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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序为表诚心,婚礼办得极尽盛大。
红绸铺满从桑府到皇子府的整条长街。
喜堂之上,冠盖云集。
我身着繁杂的凤冠霞帔,与温序并肩。
透过摇曳的珠帘,我能感受到一股淬毒的视线,来自温宴与江听禾。
“呵,排场倒不小。”江听禾声音不小,她输了赌约没了银钱,正愁没处撒气。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真攀上高枝了,谁知这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忽然,她手肘肘击了发呆的温宴,举着一杯酒。
“你说,我待会不小心把这杯酒倒她身上,怎么样?”
说完就准备叫我过去,却被温宴拦了下来。
“江听禾,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他面露鄙夷。
江听禾先是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温宴这次会阻止她。
“我幼稚?”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之前也没见你正义感这么强啊。”
“怎么?真喜欢上桑白栀了?那也没用,她已经是你弟媳了。”
“早不维护,晚不维护,偏等我打赌输了再维护,你也是贱。”
江听禾还在喋喋不休,温宴却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
“什么打赌?”
江听禾笑意更甚,“赌她会不会成为你王妃啊?你不知道?”
话语如同惊雷在温宴耳边炸开。
“你…不行,我得找她说清楚。”说着便打算来找我做解释。
可这时,我正在和温序扮演恩爱夫妻,替他理乱掉的衣领。
温宴见状,呆愣在原地。
“瞧见没,人家郎情妾意,那还轮得到你……”
“闭嘴!”温宴猛地低吼,吸引了一部分宾客的目光。
当我挽着温序敬酒到温序时,他已面色微醺。温序例行公事为我挡酒。
“啪——”地一声,温宴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酒混着血洒落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温序命侍女带他去包扎,便没有再管。
再次遇到温宴,是在回偏殿的走廊。
“桑白栀!”他浑身酒气,手心还在渗血。“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赌约?你才故意嫁给他…为了报复我?”
我静静看着他,一天婚礼流程下来的我有点憔悴,
“温宴,”我唤出他的名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我嫁给谁,从来都与恨你爱你无关。”
话音落下瞬间,温宴眼里最后的希冀也破灭。
“皇兄,你失态了。”温序快步走至我身侧,揽过我的肩。“本王的王妃需要休息,请你离开。”
温宴看着我们,又看向自己滴血的手,发出一声轻叹。
最终什么也没说,被宫人半扶半拖带离了偏殿。
殿门缓缓合上。
温序揽着我肩头的手立马松开。
“温宴对你感情还挺深。”
我取下头上最重的一只凤钗,哑声道,
“无妨,我不会让他成为我们合作的威胁。”
铜镜映出我新娘妆下疲惫的脸。
我抬手继续拆卸,一只手接过了我手中的簪子。
温序出现在我身后,小心的替我取下发饰。
“你辛苦了,我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