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第二天一早，我召开了项目组会议，既然决定离开，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然而我还没开口，沈知客带着乔月染闯了进来。
“从今天起，乔雪薇手上的所有项目，都移交给月染负责。”
他转向我，目光冷淡：“你昨天推了染染，让她受了委屈，带着她做项目，就当是给她的补偿。”
我猛地站起身：“我不同意！”
“乔月染学的是艺术，她连最基础的项目代码都看不懂，也从未接触过金融行业。”
“你现在让她直接空降，随手就接手价值数百亿的核心项目，简直是把公司当儿戏！”
我原本打算好聚好散，将项目妥善交接。
不是为了沈知客，而是为了那些曾与我一起为沈氏付出心血的团队成员。
可沈知客突然愤怒：“就为了心里那点不平衡，你就这样当众让染染难堪。”
“乔雪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沈氏集团现在是我做主，不接受，就滚出项目组。”
他怪我落了乔月染的面子，却何尝不是将我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
“好，我退出。”
迎着底下惊疑或同情的目光，我微微颔首：“各位，保重。”
这一刻，无需我多言。
一个靠关系上位的管理者，一个公私不分的决策者，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离开沈氏的消息传得飞快。
不到两个小时，就有电话打了过来：“乔总，如果您确认退出，沈氏这边，我们会按程序终止合作。”
紧接着，核心技术团队的负责人也发来信息，核心成员已经集体请辞。
临近中午，沈知客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我临时落脚的酒店。
“乔雪薇！”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我的名字：“你故意的，是不是？”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我和染染的闲话！说你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必须回去澄清！”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直到现在，你满脑子还是她的名声？”
沈知客冷笑：“公司损失几个单子？员工离职，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你的重要性吗？”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染染！”
“她一个清清白白没嫁人的姑娘，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不该被你这样污蔑。”
我彻底失望：“那些传言，难道有一句说错了吗？”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啪——”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在脸颊蔓延，耳边嗡嗡作响。
结婚五年，这是他第一次打我。
“染染是你姐姐！”
沈知客喘着粗气，怒声喝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捂住脸颊，眼眸中只剩一片死寂。
沈知客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仍强硬开口：“去给染染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如果我说不呢？”
我突然想起，乔月染第一次找到我，让我把沈知客“还回去”的时候，我觉得她天真可笑。
可现在看来，那个笃定沈知客不会离开的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沈知客怒吼出声：“那我就跟你离婚！”
“乔雪薇！你就是比不过你姐姐，半点都不讨喜，性格又冷又硬，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要你？”
话音未落，沈知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染染。
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间，他迅速按熄屏幕，语气急促：“明天上午，我会召开一场发布会，到时候，你要好好帮染染澄清，不然，我们的婚姻就到头了。”
他冷冷留下一句威胁，转身就走。
那急匆匆回拨电话的背影，写满了对另一个人的关切备至。
我站在原地，缓缓举起了手机：“裴总，我手里18%的沈氏股份，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