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照亮了顾霆那张苍白的脸。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无比，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吓了一跳——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方，让他看起来像只熊猫。
顾霆无奈地叹了口气，匆匆洗漱完毕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学校。
当他走进教室时，发现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同学，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昨晚的事情。顾霆心里有些发虚，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夏凌的座位上空空如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向自己座位的时候，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顾霆缓缓地走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这时，坐在前桌的王浩突然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霆见状，没好气地说道：“有屁就放！”
王浩被他这么一吼，明显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默默地转过头去。
顾霆见状，也懒得再理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准备补个觉。可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夏凌来了！”一个夏凌的小迷妹大声对小姐妹说道。
顾霆猛地抬头，看见夏凌拎着书包走进教室。
几个女生立刻围了上去。
“夏凌，你早餐吃了吗？”
“要不要喝水？”
夏凌礼貌地一一回应，声音很轻，但顾霆还是听见了。他盯着夏凌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像两把小扇子。
“看什么呢？”王浩突然凑过来，顺着顾霆的视线望去，“哦～转校生啊……”
顾霆一脚踹在他椅子上：“滚。”
夏凌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顾霆的视线。两人对视一秒，夏凌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顾霆咬了咬牙，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啪”地放在夏凌桌上。
夏凌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干什么？”
“喝。”顾霆硬邦邦地说。
夏凌皱眉：“我不需要。”
“不喝我就倒你头上。”
夏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拿起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满意了？”
顾霆哼了一声，转回头去，嘴角却微微上扬。
——
上午的数学课，老师宣布下周要举行一场模拟考。
“这次考试很重要，成绩会计入期末总评。”老师推了推眼镜，“希望大家认真准备。”
顾霆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余光瞥见夏凌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装模作样……”他低声嘀咕，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顾霆就一把抢过夏凌的笔记本：“借我看看。”
夏凌伸手去夺：“还给我。”
顾霆把本子举高，挑衅地看着他：“求我啊。”
夏凌的脸色冷了下来：“顾霆，别逼我动手。”
“哟，大学神还会动手呢？”顾霆咧嘴一笑，“来啊，让我见识见识。”
夏凌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顾霆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抢笔记本。顾霆没想到他真敢动手，一时不察被他按在了墙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顾霆能闻到夏凌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松手。”夏凌冷声道。
顾霆愣了两秒，突然笑了：“就不。”
他故意把笔记本举得更高，夏凌不得不踮起脚去够，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周围的同学发出起哄的声音。
“顾霆！”夏凌咬牙道。
顾霆正想再逗他几句，突然感觉手腕一痛——夏凌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轻松地把笔记本抢了回去，还顺势推了他一把。
“再碰我东西，别怪我不客气。”夏凌冷冷地说，转身回到座位。
顾霆揉着手腕，看着夏凌回到座位。
——
午休时分，顾霆躺在天台的栏杆上晒太阳，嘴里叼着根草茎。王浩和其他几个小弟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出的游戏。
“霆哥，下周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王浩突然问。
顾霆懒洋洋地睁开眼：“准备什么？直接考呗。”
“这次好像挺重要的……”
“关我屁事。”
王浩挠挠头，欲言又止。顾霆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那个……我听说夏凌在组织学习小组，你要不要……”
“我？学习小组？”顾霆嗤笑一声，“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王浩赶紧摆手。
顾霆坐起身，眯眼看向远处的操场。几个学生正在打球，其中有一个瘦高的身影格外显眼——夏凌。
他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运球的动作干净利落，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得周围一片欢呼。
顾霆不自觉地盯着他看，直到王浩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霆哥？走啊，打游戏去。”
顾霆收回目光，跳下栏杆：“你们先去。”
“啊？你去哪？”
“关你屁事。”
他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径直走向操场。
——
夏凌正在擦汗，突然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抬头一看，顾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有事？”夏凌问。
顾霆没说话，突然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篮球，转身就是一个三分。球稳稳地落入篮筐，连篮网都没碰到。
“哇哦——”周围响起一阵惊叹。
夏凌挑了挑眉：“所以？”
“比一场。”顾霆把球扔回给他，“输了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夏凌接过球，思索了两秒：“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顾霆咧嘴一笑，“敢不敢？”
夏凌看了他一眼，突然运球突破：“来。”
两人一对一打了十分钟，比分咬得很紧。夏凌的体力不如顾霆，但技术更细腻；顾霆则凭借身体优势强打内线，屡屡得手。
最后一球，夏凌一个假动作晃过顾霆，起跳投篮。顾霆从后面追上来，想盖帽却没收住力，直接把夏凌撞倒在地。
“嘶——”夏凌的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丝。
顾霆愣了一下，赶紧蹲下：“没事吧？”
夏凌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你输了。”
“放屁，这球我犯规了吗？”
“你撞到我了。”
“那不算！”
夏凌懒得跟他争，转身要走，却被顾霆一把拉住：“等等，说好的条件呢？”
“你撞人，犯规，比赛无效。”夏凌甩开他的手。
顾霆不依不饶：“那换个条件，你告诉我昨天那个人是谁。”
夏凌的脚步一顿，转头看他：“谁？”
“就放学来接你那个。”顾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你哥？”
夏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关你什么事？”
顾霆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不说算了！”
夏凌摇摇头，转身离开。顾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胸口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
“操！”他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空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