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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程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那是他的备用机，平时藏得严严实实。
他调出一张银行转账截图，举到镜头前。
金额：两百万。
收款人：云清浅。
时间：上个月。
“上个月，她逼我转了两百万给她！”
沐景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她说帮我理财，其实就是想吞我的钱！”
“这是我爸妈卖了老家房子和地的养老钱啊！”
“那可是两百万啊！是我们全家一辈子的积蓄！”
“她拿了钱就要退婚！还要让我赔一千五百万！”
“这就是个杀猪盘！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舆论的风向，就像墙头草，瞬间又倒了回去。
刚才还在骂沐景程软饭男的弹幕，此刻全是问号。
“卧槽？反转了”?
“拿了人家两百万养老钱？这也太黑了吧”?
“有钱人就可以随便欺负老实人吗”?
“如果是真的，这女的要坐牢吧”?
围观的大爷大妈们眼神也变了。
“姑娘，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连老人家的养老钱都骗，这是要遭报应的！”
甚至有个激进的大叔，想要冲上来推搡我。
“把钱还给人家！”
顾言眼神一凛，一步跨到我身前。
他单手扣住那个大叔的手腕，微微用力。
大叔痛得哎哟直叫，被顾言轻轻推开。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顾言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沐景程。”
我推开顾言，走到沐景程面前。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最后的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沐景程的手在抖，但他眼里的贪婪没抖。
他笃定我不敢当众撕破脸。
毕竟这三年，我为了维护他的自尊，连瓶水都说是买一送一。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沐景程把手机怼到我鼻尖，唾沫横飞。
“心虚了？大家看，她心虚了！”
“两百万啊！那是我爸妈在工地搬砖攒下来的血汗钱！”
“云清浅，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周围的人群再次骚动。
“太过分了，骗老人养老钱？”
“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种货色。”
“报警吧，这种金额够判十年了。”
顾言想上前，被我抬手拦住。
我盯着沐景程那张因兴奋而充血的脸。
只觉得可笑。
“沐景程，你确定那是你爸妈的养老钱？”
我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废话！转账记录都在这，你还想抵赖？”
“好。”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大屏幕上瞬间切换了画面。
视频接通了。
背景是嘈杂的棋牌室。
烟雾缭绕，麻将声震天响。
镜头对准了一个穿着花衬衫，正在疯狂拍桌子的老太太。
那是沐景程的妈，李桂兰。
“碰！糊了！给钱给钱！”
李桂兰满面红光，面前堆着厚厚一叠红钞票。
沐景程的脸瞬间僵住。
“妈？”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视频里的李桂兰头都没抬：“别吵！老娘正手气红呢！”
“哎哟，这不是浩子吗？”
旁边一个牌友凑过来，“你儿子给你打电话呢。”
李桂兰不耐烦地抓起手机：“干啥？不是刚给你转了两百万吗？”
全场死寂。
沐景程手里的备用机“啪”地掉在地上。
直播间里的弹幕停滞了一秒，然后疯狂刷屏。
“卧槽？刚转了两百万”?
“不是说养老钱被骗了吗”?
“这老太太看着比我有钱多了”!
“这剧情反转得太快，我腰都闪了”!
我对着麦克风，语气淡淡。
“阿姨，手气不错啊。”
李桂兰这才看清是我，脸色一变。
“云清浅？怎么是你个扫把星？”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退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既然退了，以前给你的见面礼赶紧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