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发给卫哲的，是一个叫“琉璃阁”的私人会所地址。
还有一个名字：李宏德。
李宏德，沪上一个靠房地产起家的富商，年近六十，风流成性，是“琉璃阁”的顶级会员。
而白若，就是“琉璃阁”里，最神秘，也是最昂贵的“头牌”。
卫哲的效率很高。
他利用记者的身份，伪装成一个想入会的新贵，通过一个线人，花了大价钱，才拿到了一张“琉璃阁”的临时通行证。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纸醉金迷的声色场所。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装修得如同艺术馆般雅致的顶级会所。
会所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像李宏德一样，非富即贵的顶级富豪。
而白若，就坐在一间玻璃花房的中央，安静地抚弄着古琴。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不施粉黛，神情清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艺名，叫“琉璃”。
她的母亲，就是这家会所的经理，此刻正陪在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身边，介绍着白若的“艺术价值”。
“我们琉璃，是真正的艺术家。”
“她弹的每一首曲子，都能洗涤人的灵魂。”
“李总这次，愿意出三百万，独家买断琉璃下个月的全部演奏时间，这份对艺术的尊重，真是让人敬佩。”
卫哲躲在角落，用针孔摄像机，记录下这荒唐的一切。
他看到，那些平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佬们，此刻都像附庸风雅的傻子，为了博“琉璃仙子”一笑，一掷千金。
而白若，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的清高和疏离，反而让那些男人更加疯狂。
卫哲的手在抖。
他不是傻子。
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纯洁玉女”！
这分明就是一个包装精美，用“艺术”和“清高”做噱头，进行情感诈骗和非法敛财的淫窝！
而他卫哲，就是这个团伙最锋利，也是最愚蠢的一把刀！
他亲手把白若捧成了大众眼里的“受害者”，让她得以更安全地，去收割这些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富豪。
愤怒、羞耻、还有一丝恐惧，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刚想悄悄退出去。
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白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