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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桃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王妃,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杜月璃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满是怒意,“昨晚饭厅里的香,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春桃目光呆滞了几秒,而后身子一颤,低下头认罪求饶:“王妃,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这么多年您一直盼着王爷回来,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王爷终于回来了,奴婢想着让王爷能多留在您这里,让郡主跟王爷更亲近些,才……才出此下策的!”

“为了我好?”杜月璃冷笑一声,伸手狠狠扇了春桃一个耳光,“你可知你擅自做主会害得我被王爷误会,王爷跟我会更离心?”

春桃捂着脸,全身发抖,泪如雨下:“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杜月璃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脸上冰冷神色松动了些许。

春桃毕竟是她的心腹,若是处置了她,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罢了,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但你给我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敢擅作主张,否则休怪我无情!”

“是,奴婢记住了,多谢王妃饶命!”春桃连忙磕头谢恩。

她回到住处,同房间的姐妹看到,不禁担忧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脸上神色木然:“我们做下人的,少打听事,主子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才能活得久。”

萧明玥的烧退了后,有力气吃点东西了。

张嬷嬷端着一碗瘦肉粥在喂她。

“郡主,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您自小身体就好,哪里生过什么病呢,您这次可是糟了大罪了。”

萧明玥蔫蔫的靠在床头:“我不喜欢吃刚才那个苦药,下次不要给我吃了。”

“好,好,我们郡主金枝玉贵,不想吃苦药,我们就不吃了。”张嬷嬷哄着杜明月。

萧明玥终于展颜一笑:“还是嬷嬷对我好。”

“郡主,您知道这次为什么会生病吗?都是因为西院里住了个坏女人!”张嬷嬷压低声音说道。

萧明玥蹙起眉:“坏女人?是谁呀?”

“她叫沈星辞。”

张嬷嬷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她不安好心,想来跟王妃抢王爷,还想害您!要不是她,您怎么会平白无故生病呢?您可得记住这个名字,以后离她远些,别让她再害了您和王妃!”

萧明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眉头紧紧皱着。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跟母妃抢父王的女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那个赵侧妃还不错,每次过来母妃这,都会给她带好吃好玩的。

沈星辞是吧?

等她病好了,自己一定不会饶过她!

卯时一刻。

萧彻换上玄色暗纹朝服,墨发以赤金螭龙冠束起,通身尽显矜贵气质,缓缓步向紫宸殿。

殿外石狮子裹在薄雾中,威严自生。

殿内已按品级站满文武百官,红、青、绿三色朝服错落,透着朝堂该有的肃穆。

八岁的小皇帝杜衍昭端坐在龙椅上,明黄龙袍套在瘦小身躯上,袖口宽大得能盖住半只手。

他睁着黑亮的眼,怯生生扫过底下争论的大臣,时不时偷瞟身旁的萧彻。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倚仗的舅舅。

“陛下,臣有本奏!”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捧着奏折躬身道,“温家通敌一案已逾三日,虽证据未全,然流言四起,若不早日定案,恐致人心浮动。恳请陛下下旨,令三司尽快审结!”

“陛下,不可!”御史台李御史立刻上前,花白胡须微颤,“温庭玉任左都御史三年,弹劾贪官无数,去年江南盐运舞弊案更是由他揭发!此等清正之人,怎会通敌叛国?臣以为此案必有蹊跷,需彻查到底,万不可冤枉忠良!”

“李御史此言差矣!”兵部侍郎冷笑,“前日自温府搜出的密信,明写与北狄往来之语,更有温庭玉私印为证!难道这些皆是伪造?若再拖延,北狄知晓我朝内部生疑,一旦生乱,谁能担责?”

两边瞬间吵作一团,声浪竟惊飞了殿外栖鸟。

小皇帝听得茫然,小手紧攥龙椅扶手,转向萧彻,声音带着孩童的软糯:“舅舅,他们所言,我……朕听不懂,该如何处置?”

萧彻上前一步,玄色朝服在龙椅旁投下浅影。

他微微俯身,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陛下莫慌,温家案牵扯甚广,仓促定案易漏线索。依臣之见,可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联合复审,细查每处细节,既不冤忠良,也不放真凶。待查清后,再奏请陛下定夺。”

他声音不高,殿内却瞬间安静。

大臣们对视一眼,无人敢反驳。

如今萧彻手握兵权,又是辅政大臣,连小皇帝都对他言听计从,谁愿触其逆鳞?

小皇帝连忙点头:“好!便依舅舅所言!”

早朝散后,萧彻刚出紫宸殿,便有太监躬身禀道:“摄政王王妃,太后娘娘请您往长乐宫一叙。”

萧彻眸色微动,颔首道:“知道了,前面带路。”

长乐宫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

吴婉仪身着明黄太后朝服,鬓边插着赤金镶珠凤钗,端坐于主位。

见萧彻进来,她缓缓起身,语气平和却带着太后的威仪:“表弟来了,坐吧。”

萧彻躬身行礼:“臣弟见过太后。”说罢在侧位落座。

宫女适时奉上热茶,他指尖触到温热杯壁,静候下文。

吴婉仪示意宫女退下,殿内只剩二人。

她端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缓声道:“今日召你来,一是想问,近来陛下在书房功课如何?宫人说他偶有懈怠,还需表弟多费心提点。”

“臣弟知晓,近日会多去书房看看,督促陛下勤勉。”萧彻语气平淡回道。

“如此便好。”

吴婉仪颔首,话锋一转,终是提及正题:“二则是为温家之事。本宫虽居后宫,也听闻温庭玉为官清正,如今卷入通敌案,朝中议论颇多。再者,温庭玉之妻沈氏,乃沈太傅之女,沈太傅曾教导先帝,对陛下亦有启蒙之恩,也算沾着几分旧情。”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萧彻,语气添了几分恳切:“沈氏终究是女子,还带着幼童,若她未曾参与通敌之事,表弟看在沈太傅的面子上,能否从轻处置?也算全了一份旧恩。”

萧彻握着茶盏的手微顿。

他怎会不知温庭玉有冤?

暗卫三日前便递上密报,清清楚楚写着所谓 “通敌密信”,是温庭玉弹劾过的户部侍郎,为报私仇伪造。

连温府搜出的 “北狄信物”,也是对方买通下人偷偷放进去的。

可他偏压下了这份密报,偏要让这桩冤案悬着。

温庭玉不长眼,动了他的人。

沈星辞护温家、念温庭玉,更是刻在眉眼间。

这份他求而不得的安稳,凭什么让温庭玉轻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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