颠覆整个行业。”
“而他们最大的潜在客户，或者说，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像星耀和曾经的舟纵这样的MCN机构。”
我瞬间明白了律师的意思。
我不仅获得了一笔天价的财富。
我还意外地，站到了这个行业的上游。
成为了可以制定规则的人。
11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命运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从一个棋子，一夜之间，变成了棋手。
我立刻联系了那家名为智链科技的公司。
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个年轻的技术天才。
他对我这位从天而降的大股东，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和热情。
我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我将利用我在直播行业的人脉和经验，帮助他们推广技术。
而他们，则会为我量身打造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直播生态系统。
我们合作的消息传出后，整个行业都为之震动。
星耀的李总，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没有抱怨，只有祝贺。
“苏晴，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看来，我们以后要换一种方式合作了。”
我笑了。
“李总，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的事业，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我不再只是一个主播，我成了一个能够影响行业格局的人。
而陈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崩溃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他。
他亲手放弃的，不仅是一个能为他赚钱的妻子，更是一座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金山。
他最后一次来找我，是在一个雨天。
他没有预约，就那样站在我公司楼下，任由大雨将他淋得湿透。
他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加落魄，像一条无家可可的流浪狗。
我让保安请他上来。
在我的办公室里，他浑身滴着水，看着我，眼神复杂。
“为什么？”
他沙哑地问。
“为什么你总是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平静地看着他。
“陈舟，这不是运气。”
“这是我应得的。”
“在我通宵为你准备策划案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我连续直播四十八小时快要倒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在我被全网谩骂，被你和你的家人羞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你看到的，只是我今天的光鲜。”
“你看不到的，是我过去十年，流过的所有汗水和泪水。”
“智链科技的投资，当年是我坚持要投的。”
“是你，觉得那是个骗子项目，差点就放弃了。”
“你忘了，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过。”
陈舟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想起了什么，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所以，陈舟。”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别把我的努力，归结为你的不幸。”
“你今天的下场，是你自己选的。”
“与任何人无关。”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叫来了保安。
“送陈先生出去。”
“以后，不要再让他进来。”
12
陈舟被带走后，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我的生活，终于回归了正轨。
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依托智链科技的技术，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内容电商平台。
我不再需要每天高强度地直播。
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培养新人，和打造品牌上。
我的事业越做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
我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传奇。
是那个从谷底爬起，亲手缔造了自己王国的女王。
偶尔，我也会听说一些关于陈舟的消息。
他破产后，背负了巨额债务，为了还债，什么工作都做。
送过外卖，开过网约车，还在工地上搬过砖。
他曾经的那些朋友，也都对他避之不及。
林玉更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说他后来得了一场重病，没钱医治，过得很是凄惨。
但我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那些人，那些事，对我来说，就像上辈子的故事一样遥远。
我不再恨他们了。
因为他们，已经不配占据我人生里的任何一个位置。
这天，我正在召开一个重要的线上会议。
屏幕上，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
我们正在讨论下一个季度的全球战略布局。
会议中途，助理小雅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平板。
平板上是一条财经新闻的推送。
标题是《昔日电商巨头舟纵创始人陈舟，因病于昨日凌晨去世》。
我看着那行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
我将平板还给小雅，对她点了点头。
然后，我转过头，继续面对屏幕上的人。
“好了，各位。”
我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充满了力量。
“关于欧洲市场的开拓，我的想法是……”
窗外，阳光正好。
我的人生，还有很长。
属于我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