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妈妈被那两个壮汉拽进车里时，还在挣扎尖叫：“我不认识你们！我是王怀山的女朋友！他很有钱，你们敢动我……”
债主冷笑一声，直接把她推上车：“王怀山欠我们五十万，他说你能替他还，你要是没钱，就跟我们走一趟。”
车门“砰”地关上，轿车很快消失在路口。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出所料，我刚回家不到十分钟，弟弟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妈……妈被人抓走了！开着黑车！你快下来，快救救妈！”
我慢悠悠地说：“慌什么？先问问清楚是谁抓的，为什么抓。你看到他们长什么样了吗？车牌号记下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弟弟支支吾吾：“我……我没看清，我当时在楼下买零食，只看到妈被拽上车，我不敢过去……他们很凶……姐，你快下来吧，我害怕……”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皱了皱眉。
“你在单元楼门口等着，我现在过去。”
我挂了电话，在房间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走下楼。
到了单元楼门口，弟弟蹲在地上。
看到我来，立刻站起来：“姐，怎么办啊？妈会不会有事？”
“报警？”我看着他，“跟警察说什么？说妈可能被她的富豪男朋友的债主抓走了？”
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甩开他的手，根据之前安装在妈妈手机里的定位软件，查到了那个郊区废弃仓库的位置。
债主的老巢就在那。
“他们抓妈是为了钱，只要王怀山出面，或者妈能拿出钱，就没事。”我打开导航，“走，先去仓库附近看看。”
我开车到了仓库附近，但没有靠近。
熄了火，坐在黑暗的车里。
我用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给王怀山发了条匿名短信：“你债主抓了闫新花，在郊区废弃仓库，再不解决，她可能要报警。你欠的五十万，要是让警察知道了，你之前的诈骗前科也该翻出来了吧？”
信息显示送达。
我靠在椅背上，耐心等待。
大约半小时后，一辆眼熟的破旧轿车匆匆驶来，王怀山下了车，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仓库。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仓库破损的窗户。
里面传来妈妈压抑的哭泣声和王怀山焦急的解释。
王怀山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你们抓她干什么？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她的钱我可管不着。”
债主的声音更沉：“普通朋友？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她手里有存款，还说她有套房子，现在你想不认账？”
沉默了一会儿，王怀山说：“我现在没钱，你们先放了她。”
紧接着，是债主粗哑的嗓音：“少废话！五十万，今天拿不出来，就别想带她走！”
王怀山的声音带着讨好和推诿：“龙哥，再宽限几天！我现在真没现钱！但她……她有名下有一套学区房，值钱！你们先放了她，等我哄她把房子过户给我，抵押了立刻还钱！我保证！”
仓库里突然传来妈妈的哭声，声音嘶哑：“王怀山！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吗？你不是说你很有钱吗？你怎么会欠他们钱！”
“结婚？”王怀山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结婚？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还真当真了？要不是看你有点存款，还有套房子，我能跟你走这么近？”
妈妈的哭声更大了，还夹杂着争吵声。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富豪男友”，这就是她不惜跟我翻脸也要维护的人。
她为了这个骗子，拖延爸爸的手术，摔了爸爸的骨灰盒。
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