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绾绾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
刘长安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跟了出来。
“还算你有良心,这小还丹效果不错,这下我能压过师妃暄了。”
绾绾周身气息暴涨,修为已达先天九重初期,体内还多了十年内力。
刘长安也从先天三重中期突破到先天六重初期。
“相公,你还有多余的丹药吗?再给我几颗呗?”
绾绾突然改口,刘长安先是一喜,听完后脸色却沉了下来。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丹药珍贵?总共就两颗,一人一颗,哪还有多余的?
“没了。”
刘长安摊开双手,无奈耸肩。
“对了,待会儿救走曲洋就行,别恋战。
我来刘府时,发现有不少先天高手。”
“知道啦,真啰嗦!”
绾绾纵身跃上屋顶,转眼消失。
伤势痊愈,修为提升,又得了九阴真经心法,绾绾信心大增,根本没把刘长安的话放在心上。
起初她还以为刘长安在戏弄她,谁知修炼一遍后,体内真气运转如飞,九阴真经积累内力的速度竟比天魔秘还快。
……
武当山。
一名 ** 抓着信鸽飞奔至宋远桥面前。
“掌门,山下传来消息。”
宋远桥接过信件,快速扫过,脸色骤变,怒拍桌案:“好一个汪小双,吃里扒外的东西!”
送信 ** 吓得一哆嗦。
“去叫你二师伯、四师伯来……算了,我亲自去。”
长河阁。
俞莲舟住处。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齐聚一堂。
俞莲舟翻看信函,神色阴晴不定。
“四弟,你怎么看?你一向机敏,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松溪沉吟道:“大哥,二哥,其实我早有疑虑。
五弟若在神州,绝不会避而不见,更不会连师父都不见。”
“但既然有 ** 报信,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关心则乱,连我都疏忽了,没想到武当竟出此等叛徒……”
俞莲舟铁青着脸,一掌击在桌上:“这等败类,传出去岂不让武林耻笑?大师兄,我亲自下山清理门户!”
“二弟,你冷静些。
是否该先召回他们四人?”
宋远桥叹道。
武当立派以来,从未有过叛徒,这汪小双算是开了先例。
“大哥说得对。
二哥,见到那叛徒,务必问清他为何背叛武当……”
商议过后,俞莲舟下山捉拿汪小双,张松溪则传信召回殷梨亭、莫声谷等人,结束刘长安一行的历练。
既然有人要算计武当,这次下山历练只能取消。
稍有不慎,他们四位年轻俊杰恐遭不测。
……
刘府。
这个融合了多部武侠的世界里,前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人数远超原著。
原著中不过千余人,如今刘府已聚集了四千多位江湖豪客。
刘正风素有侠义之名,平日遇见手头拮据的江湖人士,总是热情款待;客人临行时,还会奉上银两作为盘缠。
因此这次金盆洗手,除了五岳剑派,许多江湖朋友都不远万里赶来捧场。
刘府大门处,米为义、向大年等人忙着迎客。
内院中,刘正风满面春风,与交情深厚的宾客谈笑风生。
刘长安则回到了先前的小院。
谷虚一见他就快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满脸忧色:”师弟,你方才和曲姑娘去哪儿了?让师兄好生着急。”
“无妨,只是随曲姑娘见了她家长辈。”刘长安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就好。
对了,刘府下人刚来请我们去用膳。”
“走吧。”
一路上,不少江湖中人向谷虚和刘长安投来艳羡的目光。
武当、少林这等顶尖门派,是多少小门小派梦寐以求的归宿。
若能拜入这些大派,师门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备上厚礼相送——在这纷乱的江湖中,能攀上这等靠山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刘长安也在暗中观察众人。
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不少高手隐匿其中:左前方几位好手簇拥着一位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右前方角落里,有个身着红衣、袒露胸膛的俊秀少年,约莫十八岁年纪,双眸清澈明亮。
此外还有几拨人马格外引人注目,一时难以辨认来历。
眼见这么多高手云集,待会儿恐怕少不了一场恶战。
刘长安只得跟着引路的下人向前席走去。
刚落座,谷虚就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师弟,好多先天境的高手。”
“我看见了。”刘长安原本还算轻松,若只是五岳剑派那些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此刻见到这么多高手,心里也没了底。
明面上就有这么多先天高手,暗处说不定还藏着宗师级人物。
想到这里,刘长安眉头紧锁。
原先的计划在这么多高手面前恐怕难有成效。
即便顶着武当 ** 的名头,这些人也未必买账,除非武当七侠亲至。
他不由暗自腹诽:刘正风好端端的办什么金盆洗手?直接和曲洋归隐山林岂不更好?神州大地何其广阔,五岳剑派就算人手再多,又能上哪儿找他们去?
刘长安愈发感到,刘正风此人虽精于商道、醉心音律,却全然不懂江湖险恶。
单是嵩山一派,便足以令刘家满门覆灭,连妇孺都未能幸免。
“刘正风啊刘正风……”刘长安指节叩着桌沿,眉心紧蹙,”我已遣人示警,能否活命全看你的造化。”
昨夜与绾绾、师妃暄密议的部署,此刻竟显得如此单薄。
嵩山十三太保在这群高手面前,不过螳臂当车。
对刘正风而言,这是灭顶之灾;
于刘长安来说,虽需费些周折,但武当 ** 何惧五岳宵小?
思绪翻涌间,华山旧事浮现——
数十年前思过崖一役,五岳剑派为夺《葵花宝典》,与日月神教血战三日。
此战后:
日月神教因任我行失踪、东方不败清洗长老,从一流魁首沦落二流;
五岳剑派更惨,掌门尽殁,绝学失传,唯剩嵩山派苟延残喘。
左冷禅确是人杰。
借曹正淳之势,早将四派底细摸透。
衡山首当其冲——
莫大先生沉湎旧情,”潇湘夜雨”愁煞旁人,不足为虑;
刘正风广结豪杰,反成左冷禅眼中钉。
这盘大棋,自衡山始,经华山、恒山,终以泰山收局。
衡山派势单力薄,莫大与刘正风素有嫌隙,此番金盆洗手,他特意选在这个节骨眼发难。
尤其借刘正风结交曲洋之事,以刘家满门性命相胁,迫使刘正风自尽,借此削弱衡山派实力。
理清五岳剑派诸般纠葛后,刘长安长舒一口气。
“只要制住嵩山派众人,再以雷霆之势震慑暗中潜伏的先天高手,今日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当可保全性命。”
正思量间。
门外忽传清越之声。
“慈航静斋师妃暄师仙子到!”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什么?刘正风竟与慈航静斋有交情?”
“奇怪,五岳剑派属大明,慈航静斋在大隋,分属不同阵营,刘正风如何结识静斋传人?”
“可是那位十五岁便入先天的师妃暄?”
“正是她!十五岁的先天境啊!今日定要一睹风采。”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刘正风快步自内堂走出,迎上前去。
“师仙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还请上座!”
见刘正风如此礼遇,众人既羡且妒。
奈何天资悬殊,较之师妃暄这等绝世之才,众人犹如萤火比皓月。
这也难怪刘正风殷勤相待。
他苦修数十载,方在三年前勉强踏入先天,至今不过先天三重。
而师妃暄十五岁便达此境,如今三年过去,修为更不知精进几何。
刘长安先前未见师妃暄身影,还以为她要爽约。
未料这位师仙子掐准时辰而来,显是不愿虚耗光阴在应酬上。
刘正风忙不迭引师妃暄入席,吩咐下人:”速备新席,专供师仙子。”
江湖中人素来独来独往,若与他人同席,恐有怠慢之嫌。
加之师妃暄性喜清净,这般安排倒也妥当。
谁知师妃暄婉拒道:”不必劳烦,妃暄恰见几位故交,同席便好。”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在场何人能当师仙子故交?”
“莫非少林几位高僧?”
“绝无可能,那几位不过是外门 ** ,资质 ** 。”
“难道是五岳剑派高手?”
“从未听闻五岳剑派与静斋有往来啊?”
众人目光齐集师妃暄身上。
但见仙子款款而来,许多人怔忡良久方回神。
就连那些久历江湖的前辈高人,眼中亦难掩炽热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倩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就是这般悬殊。
那些青年才俊连上前与师妃暄攀谈的勇气都没有,在这等绝世天骄面前,只觉自惭形秽。
只见师妃暄款款走向两位年轻人。
“咦,这两人是谁?一个身着道袍,一个锦衣华服。”
“那道袍样式似曾相识,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莫非是武当 ** ?”
“武当派除了七侠之外,也就宋青书天赋尚可,其余 ** 皆默默无闻。”
“宋青书?年纪似乎对不上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师妃暄已走到二人面前,温婉一笑:”谷虚师兄,刘师兄,别来无恙。”
谷虚一见师妃暄,顿时面红耳赤,慌忙起身:”师姑娘大驾光临…”
刘长安却只是淡然一笑:”师仙子请坐。”
见他如此怠慢,众人不禁愤愤不平。
“武当竟有如此不知礼数之人?”
“即便是武当七侠在此,也要给师仙子几分薄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