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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2

5

宋柏成进来时,丫鬟正为我插上最后一只珠钗。

他挥退下人,低头为我描眉。

“我的蓁蓁,经年未改容颜,还是如初见时那般艳丽。”

我轻吻他描眉的手,转瞬被他抱至床上。

他一件件为我解开衣袍,至最后一件时,他俯身轻问:

“你爱我吗?秦蓁蓁。”

“我”的一切行动准则都是因爱而生,故脱口而出道:

“秦蓁蓁爱宋柏成,经山历海,万年不变。”

宋柏成很是满意,亲昵的吻上来。

随即脸色一变。

“你诳我,此时此刻,你呼吸都未乱半分。”

我不知怎么和他解释,杉木本无呼吸,我的灵力无法精细到控制呼吸的频率。

所以我伸出胳膊,用力将他拉下,情意绵绵道:

“柏成,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如有半点欺瞒,五雷轰顶我也受得。”

宋柏成勉强被哄好。

他捏着我的脸,亲昵的说道:“那我等你看你表现。”

说着,他将我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扯掉,从下至上细密的亲吻。

这是“我”与宋柏成三年来第一次同房。

“我”靠着三年前的模糊记忆,不得章法的假装娇喘。

宋柏成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急切的想再进一步。

外间却突然传来一声哭嚎。

“王爷,救命呀!柳、柳侧妃被梦魇住,神志不清握着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宋柏成猛然停住,攥住我腰的手背青筋暴起。

眼中神思涌动,有被打断好事的隐忍,但更多的是对柳明月的担忧。

“我”善解人意道:“王爷不去看看吗?”

腰上的手骤然发力,宋柏成恨恨的说:

“你很希望我走?在这个时候!”

“只是怕柳侧妃误了性命,王爷追悔莫及。”

宋柏成冷笑:“诺大王府,还救不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白养他们了。”

“不如这样,蓁蓁,你朝我撒个娇,求我别走,我就留下陪你好不好。”

撒娇一词,从未出现在我生命中。

“我”拼命在记忆中搜寻,无果后僵硬的回道:

“妾身都听王爷的。”

宋柏成听后,面色不愉地松开手。

本想说些什么,可对上我面带微笑的脸庞,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房门都差点被他甩飞。

是夜,连星星都躲懒般躺在云中,只王府灯火通明,大夫一波波来,又一拨拨去。

最后,连八十高龄的老太医都来了。

西院,宋柏成将东西摔得震天响,对着重金请来的郎中怒吼:

“怎么会无药可医,你们这群庸医!”

柳明月眼神一撇,一丫鬟当即上前道:

“听闻王妃娘娘精通医术,只是不知肯不肯屈尊为侧妃娘娘瞧上一瞧?”

要是将我会医术的事传到山上,一众师兄定能惊掉下巴。

我自幼顽劣,不喜静坐,天书一般的医术更是看一眼就困。

可我实在怕极了宋柏成在战场受伤,于是强逼着自己重新拿起医书。

日日为他煲药膳,为他清除身上隐藏的暗疾。

整整三年,他的身体比之从前更胜一筹。

曾经,他霸道的说:“我这一身医术既是为他而习,以后便也只能为他而用。”

如今,沧海桑田未变,却已物是人非。

我拿着药箱赶到西院,柳明月正怯怯地所在床上一角。

6

宋柏成站在床沿朝柳明月招手。

“月儿莫怕,王妃医术高明,能治我的暗疾,必也能治你的沉疴。”

在宋柏成许诺单独带她去郊外庄子游玩后,柳明月才堪堪将手递了过来。

我凝神搭脉,除了思虑过重外并未有其他异常。

我平静地说出结论,柳明月却狠狠将我推开:“你也是庸医。”

她窝在宋柏成的怀中,哭的花枝乱颤。

“我知道王妃姐姐素来看不上我,可也不能凭白诬陷装病。”

宋柏成眉头紧蹙,不满的看向我。

“月儿发病时我就在身侧,真病假病本王难道还认不出。”

“秦蓁蓁,现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

柳明月这才悠悠求情道:

“王爷,还是算了,终归是妾身不配。”

于是从那天起,宋柏成命我贴身照顾柳明月的起居。

为她熬药,为她梳洗。

这天宋柏成一走,柳明月便将我精心熬制三个时辰的补药倒进花盆。

露出讥讽。

“秦蓁蓁,难怪这么多年你都进不去王爷的心,这样一张虚情假意的脸看多了,真是令人作呕。”

“我最后劝你一句,我已知晓你的秘密,若不想最后落得灰头土脸,还是趁早离开王府的好。”

话音未落,宋柏成掀帘而入。

柳明月虽有瞬间的凝滞,但又很快替自己带上假面。

扑进宋柏成怀中撒娇道:

“王爷,妾身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但为了王爷,还是要说。”

“王妃出身成迷,也学不会体恤王爷,在妾身看来,实乃配不上王爷。”

我抬头望向宋柏成。

他沉默不言,似在默认。

旁人看来,我嫁进皇家,乃是天上掉馅饼。

可他们无人知道,我原是蜉蝣山上于术法一道最有天赋的弟子。

这些年,宋柏成征战沙场,是我在为他保驾护航。

宋柏成的皇兄因天灾被逼迫下罪己诏时,也是我耗尽法术招来云雨为他解困。

可如今,宋柏成却将此间种种尽数归功于柳明月。

“月儿,本王感激你千里送兵书的恩情。”

“也永不会忘你于寺庙一步一跪为景国求来风调雨顺的辛劳。”

“可本王与蓁蓁相识于微末,是我认定的妻子,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

柳明月眸光一暗,不再言语。

可这场谈话,或许是意外,或许是有心为之,风一般传遍整个王府。

第二日,我屋内上好的金丝银炭就被换成了劣质炭火。

窗子也被人刻意破坏,丫鬟几次叫了师傅来修,都无故被推脱。

我知道,这里边有下人门的看人下菜,但更多的还是来源于柳明月的推波助澜。

7

刚入凡世,我全然不知凡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丫鬟们讨赏钱的隐晦之言,我也完全听不出。

直到偶然听到丫鬟们在背后议论我为铁公鸡。

我方才摸到些门道,可即使我将自己所有月例都拿来打赏,也还是换不回一颗真心。

而柳明月则不同,她生于高门大户,自小便有所接触。

在还未嫁与王爷为侧妃前,就对府内丫鬟小厮大方的紧。

每次拜访过后,府内的气氛都要比平日热烈许多。

而自她嫁入王府,府内丫鬟小厮便顺理成章站在她那一方。

那天,师兄下山来看我,我与他相谈甚欢,笑得格外灿烂。

可经由下人的添油加醋,传到宋柏成耳中时已成了我欲红杏出墙。

“秦蓁蓁,此事当真?”

面对他的质问,我闭口不言。

最后才在宋柏成的逼问下脱口而出:

“王爷既与那柳明月情深似海,我找个懂我的男子喝茶聊天,又有何不可?”

宋柏成双眼猩红,水雾时隐时现。

我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都处在这种痛苦当中。

回过神,宋柏成额头青筋暴起。

“秦蓁蓁,你绝。”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而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我已时日无多。

天道留我于凡世苟活至今,已是仁慈。

自那天不欢而散,宋柏成将我无视的彻底。

我想再弥留之际多看他两眼,都已是奢望。

逼不得已,我命丫鬟为我画上当今京城最流行的妆容,穿上与宋柏成相遇时的衣裳。

守在柳明月的院外等他。

可他目不斜视,连一个眼神都未给我。

然后,他下令不许我去柳明月院子蹲守。

我只得顶着寒风,每日守在府门,只为远远看他一眼。

直至我的身体彻底败落,晕倒在府门外一条幽深小径中。

傍晚,丫鬟久寻我不到,这才惊动了宋柏成。

他站在我床边,满脸讥讽。

“装晕,也亏你想的出。”

“闹这么大一出,不就是想见我,说罢,想干什么?”

“柏成,抱抱我,求你。”

我虚弱的开口,仅仅只是幻想他将我拥入怀中,身上的冷意都能消减不少。

宋柏成似乎已不再生那日的气,又好像那日争吵的原因他已不在意。

只匆匆留下一句,“好生修养。”

便起身离去为柳明月庆生。

自那日起,我已无法再起身。

可宋柏成让丫鬟传话,命我三日之后必须到场喝柳明月的茶,认下这个侧妃。

我托丫鬟回去将我的境况回禀。

回话却是:“不要在耍这些无用的手段,你一日不吃月儿的茶,我便一日不会见你,好自为之。”

听罢,我猛地一阵咳嗽,星星点点染红了床榻。

8

宋柳大婚当日,我的身体轻快了很多,甚至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这是到了回光返照的弥留之际。

我命丫鬟去院子捡来一截杉木,拿起刻刀比照着自己笑得最漂亮的一面细细雕刻。

如此,有它陪着,也算我守了与宋柏成一生一世的诺言。

还能在危机时刻,代替我就他一命。

三年前,从塞北归来的柳明月欲借恩情一步登天,利用父亲往日同窗好友给圣上递投名状。

可圣上感恩其父亲,却对一个小女子并不信任,只潦草封了个偏远县主。

柳明月只得转变目标,将目光投向宋柏成。

很快,宋柏成就被柳明月忽悠的晕头转向。

甚至不惜于长阶连跪五日,只为求皇兄光明正大的将柳明月赐予她做侧妃。

可他并不知道,等他新婚第二日领着柳明月逼我喝侧妃茶时,我就已经死了。

代替我的只是一截随手可见的杉木。

轰轰烈烈的新婚后,他出席所有宴会带的都是柳明月。

偶尔来我院子坐一坐。

谈的也都是他与柳明月之间的趣事。

他们一块吟诗作赋、喝酒畅饮,快活至极。

他眼里的光一日胜过一日。

直到那天,他用成满星光的眼睛试探的问我:“蓁蓁,假使有天你我因某些缘故而不得不分开,你当如何?”

我很平静,面部肌肉都只是细微抖动。

“我会死。”

宋柏成愣住,接着恼羞成怒:“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就要死要活,成何体统!”

他想要的答案应该是“好”或者“我愿意。”

可这杉木是因他才得灵,离开王府,半刻钟就会不存于世。

又是很久不见宋柏成。

还是听丫鬟们议论,才知他带着柳明月去了新圈的猎场狩猎。

可从前,他也答应过我,要带我骑马、带我狩猎、带我烤肉。

回来时,可能顾及王妃的脸面,他难得解释:

“月儿心情不佳,我带她出去透透风,你不会生气,对吗?”

“我”微笑摇头。

“自是不会。”

甚至我关心的问道:

“王爷旧疾可有复发,我煲了药膳,记得及时用。”

宋柏成有些迟疑,按理我不该是这个反应。

可下人匆匆来寻,说柳明月被梦魇住了,哭喊着要找王爷。

“我”望着一口未喝的热茶,整个人陷入空洞。

9

可宋柏成赶到时,柳明月并无半点异常,只衣裳半开,满脸柔媚。

那晚宋柏成叫了多次热水。

府内众人也从那刻明白,这王府的天,变了。

或许是心虚,第二日宋柏成赶来与我用了早膳。

与预计的质问不同,我仍是满脸笑意的给他布菜。

然后他逐渐发现,无论他做什么,我面对他时扬起的总是那张微笑的面庞。

宋柏成越发恼怒。

他认为我是故意的,故意用这张脸嘲讽他。

于是,他开始出入京城各大烟柳之地,领着各色花魁当着我的面调情,只为看我吃醋,看我生气。

可“我”无法如他所愿。

故在无人之处,他目眦欲裂的掐住“我”的脖子,凶狠道:

“秦蓁蓁,我不信你真这么大方。”

“爱我,就给我吃醋,给我生气,摆着一张笑脸算什么!”

直到,他对柳明月的宠爱让她觉得王府该换女主人了。

宋柏成惊喜的发现,“我”会装可怜,耍手段争风吃醋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急的在他头顶上方团团转,我好怕他知道真相,从此悔不当初。

柳明月等不及了,她越发明目张胆,开始疯狂诋毁我。

“王爷,秦蓁蓁一介来历不明的孤女,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现在您受伤的地方,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与其等她动作,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休了她。”

宋柏成沉默不言。

但我从他眼珠转动的频率看出,他听进去了。

只是他到底顾及那些年的情谊,没有休书,只不容拒绝的逼我签下了和离书。

可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我”很不解,明明一切都听从王爷的吩咐,他为何还是不快。

这点不快彻底爆发是在宋柏成发现我准备的行李只有小小一个袋子后。

“秦蓁蓁,你故意让我内疚对不对,我王府这么多年,何曾亏欠过你,你带着这几件破烂,是想给谁看!”

我不服气的反驳:“才不是破烂。”

一支过时的碧玉簪,一块针脚凌乱的帕子以及初见时的衣裳。

10

这每一样,都是我与宋柏成独有的回忆。

“王爷,看着这些,我便会永远念着王爷,日日为王爷祈福。”

宋柏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脚狠狠踹向门口的石狮子。

“都这时候了,你装给谁看?笑给谁看?”

“你是只有这一个表情吗?夫妻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话音未落,一支桃木剑自斜上方直冲宋柏成而去。

“我”以凡人绝达不到的速度挡在他面前。

桃木剑直插胸口,我应声落地。

宋柏成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双手企图将我扶起。

“蓁蓁!”

他欲伸手替我捂住伤口,却猛然发觉这具身体并未流一滴血。

我受此重伤也未喊一声疼。

他满腹疑惑,还是在丫鬟的提醒下,才着急忙慌的将玉牌扔给小厮去宫里请太医。

“蓁蓁,怎么回事?你……”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宋柏成双眼遍布血丝,在我耳边声声泣血。

太医来的很快,但把过脉后神色不明,便又不信邪的又试了一下。

最后,无奈的对宋柏成说道:“王爷,节哀。”

宋柏成一把攥住太医的衣领。

“你不是号称天下无双吗?她明明神志清明,也听得到我们说话,怎么就节哀了?”

“老臣也很是疑惑,明明没来脉搏与呼吸,竟还与常人无异。”

“奇哉!怪哉!”

宋柏成听后瞬间跌坐在地,乱滚带爬地朝我奔来。

“我”想对他说,“不要急,我没事”。可突然发觉自己再发不出声音。

同时我的手脚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我意识到,这是一场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应该也无法陪他一生一世了。

门口一阵骚乱,闯进来一个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女道士。

她说:“我乃是一截杉木得天地之灵气孕育而生。”

“如在山野,可福泽一方;但假若现身凡世,则会招致祸乱。”

所以,她要将我焚毁。

这个道士纯属胡说八道,是谁找来的我也已经想到。

说曹操曹操到,柳明月趔趄地跑来,一脸焦急。

“王爷,道士说的没错,妾身早就察觉它有问题。”

11

“你胡说什么?”宋柏成双目紧盯柳明月。

柳明月这时也不再假装柔弱,抽出他腰间佩剑利落的朝我砍来。

恰巧是那只被热汤腐蚀殆尽的右手。

干枯的枝桠落地成灰。

宋柏成瞬间傻了眼。

断口很平整,也未流一滴血。

柳明月继续抬手,宋柏成似终于缓过了神。

推开她将我护在身后。

“秦蓁蓁,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只要你说,我便会信,你说,你说呀!”

看着几近崩溃的宋柏成,“我”很无措,可我不会违背他的任何命令。

推动体内深处隐藏的核心灵力,终于张开了口。

“王爷,是假——”

一片利落的剑花闪过,我的四肢彻底散架,零零散散落于地上。

原是趁着宋柏成不备,道士挥舞桃花剑,将我斩杀。

柳明月拾起一截枯枝,递到宋柏成面前。

“王爷,这下您总该相信妾身了吧!”

宋柏枝呆呆地接过枯枝,彻底傻了。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对,宋柏成记得,昔日秦蓁蓁为他绣荷包,不小心戳到手指,是会流血的。

她不是蓁蓁,真正的蓁蓁会流血。

他发疯般摇晃着“我”仅剩的躯干。

“告诉我,真正的蓁蓁在哪?”

可躯干的灵力也早已枯竭,没晃两下也紧接着化作一截枯枝。

这时,一侧的柳明月煽风点火道:

“那么,真正的秦蓁蓁到底在哪呢?会不会早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宋柏成终于冷静下来。

他略一思索,想到了我与他的那场争吵以及师兄。

抬手掩掉眼角泪痕,阴沉道:

“秦蓁蓁,天涯海角,我总能把你找出来。”

宋柏成发动全府暗卫搜寻师兄的下落。

很快,他们找到了我与师兄进入凡世时落脚第一个庄子。

我记得,年迈的奶奶最是和善不过,临行前特地给我准备了糖葫芦。

打弹弓的孩子虽然调皮捣蛋,却也不乏热心正义。

可现在,全被宋柏成毁了。

他命侍卫将村民围在一起,严刑拷打我的下落。

“说,秦蓁蓁去哪里了?”

“蓁蓁已经离开很久了,我们也不知道。”

伯伯大着胆子说道。

可宋柏成并不相信,一剑刺穿伯伯喉咙,说:

“刁民,此时竟还敢包庇秦蓁蓁,找死。”

“行,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掘地三尺,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哪里。”

霎那间,火光四起,哀嚎遍地。

我于半空无力挣扎,悔恨至极。

师父再次出现,问:

“徒儿,如今可还值得?”

我含泪摇头,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师父疼惜的摸了摸我的头,叹息道:

“为师倒是有个法子,可逆转乾坤,代价是你从此专修无情道且永生永世不得下山。”

“你可愿意?”

我重重的点头。

12

宋柏成掀遍村子的每个角落,还是未曾找到我的下落。

醉的不省人事时,府内管家派人送来一包裹。

说是在我卧房找到的遗书,或许能从中寻到些线索。

睁开迷蒙的双眼,躺在鲜血染红的草地上,宋柏成一页一页仔细的看着。

压抑的哭声逐步放大,直至演变成嚎啕大哭。

“蓁蓁,是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宋柏成狠狠甩给自己一耳光,双眼无神,游魂般在破败的村庄游荡。

柳明月端着醒酒汤赶来时,他跟个疯子一般无二。

小心翼翼地将醒酒汤一点点喂给宋柏成后,柳明月低声劝道:

“王爷,秦蓁蓁不在了,可还有月儿呀!”

“王爷只管将王府放心交给月儿,月儿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宋柏成满眼猩红的的看向柳明月,突然伸手拔剑,手起刀落将柳明月的脑袋砍下。

“蓁蓁,你看,我替你出气了。”

“你回来好不好?”

可空旷的田野不会给他任何回答。

良久,他抬起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13

在次睁眼,一切回到原点。

宋柏成也重生在我们相遇那年。

他故意守在我们相识那地,可永远不会再等到我。

“柏成哥哥,是在等我吗?”

柳明月也带着记忆重生了,她恐我再次抢占先机,便先一步用计从流放队伍中逃了出来。

宋柏成扯出一抹冷笑,挥手让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来人,将这个逃奴砍下脑袋挂在阵前祭旗。”

柳明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失了生机。

久等我不到,他想起来那个被他屠尽的村子。

可无论他怎么找,就是寻不到入口。

后来,他于外邦来朝的大殿之上,被一箭穿心。

他的皇兄也在一场场动乱中被乱箭射死。

自此,宋家的王朝覆灭。

“蓁蓁?蓁蓁!”

“师兄,我在呢!”

“给,村子里的奶奶说你最爱这一口,特地让我给你捎带上。”

我舔着甜甜的糖葫串,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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